艰难的在这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的家中度过了一晚,居子义起的比我还早,刚起床他就在门外催道:“我说凉溪,你快点啊,今天晚上之前我们得找到阴沉木。”
我却没什么心情去寻找阴沉木,我只想快点去见他的师父,好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就告别了这养育我十八年的家乡,也许说是十六年更合适些吧。
“喂,快走吧,别留恋这阴沉的地方了。对了,这里这么多山,你知道哪座山是武陵山吗?我的罗盘摔倒的时候丢掉了。”
“这里没有武陵山。”我回答道。
“不可能,我按师父的指示能找到你,那说明武陵山离这也不远了。”居子义一边说着,一边砍倒前面的灌木。
“别动!”我大喝道。居子义被这一声惊吓,刚伸出去的砍刀顿时停住。“你的背后有一只赤足蜈蚣。”那蜈蚣足有五寸多长,全身通黑,只有那千足为赤红色,我也是无聊的时候在书中看过,药用价值不可估量。
“什么……东西……你快弄走啊……”居子义有些打颤的说。我掏出一个木盒,轻轻的把木盒放到那蜈蚣边,蜈蚣便爬了进去。“这木盒还挺有用。”我自言自语道。
“弄走没……”居子义还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好了。”我把盖子盖上,装到布囊之中,答道。居子义这才蹦跳起来,使劲的抖动自己那破斗篷,深怕还有更多的蜈蚣。我不禁笑道:“原来你还怕这东西啊,放心吧,蜈蚣已经让我赶跑了。”
居子义停下来,整了整衣物,道:“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两条腿往上和一条腿没有的东西。”说罢,不顾我的嘲笑,又继续向前开路。
“这赤足蜈蚣所有的毒性都在它的腿上,要是这玩意儿爬过你的脸……那你就别想找媳妇儿了。”我有些调侃道。
居子义顿了顿,没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这座山了。”居子义突然停了下来,害我没来得及停下,结实的撞到了他的背后。“哎呦,你干嘛呀!”一个踉跄,他栽倒在地。我这才看清那座山,山体寸草不生,与两侧的山形成鲜明的对比。百十米处,一块巨大的鹅卵石映入眼帘。“这,这是药山,我每天都来这采药,不,三年前我每天都来这采药的,怎么变成这样。”我惊诧道。“药山的路我也是了如指掌,为什么刚刚来的路上我一点映像都没有?”
“什么药不药山的,这山应该就是武陵山。”居子义说道。
“不,我记得这块阳石,我曾经上山采药总会在这石头上休息。”我反驳他。我不会记错,因为这块阳石我太熟悉了。
“好吧,就算是药山,我们抓紧找入口去吧!”
“什么入口,这座山基本每个角落我都去过,更本没有山洞。”我说道,突然我想起三年前的那裂缝,补充道:“三年前我好像在那里看到过一大裂缝,不过好像是幻觉。”我有些讲不清楚,指着山腰说道。居子义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好吧,我们过去看看。”
“喵……”一只黑猫蹿过我的脚边。“凉瞳!”我喝一声,黑猫没有理会我,径直跑上山去。
“额,你确定是你养的那只猫吗?怎么不听你的话呢?”居子义问道。
“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把它留在村子里了,它是怎么跟来的?”从见到居子义,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们过去吧!”
路过阳石的时候,我特地看了一眼,石面光滑,倒像是每天都有人摸过一样,可是和这荒芜的药山又那么的格格不入。伴着山路像山腰行进,山石裸露,没有一丝植物生长的迹象,几棵枯木横断在山间,显得十分荒凉。
“就在前面了,不知道那裂缝还在不在。”凭着模糊的记忆,我说道。
那棵被劈成两半的榆树还在那里,只是枝干已经枯烂的不成样子,山体下确有一道窄窄的裂缝,却比我映像中的小了很多。“你看看是不是这里啊,这里面藏着红眼睛的大蝙蝠。”我说道。
“大蝙蝠?这个我不知道,反正没有别的入口了,就先进去看看吧!”居子义把头伸到洞里探了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黑棒子,黑棒子前头突然亮了起来。“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个小太阳在里面。”我惊恐的问道。
“哈哈……土老帽,我忘记你还是用灯油的,我这是手电筒,黑夜照明用的。”说罢,居子义拿着那玩意冲我脸上晃了晃,我连忙用手捂着眼睛。“这东西比太阳还亮呢。”我说道。
“好了,不和你啰嗦了,等回去后我带你这土老帽开开眼,哈哈……”说罢,他便钻进了裂缝里。我急忙跟上他,山洞里很黑,有了这手电筒倒真的是省了不少劲。
山洞有些顺势向下的趋势,越走越觉得省力。“这山洞怎么向下通的?你说的阴沉木是什么东西,会在这里吗?”我问道。
“阴沉木阴气很重,是很多鬼仲养魂用的,这阴沉木非常难寻,一般都在海拔很高的山区才会有一二。这东西一般封存在蜜蜡之中,一旦表面的蜜蜡破碎,那阴沉木就会消散。”居子义解释道。
“鬼仲是什么?”我追问道。
“鬼仲士专门养魂的道士。”他回答道。“养魂的人?那你的师父是鬼仲?”
“我师父可不是鬼仲,倒是他也没告诉我要这阴沉木做何用。”居子仪回答说。“等下,这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我随着他的灯光看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你看这里的石头。”我看了看,也没发现这石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石头比刚刚进来那里的石头颜色暗了许多。”
“这你也能发现?”我倒有些佩服他了。
“你没接受过训练不会在意这些,再往后走你要跟紧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弄不好咱俩就要栽在这了。”居子仪这才谨慎起来,看样子要得到这阴沉木不是很容易。
“不行我们就原路回去吧,告诉你师父没找到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既然来了,这次就豁出去闯到底,第一次一个人行动,不能让他们笑话。”他有些呕气的说。
“嘘。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居子仪压着嗓门说。
我侧耳细听,有些咝咝声入耳,不仔细听,我还以为是我耳畔的风声。
“你跟好我,走路不要发出声音。”说完,他慢慢向前探去,我紧跟过去,喘息声都不敢太大。
走了大约百十米,居子仪突然停了下来,我问道:“怎么不走了?”
“你自己来看看吧。”
我探过身去,眼前的一幕是我从来没有想象到的,随着灯光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汪洋湖泊。
“这……这怎么可能,山洞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湖泊?”我伸过手去打算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不要动!这里湖泊之水终年不见天日,武陵山周围也没有河流支渠,这里的水早已成死水,万不可轻易乱动。”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把手伸了回来。
水面突然泛起水花,水底像是有庞然大物翻身似的,激起大浪,又慢慢平静下来。
“这里不是吉祥之地,我们速速找到阴沉木后离开!”居子仪紧张起来,估计他这次出来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我们沿着湖边寻找,却根本没有什么发现,正当垂首打算放弃的时候,灯光无意间照到两个幽绿的眼睛。
“凉瞳?”我呼唤道,慢慢的接近那两只幽绿的眼睛。居子仪也跟了上来,可是正当我们接近的时候,那双眼睛不见了。
“这有一个山洞,我们进去看看吧。”我对居子仪说完,便往里走。
“小心碰头,这小山洞只有半人高。”居子仪提醒说。我弯下腰慢慢的进入这个山洞。山洞不是很长,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我们进入了一侧隔断,这才让我们瞠目结舌。这侧室内的石壁上荧光闪闪,侧室被罩在一片绿幽之下,侧室一脚有块更是格外的亮。
“我们找到啦,哈哈。”居子仪惊喜的说到。
突然,这小山洞外面传出一阵巨响,侧室里的绿光变成一点一点向在散去。“快趴下!”居子仪突然把我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