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航,来,乖乖睡觉吧!”爷爷慈祥的大手轻抚的王航的额头。
“不嘛不嘛,我要爷爷唱歌哄我睡觉。”
“爷爷唱歌不好听,小航快睡吧,明天爷爷带你上山吃野果子。”
“不嘛不嘛。小航就要听爷爷唱歌。爷爷的歌声最好听了!”
“好吧,爷爷给你唱个小燕子。”
“好唔好唔!”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
“……”
坐在火车上,爷爷的事情历历在目,王航的双目渐渐朦胧起来。爷爷是王航唯一的亲人,王航从小就跟着爷爷在村子里生活,知道十八岁上蓝翔才离开村庄。
王航的父母从小就没在王航身边,邻里之间的只言片语听到过,似乎是在外面打工时出车祸,在王航一两岁的身后就撒手人世了。留下了孤寡老人以及幼小的王航。
“嘟嘟!”火车巨大的轰鸣声将王航从思忆中拉出,爷爷是王航的精神寄托如果没有了爷爷,王航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去。不管在外边受到怎样的伤痛,都会有爷爷在家做他最坚强的壁垒,要是失去了爷爷,王航的生活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车窗外,一部二八自行车飞过。爷爷也有一部这样的二八,小学时每次爷爷都会踩着破二八送自己上学。记得有一次爷爷不在家的身后,曾偷偷的拿爷爷的二八出来玩。自己还没有二八的座驾高,就骑着二八在村子里转。屁股都做不到座垫,但一样踩到那么溜。
绕着村里骑了一圈又一圈,感觉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后来也只有第一次开挖掘机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但是爷爷却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看到爷爷之后,王航就慌了,爷爷一直不让王航骑二八的。毕竟人还没车子高,骑上去多危险。
慌张的王航急急忙忙的刹车,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块大石头,头直接磕到大石块上,飞出去了好几米远。
看到这个场景,心急如焚的爷爷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跑了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二八有没有损坏的地方,在确定二八没有任何问题后,提起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的王航踩着二八就回家了。
算了,我肯定不是亲生的……
人在陷入回忆时,时间是过的飞快的。
刚下火车,王航就感觉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片熟悉的土地,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熟门熟路的坐上回到村子里的三轮摩托车,这种摩托的速度慢的让人想哭。王航不禁想起了在学校的挖掘机,估计挖掘机的速度都比这玩意快得多。
突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王航的眼前,这……这不是刘大爷吗?
“司机,停车,我要下车。”这种三轮摩托车很随便的,随时上车下车都是可以的,只要你给钱就可以。
给钱之后王航一个跃身跳下三轮摩托车,朝刘大爷走去。
刘大爷看到正在走向自己的年轻人,不自觉的警备起来,说:“小兔崽子,看什么看,没见过那么厉害的车子吗?”
刘大爷还是老样子,依然是那么的逗。刘大爷是有一部车子,只是钥匙比较长,还是非常时尚的闪电型设计,就是有点重。王航说道:“刘爷爷,是我呀,小航子。”
“隔壁老王的那个航二狗子?”
“没错,就是我,昨晚接到您老的电话就赶过来了。”
“果真是你,二狗子呀!快去看看你爷爷吧,估计没几天了!”刘大爷叹了口气,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怎么会?我爷爷他到底怎么了,前些天不还好好的吗?”王航心急如焚的问道。
“哎,你应该也清楚,你爷爷操劳一辈子了,现在也八十多了,人活到这个岁数,大限也都差不多了……”刘大爷望着天空,犹豫的说:“你刘爷爷,估计也没多少天了吧!”
“怎么会,爷爷和刘爷爷都没事的,会活到一百岁的。”王航说道,真的,爷爷已经操劳一辈子是,自己父亲有到自己,爷爷真是辛苦了。王航的眼睛又再次朦胧了起来。
刘大爷将时尚的闪电型设计的车钥匙交给王航,道:“人老了,连车都发动不了,你来帮帮我吧!发动了咱赶紧开车回家看你爷爷。”
王航轻车熟路的将钥匙插进锁眼,用力插稳之后顺时针摇晃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几圈之后,车子发出了“特特特特特特……”的声音。
“好了,快生车吧!”刘大爷说道:“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会开这车。我记得就是你十六岁的时候教过你开一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哪有,刘爷爷,这手扶拖拉机在学校老师有教过怎么开。”王航羞涩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子哦!以后我一定要教我的孙子去你们那个学校,这年带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年轻人连手扶拖拉机都不会开,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的学校真是拯救世界的良心学校呀!”刘大爷一脸哀叹的说道,抬头看着拖拉机外的蓝天,安静的思考着世界的和平。
拖拉机的速度虽然也不快,但比三轮摩的快多了。不久,就到了王航爷爷所在的土屋,这土屋也有一段历史了。从爷爷那辈就用到了现在,刘大爷告别了王航后,随着拖拉机“特特特特特……”的频率远离王航而去,原本王航想等到刘大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在进家门,但……
王航心想:今后自己有钱了,一定会发明一个核动力拖拉机给全国人民使用,让全国人民都坐上速度超过跑车的拖拉机。
“噶机!”老式木门推开的声音瞬时响彻整个土屋,这就是王航住了十八年的地方了。王航大喊道:“爷爷,我回来了,爷爷!”
只见一个瘦弱的老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那爷孙俩用了不知多少年的被子,看到这种情景,王航马上扑了过去,趴在爷爷的床头哽咽道:“爷爷,你怎么了?刘爷爷不是说小病而已吗?”
“傻孩子,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天,爷爷辛苦一辈子了,准备到下边去过好日子了。”爷爷用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着王航的脸庞,轻轻擦掉王航眼角旁的眼泪。
王航说:“不会的,不会的,爷爷要活到一百岁的。”
“别傻了,孩子。爷爷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先听我说几句话。”
“我不听我不听……我要爷爷一直在我身边。”
“听着,爷爷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爷爷有一个好朋友,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爷爷现在没有办法去找到他了,所以你要帮爷爷去找到他,把饭桌下边垫桌脚的木盒子里的东西交给他。盒子里有他的地址和姓名的。”爷爷沙哑的声音传进王航的耳朵里。
“我知道,爷爷,我去给你端碗水。”
“别,先等我说完。其实爷爷是神,而不是人,你也是神,只是需要一个机遇,咳咳……”
“啊……啊?”王航现是惊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的想了想,爷爷年轻时候可能是跳大神的,没错,一定是这样了。“好的,爷爷,我一定会将这个传统流传下去的,您放心”
“哎!还有,床底下是爷爷留给你的遗物,你一定要记得拿,那是爷爷最珍贵的东西。那封信也一定要送到!”说完,爷爷紧抓王航的手突然松了下去。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哇哇!”王航对天长啸,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的走了,实在太突然。
忽然,爷爷又醒了过来:“挖掘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还没说完,又咽气了……
王航呆呆的看着爷爷,希望他什么时候会再次醒过来。希望他能再一次这样的醒过来跟自己开玩笑。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
七个小时。
爷爷的身体开始冰冷了下来,王航的泪水不断的滴落到爷爷的手上,但却没有任何的一丝反应,人死了,就是死了!
第二天,好几个老大爷和老大妈帮忙着把爷爷下葬,家里根本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王航也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给杀了祭拜爷爷,这下子,王航就开始了这个世界上飘忽不定无依无靠的生活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相逢与错过的旅程,我回来了,你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