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那永远是蓝湛湛的天空,会突然翻脸大大哭大闹,密云夹着暴雨,经过了一番拼搏后天终于渐渐地透露出要晴天的意思,田地它那宽阔的胸膛里透过来一缕悠悠的气息,斜坡上和坝子上都让雨水冲刷后焕然一新,四下里的树木和庄稼也开始在微风里摇曳,树叶变得枯黄。
那露水也回来了,在清晨和傍晚润湿了田埂,悄悄地挂上田间。阳光虽然依旧明亮,却不再痛炙人的脊梁,变得宽怀、清澄,仿佛它终于乏力了,不能蒸融田地了。
我穿着母亲给我织的大红毛衣在屋子里写作业,只听有人敲大门,我跑过去开门,居然是爸爸周立,爸爸高兴地把我举起来转圈。进屋后,我用手不断的抚摸爸爸给我买的小洋裙和洋娃娃。爸爸跟爷爷奶奶还有妈妈围在条几上说话。
这两天家里门庭若市,很多街坊都听闻我爸出门打工挣了钱回来了。这天晚上,大队里的队长带了瓶二锅头来到我家说找我爸喝点。奶奶和妈妈一起去厨房忙活,爷爷和爸爸还有队长坐在堂屋的饭桌上,我也坐在饭桌上一同吃饭。
那个队长长得一脸憨厚样,一脸的络腮胡把脸遮了大半,他笑得跟花似得说:“周立他爹啊,你养的儿子真有出息。”我爷爷抽了口烟说:“他在有出息也是我周老三的儿子,他,哼,我要是有这么个机会,保证混得比他有名堂。”
队长赔笑得说:“是是是,那个周立侄儿啊,我听说你在北京是搞啥子工程的,那个什么我儿子今年十九岁了,你看能不能帮你叔我带带他。”他端起酒杯敬了下我爸。
“周立啊,你也知道咱农村人不容易啊,一年到头的干重活,到最后娶个媳妇都难。”我爸说:“叔,我知道咱庄稼人不容易。叔,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帮您儿子王福根去上个媳妇。”
那队长一听这话就说:“侄儿,还有老三,来,今儿啊,咱们不醉不归。”说完,他很豪气得把他带来的二锅头喝了一大半。最后拉着我爸爸的手说:“周老三啊,你养的儿子真好真好。你放心我在咱大队里说话最算数,以后有什么福利我保证忘不了你们。”
爷爷笑着说:“混账小子,把你叔送回去把,这喝得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爸爸扶着那个队长把他送回了家。
在家热闹了几天,妈妈和奶奶收拾了行李。爷爷就去大队长家说:“他叔,你看我们这都去北京,这家里的钥匙就给你了,麻烦你帮忙看着点俺家里。还有那个李波的娘还在俺地里,你看能不能帮忙照料照料。”队长说:“哪儿里的话,你们能带着福根,就是对我家大恩那。”
一顿客套以后,爷爷也就回来了。
我们一家人和王福根上了村口爸爸找来的的车,去了火车站。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那似绿皮的一节节的大铁箱子下面安装了车轱辘。
我在火车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阵阵脚步声吵醒。这下车的人流堵塞,爸爸抱着我带着爷爷他们费力得走到出站口。
北京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城市,无论是经历了多少年的洗刷,它依然耸立于这片土地。
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广场之上宣布中国的解放时就注定了北京是权力的中心。不论是现在、将来,这片土地的子民都会对北京有着憧憬。
北京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人来这个政治、经济中心追求未来。渐渐北京市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人,每到春节时那些外来的打工人便回家探亲,也因此北京的路不会像平时那么拥挤。
正宗的北京年轻人人大多数会想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富家子弟那样经历不起风雨,所以那些在北京有着一番事业的人大部分是经历过风雨的北漂。
父亲领着我们去了他工作的工地,这儿个地方不过处处都是泥土。我们住的屋子也不过是那普通农家住的房子。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儿还有挖土机挖的大坑。
夜幕早已降临,爸爸把我们安置在这个房子休息后,就喊着王福根去看他的工地去了。看着周围的一切与自己家乡相差无几,我也未感觉并不陌生
第二天一早,我们都洗洗刷刷吃早饭,我们也是跟随着大家伙吃大锅饭。吃饭的时候,妈妈问爸爸:“这附近有什么市集什么的吗?”我爸爸说:“你若想出去,过几天,我忙完这阵在领着你们出去。”
妈妈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咱们住的地方是哪儿就行了,我就领着秋白在附近转转。”
爸爸说:“这里是立交桥,你娘俩可别摸迷喽。”我妈嗤笑一声说:“周立,你就放心吧。”
傍晚,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这里安之乐之。
日子一天比天好,我们一家也在富人区买了楼房。爸爸由一开始的包工头变成周总去承包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