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大眼看着我，眼底有迷茫，有困惑，又有期待。我心里某一处不可思议地柔软起来，捧起他的脸，紧闭上眼，吻了上去。
记忆中总是他主动，贴了上去后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他方才还一片清澈的眼忽然黯了下去，在深处卷起万丈狂澜，扣住我的后脑，桎梏住我，便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起来。
舌根被吮得发疼，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片黑暗，直到身下忽然传来一阵痛意，我才清醒过来，呜呜地叫个不停。祁墨谦对我的身体早就了如指掌，轻松扣住我的敏感点，我忍不住哼了一声，他就放开手脚地律动。
“疼，慢点……”这么久没有亲近过了，突然就这么卖力，我有些受不住。他吻吻我的耳根：“我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你……惜妍，惜妍……还好有你。”
我明白我那句承诺，对他有多重要。祁墨谦看上去这样意气风发，但内心何曾不是缺乏安全感？何曾有人对他这样说过？
“你这个小妖精……”
“我到底哪里小妖精？”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会觉得很别扭。
他低哑地笑开：“把我勾得魂不守舍，天天想着你，还不是妖精么？”我正要反驳，却被他接下去的动作激得半句话说不出。
月光如水，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地往怀里靠近，却忽然听见一句话，脑子有半刻清醒。
他柔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是莫允。”
我带着无限倦意，想也不想就回答：“无论你是莫允还是祁墨谦，都是你，都是我所爱的你。”
祁墨谦沉默了，我一下子就睡熟了。而天上的月亮才知道，这个男人睁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女子，目光既震惊，又藏不住深深的爱意。
那样的庆幸与感动，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得出。
“原来你早就知道……宁惜妍。”平时那样睿智的男人，突然哑口无言，回想起那些不寻常的互动。是了，就算她没有真正爱上莫允，既然已经结了婚，就不会轻易再去找祁墨谦，之前那样信任他，还来到瑾王府，都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才这么放心啊！
祁墨谦，你就是个大笨蛋！黑暗里，他无声大笑。
*
翌日清晨，阳光洒进旖旎的寝室，我惬意地舒展身体，却有一阵熟悉的不适感，眼睛眯开一条缝，脑子里迅速回转昨日的事情。
天！他该不会认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吧？有丈夫了，还来跟他胡搞蛮缠的……糟了。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看着这样一张熟睡的脸，还是觉得喜滋滋的。
长长的睫毛洒下一排剪影，平日里紧绷的线条现在也无比柔和，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还略带笑意，真是迷死人。这样的男人，是我的呀！
正得意着，忽然摸着小心肝一抖，哎？我是怎么能看到他眸子清澈见底，还略带笑意……他扬起嘴角，笑道：“总是这样爱偷看我么？”
“=o=也就偶尔几次，不好意思吵醒你。”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打量，该不会都被发现了吧？我有些懊恼，随后迟钝地惊讶，“总是？我和你才第一次……”
他刚才还上扬的弧度僵硬住，慢慢收敛，怒视我：“你昨晚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使劲儿回想，没半点记忆，可是他说“总是”！一定是他昨日亲自跟我表明身份了，居然因为想睡觉而忘记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