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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些天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完医生说我的眼睛已经好了,可以慢慢接触光线了,刚开始不要太强,也不要用眼过度,我开心得跳了起来,我终于不用再戴那该死的眼罩了,我终于可以像以前一样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可是不一样的是我好像长大了,会思考了。

在我刚回学校的这些日子,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吴恺经常来我们班转悠,有时候还就在窗边,我一抬头就能看见,所以一到下课时间我都不敢抬头,因为我怕和他对视,再后来我发现秦钰总对着他笑,我就开始吃味了,原来他不是来看我的。

这次像往常一样,他又站在窗边,我鼓足勇气抬起头,因为我真的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秦钰,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相视一笑,我又低下头去,然后我用余光看见他走了,等他走后,我又抬起头发现他真的走了。

“乔安,今天晚上下课,你能去操场一下吗?”韦译颢突然跟我说。

“怎么了,有事吗?”我问。

“没什么特别的事。”他说。

“我晚上有事去不了。”我说。我晚上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不想单独跟他待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埋怨他,也可能是对他的愧疚,谁知道呢,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原因。

“那就等你办完事,不见不散。”他说完又埋头做起了题。

晚上下课后,他早早就走了,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约我去操场,我也不懂他能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一直等到教室熄灯才走出教室,我一路上思考着要不要去见他,见了他,如果没什么事呢,可是不见他,万一有什么呢,算了,不管了,看在小宝的份上去见见他吧,我这样想着。因为在我心里多少对小宝有些愧疚他是因为我丢了工作的,而韦译颢也是因为我才暴露身份的,才会成为众矢之的,见见他又有什么呢。

我走到操场后,看见操场已没有人影,除了那还在篮球场上跳动的身影,我径直走了过去。看着他旋转、跳跃、投篮一气呵成,球进了。他停了下来。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说。

“知道我不会来,你还等。”我说。

“可以还是来了。”他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他。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他说。

“哦,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乔安,我明天就要走了。”他突然说了句。

“什么?”我停下来,我停下来转身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爸走了,带着我妈,我们要一家团聚了。”他说。

“对不起。”我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应该说不用谢,”他看着我疑问的神情,接着说,“因为我要对你说谢谢,谢谢你让我爸回家,谢谢你成就了我们一家和睦。哦,对了,除了你之外我还应该感谢吴恺。”

“为什么?”我问。

“我爸的离开吴恺的功劳最大。”他说。

“什么功劳?”我问。

“算了,你还是问他吧。”韦译颢说,“乔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打篮球吗?”我摇了摇头。他接着说:“篮球是团体战,讲究团结和战术,成员之间必须相互配合,相互信任,才能进球,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不打球的原因。”

“对不起。”我跟他说的只能是抱歉。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跟我说对不起的,而是,算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操场吗?”他又问道。

“不知道。”我说。

“我就知道你忘了,也或许你根本就不曾记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我在练球,你就站在你刚才的位置看着我。”他说。

“是吗?我不记得了。”我是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他打球。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第二次见面我们就成了同班同学,我还占了你的课桌。”他说。

“哦,那件事啊,我想起来了,好像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我顺着他的提示回忆起了一些事。

“还好你没忘干净。”他说。

“怎么会忘,你那个时候总是欺负我,处处与我作对,就好像我们俩上辈子是仇人一样......”

“上辈子我们不是仇人,而是你是我的债主,我来还债。”韦译颢深情地看着我说。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就这样我们一直沉默着,直到扫黄主任又开始有所动作。扫黄主任是我们年级主任,他长得矮矮胖胖的,戴着副眼镜,他总是在下晚自习后拿着个手电筒在操场上遛弯,说是遛弯但我们都知道他是在干什么。记得有一次阿凝和另外一位女生在校园里面散步,说来也巧这位女生的头发短短的,穿着也偏男性,他们俩走到拐角处在说什么事情,那个女生用手撑着墙,阿宁紧靠着墙,用现在的词也就是壁咚的状态。她俩这个样子刚好被扫黄主任看见了,扫黄主任冲他们大吼“干什么呢”,然后她俩赶紧转身向女生宿舍走去,他大喊着“站那,你哪去”,那个女生站住了指了指自己,扫黄主任大步走去,走到她们面前好像意识到什么了装作与她们擦肩走过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让他给跑了,下次逮到要他好看”。总结起来,扫黄主任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出了名的眼毒手狠,被他拆散的情侣是不计其数。更何况我和韦译颢又没什么,这要是被他抓到就全校都知道了,在我们身上各种杜撰,那就真有些什么了。对于我来说,别人误会没什么,我不想吴恺也误会我。所以看到扫黄主任后,我俩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一直跑,直到到了宿舍门口,我才意识到我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他左手抱着球右手牵着我,这种情形好像真有事情一样,我随即抽出了手。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抽空了的手说:“对不起。”

“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说道。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呢。”他说。

“啊?”

“没什么。”他接着说。

“哦,那,我回去了。”我说完就想转身回宿舍。

“我喜欢你!”他急忙说了句。

我转过头,看见他一脸通红连忙解释道:“我,我怕明天走了后就再也不会见到你,我不想留下遗憾,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想说出我的想法。好了,现在我说出来了心里就轻松多了,我走了早点休息,晚安。”他说完转身离去,还冲我挥了挥手。

我也转身走进宿舍。这一夜我想了很多,没有吴恺,只有韦译颢,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中间发生的许许多多的回忆,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因为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想知道在我心里他到底是什么位置。因为在他跟我告白的那一刻我竟然心跳加速了,或许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表白说“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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