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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窦初开

孙五行看着王八旦一行人爬着离开,不由得哈哈大笑:「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哇………」突然之间他脸色古怪,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把围观群众吓了一跳。何灵秀赶紧上前察看,只见孙五行双眼紧闭,胸口不断喘息,好像之前被王八旦两人打倒时的模样,何灵秀赶紧请众人帮忙把他抬到自己家里休息。

孙五行躺在豆腐店客房的床上睡了一会,何灵秀坐在旁边不断用毛巾擦拭他的脸,心里非常担心:「他是不是刚刚被打到内伤,虽然一时之间没有发作还把敌人打跑,等到敌人走了以后就发作起来?不知道他的伤势严不严重?」

孙五行睁开双眼,看到了一双忧心忡忡的俏眼。他问道:「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何灵秀道:「这是我家,你刚刚忽然倒在地上,我请人帮忙抬到这里。你身上很痛吗?会不会有什么内伤?」

孙五行道:「姑娘请不用担心!那些地方像被蚊子叮到一样痒痒的,一点都不痛!我练过内功,一般的拳脚伤不了我。」

何灵秀问道:「那么你为什么突然倒地不起?」

孙五行摸模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最近运功使用内力时不太顺畅,有时候会忽然头晕脑涨,喘不过气来。」

何灵秀突然格格娇笑道:「你武功明明很高,为什么一开始对打时故意被打得躲来躲去,后来才跳到树上使出真功夫把他们打趴在地上?太夸张了!你真的很会演戏!」接着她忽然面露愠色责备道:「害人家担心得要命,还冒险跳出来要保护你。」

孙五行看着何灵秀责怪的神情,心里非常紧张,很怕她会生气,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装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功夫有时灵有时不灵,一开始怎么打都打不出任何内力,后来一阵头晕脑涨,跳到树上以后脑筋糊里糊涂的,内力就全部回来了。对不起!害姑娘紧张了。」

何灵秀不懂武功,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说道:「算了!说什么对不起?我还没谢谢你救我呢?」

孙五行道:「不用谢我,救你是应该的事!以后姑娘有任何危险,我随时来救你!」

何灵秀听后嫣然一笑道:「真的吗?那我先谢谢你了!」何灵秀先是责备,后是微笑,这一颦一笑,看得孙五行的心跳得好快,他好希望永远待在这里跟她聊天。

何灵秀接着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你姓孙,孙悟空的孙。」接着笑道:「你跳到树上的样子还真的很像猴子!」

孙五行不好意思道:「我叫孙五行,金木水火土的『五行』。」

何灵秀笑道:「好奇怪的名字!怎么会用『五行』当作名字?」

孙五行道:「我出生时我爹请算命师帮我取名字,那算命师说我生辰怪异,乃金年金月金日金时生,命格里缺少木水火土,于是帮我取名为『孙桂淡』,我爹嫌『桂淡』的谐音难听,把它改成孙五行。他说既然五行缺了四个,干脆叫五行就全部都有了。」

何灵秀笑道:「五行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木水火土,这样子也能算吗?」

何灵秀接着问:「『桂淡』的谐音是什么?为什么难听?」

孙五行道:「『桂淡』听起来像龟蛋,还好我爹没有取这个名字,不然大家会叫我乌龟王八蛋,跟那个欺负你的王八旦一样。」

何灵秀听后捧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了一阵子突然说道:「你比王八旦更惨!你姓孙,大家会叫你龟孙子王八蛋!」

这下连孙五行也觉得好笑极了,两个人看着对方一起笑了好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灵秀突然觉得有点小后悔,心想:「我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脏话会不会给他留下坏印象呢?」

孙五行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何灵秀道:「我叫何灵秀,何方的何,灵活的灵,清秀的秀。」

孙五行道:「好美的名字!蕴含天地灵气的清秀佳人,跟你的人好配!」

何灵秀听后格格笑道:「什么蕴含天地灵气的清秀佳人?你也太夸张了吧?有些人说我个性泼辣,爱管闲事,还给我取个绰号叫做『麻辣豆腐』。」

孙五行道:「什么『麻辣豆腐』?乱讲一通!我怎么觉得你很有正义感,个性很可爱。你痛骂那王八旦时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可爱极了!」

何灵秀听他称赞自己可爱,娇羞地低头不语,心里觉得甜甜的。

孙五行心里却有点紧张:「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当面称赞她可爱,她是不是觉得我太唐突?太随便?糟了!这样会不会给她留下坏印象呢?」

过了一会,何灵秀问道:「你说那个王八旦和他的师兄打了你三十几拳,你是真的记得还是吓唬他们而已?拳头打得那么快,你怎么有办法数他们打你几拳?」

孙五行道:「我是真的记得他们打我几拳。王八旦第一拳打我背部,第二拳打我胸膛,第三拳打我……最后踢我一脚。他的师兄第一拳打我肚子,第二拳也打我肚子,第三拳打我……最后一拳打我的头」孙五行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何灵秀听了好生佩服,露出崇拜的眼神看着孙五行道:「哇!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你好聪明啊!」

孙五行被何灵秀称赞,觉得轻飘飘的又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道:「那里?那里?我只不过记忆力比较好而已。」

何灵秀问道:「你的功夫是在什么西湖八卦门学的吗?」

孙五行道:「是啊!不过八卦门掌门人并不是我的师父。」

何灵秀突然格格笑道:「为什么你使功夫时会跳到树上?嘴巴里说什么『我乃盖世英雄孙大圣,妖魔鬼怪速速投降可以饶你不死』?我还以为你的头脑真的被打坏掉了。」

孙五行摸摸头,不好意思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当时头晕脑胀,喘不过气来,接着醒来以后就模模糊糊觉得自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孙悟空出场时有筋斗云,但是现场没有筋斗云,所以我就跳到树上模仿一下。孙悟空出场时总是说『妖魔鬼怪速速投降可以饶你不死』,所以我也有样学样。」

何灵秀笑道:「你那个时候呆呆的,不过站在树上有点酷,后来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样子好帅!」

孙五行道:「说也奇怪!我一觉得自己是孙悟空,突然之间我的内力全部回来了,连树干都打得断!」

何灵秀笑道:「你好厉害!连那么粗的树干都打得断!以后我有危险时,你要变成孙悟空,驾着筋斗云来救我,就像孙悟空救唐三藏一样。」

孙五行笑道:「没问题!以后你有危险时,不管你在哪里,只要说声『五行哥哥救我』!我就驾着筋斗云,飞越十万八千里来救你。」

何灵秀听了捧腹大笑道:「什么『五行哥哥』?你好恶心!」

孙五行看何灵秀笑得花枝乱颤,千娇百媚,不由得如痴如醉继续说道:

「以后你觉得无聊时,不管你在哪里,只要说声『五行哥哥陪我』!我就驾着筋斗云,飞越十万八千里来陪你!」

「以后你觉得肚子饿时,不管你在哪里,只要说声『五行哥哥我肚子饿』!我就驾着筋斗云,飞越十万八千里拿东西来给你吃!」

「以后你觉得生气时,不管你在哪里,只要说声『五行哥哥我现在很生气』!我就驾着筋斗云,飞越十万八千里来让你打我几拳消消气!」

何灵秀听了简直笑翻:「你实在好肉麻!」说罢握起拳头撒娇道:「你太肉麻了!我现在就想要打你几拳消消气。」接着她举起娇嫩的粉拳轻轻地朝着孙五行身上槌过去。

孙五行早已神魂颠倒,立刻把她的粉拳抓在自己手上,双眼痴痴地望着她,一颗心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跳得好快,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心想:「我好想亲她一下!一下就好!」

何灵秀的手被孙五行抓着,害羞得低下头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突然发现孙五行抓她的手脉搏跳得飞快,心想:「他想要亲我吗?」接着感觉自己的心也愈跳愈快,最后竟然跳得跟孙五行的心一样快,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孙五行心想:「她善良可爱,千娇百媚,我好想好想亲下去!可是我们才认识第一天,我亲她的话,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色狼?破坏了我给她的第一印象?」

何灵秀心想:「他正义勇敢,英姿焕发,我好想好想让他亲!可是我们才认识第一天,让他亲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太不检点?破坏了我给他的第一印象?」

两个人就在房里一起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僵在那里久久不敢有所行动,白白浪费了这花好月圆的良辰美景。

两个人在房间里谈情说爱,打打闹闹,却被门外的何大叔听得一清二楚。何大叔心想:「秀秀今天春心大动,孤男寡女待在同一个房间,时间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秀秀今年十八岁,也该找个婆家了!这孙公子英俊潇洒,跟秀秀倒也是一对璧人。」但是他突然想起孙五行被人殴打倒地不起的样子,心想:「这孙公子武功高强,看来是个江湖中人。这江湖人整天挥拳动刀,打打杀杀,万一有个闪失,秀秀岂不是变成寡妇?」

何大叔愈想愈忧心:「我的夫妻运不佳,秀秀的娘去世得早,我一个人茹苦含辛把秀秀带大,这过程实在是非常的艰苦与寂寞!我怎么可以让秀秀过着跟我一样的苦日子?」突然间他下定决心:「不行!绝对不可以把秀秀嫁给那孙公子!」

接着何大叔又操心起何灵秀的婚事:「唉!秀秀也实在长得太漂亮了!一大堆人苦苦追求,整天在豆腐店里争风吃醋。前一阵子有个疯狂画家叫什么丹青子,天天拿着画具来豆腐店呆呆地画着秀秀的画像,还一直缠着我把秀秀嫁给他。说甚么只要我同意,他的画作全部送给我做聘礼。这画家年纪比我还大,竟然对秀秀也有非份之想!后来听说他发疯把自己的手指剁掉,实在是太疯狂了!还好他剁的是自己的手指,要是他来豆腐店里剁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阵子又来了一对胖子与瘦子,说什么他们是王公贵族微服出巡。从开店到打烊一直不停地买豆腐,想要藉机偷摸秀秀的手吃她豆腐,实在很变态!」

「今天又来了这个苏州城里恶名昭彰的百万钱庄少爷,竟然想要用强非礼秀秀!虽然他一时被孙公子打跑,等到孙公子离开以后,难保这色狼不会再带着更多武林高手前来这里作恶。」

何大叔叹了一口气,心想:「这苏州城是个大城市,虽然赚钱比较容易,却是人口复杂,不如我的家乡福建单纯。」

他接着转念一想:「反正这几年豆腐店生意兴隆,我早已赚够养老的本钱。倒不如把这豆腐店关掉,带着秀秀回家乡找一户单纯人家嫁掉,以免在苏州城里被这些疯子、变态与色狼纠缠。」

突然啪的一声开门声,原来是孙五行出来找茅房。何大叔把握机会,上前朝孙五行拱手一拜,说道:「今天小女被色狼骚扰,感谢大侠出手相救!」

孙五行拱手回拜道:「不敢!不敢!小事何须挂齿!何姑娘仗义直言,让人钦佩,本来就应该出手帮助。」

何大叔道:「大侠,老汉有一件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

孙五行回答:「大叔请说无妨。」

何大叔道:「如今天色已晚,本来应该留下大侠在寒舍休息一个晚上。只是我那小女尚未出嫁,如果留大侠在家过夜,只怕传出去对小女的名声不太好听。」

孙五行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于是回答:「不好意思!我在这里打扰已久,正想要跟大叔说声再见,离开苏州,起程回杭州去。」

孙五行回到房间,何灵秀却还在那边后悔:「他刚刚犹豫不决,好像不敢亲我。我为什么不主动去亲他?为什么女人就不能积极主动?一定要假装含蓄害羞?」

孙五行道:「何姑娘,谢谢你的照顾!我该回杭州了。」

何灵秀急道:「为什么急着要走?我们那个……那个……聊天……聊得正开心。今天睡我家,明天再回去!」

孙五行道:「姑娘,不行啦!我本来就有急事要回杭州,结果在这里耽搁了好久,再不走不行了。」

何灵秀轻蹙娥眉,哀怨地望着他道:「真的不能多留一天吗?」

孙五行看着她哀怨的神情,实在好舍不得,心里突然有股冲动想对她说:「姑娘不要伤心!我留下来陪你到天长地久!」然而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何灵秀与孙五行漫步在豆腐店外的小路上,两人默默无语。

何灵秀望着天上的一轮中秋月,心想:「天上的月亮是这么圆满,我却要与他告别了。」

孙五行闻着路旁的一株茉莉花,心想:「地上的茉莉是这么芬芳,我却要与她告别了。」

两人走到路口,孙五行对何灵秀道:「何姑娘,这里离豆腐店已经很远,你不用再送了!」

何灵秀低头黯然欲泣,突然抬头说道:「孙大哥,你以后如果来苏州,一定要到豆腐店来找我哟!」

孙五行低头凝视着她那快哭出来的双眼,心想:「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来苏州出差,如果是一年以后才有机会来,那我岂不是一年以后才能再见到她?干脆回杭州以后把工作辞掉再搬来苏州住,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于是孙五行问道:「何姑娘,苏州工作好不好找?我有点想要搬来苏州住。」

何灵秀听后破涕为笑,答道:「苏州是大城市,工作应该不难找。如果你真的找不到的话,可以到我家豆腐店帮忙。」

孙五行问道:「你们店里有缺人手吗?」

何灵秀道:「有啊!这几年生意愈来愈好,我跟我爹两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早就打算再找一个人帮忙了。」

孙五行心想:「如果在她店里工作,那我岂不是可以天天见到她了?」想到这里精神一振,答道:「太好了!那么我回杭州以后就辞职搬来苏州,到时如果找不到工作的话,再请姑娘帮忙。」

何灵秀也是精神一振,答道:「没问题,一言为定!你一定要来找我,不可以黄牛哟!」

孙五行坚定答道:「没问题!我一定会来找你!绝对不会黄牛!」

何灵秀听了好高兴,说道:「好!那么我等你,再见了!」

孙五行道:「再见了!我会尽快来苏州找你!」

两人虽然互相说了再见,但是何灵秀却还是舍不得转头回家,孙五行也舍不得转头离开。两人站在路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言不语。

孙五行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道:「何姑娘……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一下……就好!」

何灵秀羞得满脸通红,轻轻地点一下头,然后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孙五行的眼睛。

孙五行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他张开双臂,温柔地拥她入怀。

何灵秀看着眼前英姿焕发的盖世英雄,她张开双臂,娇羞地投怀送抱。

两人终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天雷地火一勾动,一发不可收拾。这对情窦初开的恋人互相依偎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何灵秀柔情似水地道别:「再见了!五行哥哥。」

孙五行深情款款地道别:「再见了!灵秀妹妹。」

何灵秀欣然转头,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何灵秀心想:「今天真是难忘的一天!希望他赶快搬来苏州。」

在回杭州的路上,孙五行心想:「我好想赶快再见到她!回去杭州后,立刻辞掉工作搬来苏州,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

可是那何大叔却在豆腐店里想着:「要尽快关掉豆腐店,回到家乡漳州,再帮秀秀订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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