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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吴风和周明师兄弟两人刚出了院门,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儿“吱吱”的大叫声,不多时,那只黄毛猴子从院子里跳了出来,顺着吴风的裤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搂住吴风的脖子就是一阵儿亲热,最近那黄毛猴子又喜爱上了逗郭捕头家的那两个小女儿玩,吴风许多次出门它都没有跟着去,这次不知道那猴脑里的哪根筋又搭错了,竟然追上了吴风,吴风对它也是爱答不理的模样,这黄毛猴子最近越来越贪玩,心里早就对它有些不满,完全不把自己这个小主人放在眼里。

一行人脚步匆匆,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张团练的家门口,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围在张团练家门口看热闹的那些老百姓好奇心一点儿都没有减少,仍是将门口堵的是水泄不通,郭大成带着众人一到,老百姓纷纷闪出一条路来,众人这才进了院子,这小半天的功夫,张团练家里已经摆满了棺材,大部分人尸身已经成殓了起来,县太爷也早就打道回府,就留下十几个官兵个衙役收拾现场。

一看到郭捕头带人来了,一个衙役赶忙迎了上去,不待他开口说话,清风道长便张口问道:“张团练夫人的尸身现在放在哪里?快带贫道过去看看。”

那衙役愣了一下,看向了郭捕头,郭捕头点头说道:“道长问你话照做便是了,都是自己人。”

“张团练的夫人刚成殓到棺材里,请随小的过来吧。”

那衙役说着,转身朝一口大棺材走了过去,现在天气还比较炎热,尸体腐烂的速度加快,那些官兵也衙役为了掩盖住那些尸体的腥臭味儿便早早的将棺材板给盖上了,但是却没有用棺材钉钉住。饶是如此,隐隐约约中还能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尸体腐烂的味道儿,毕竟那些尸体大部分都是残缺不全的,尤其是小花园中的那些尸体,衙役们拼凑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尸体大致拼成了完整的模样,有些尸体实在是找不全了,估计是被那些死去的人吞进了肚子里。

张团练夫人的这具棺材,连棺材板都没有盖住,因为当时小三子观察的比较仔细,从张团练夫人的嘴里发现了一片下嘴唇。

清风道长等人走到了成殓着张团练夫人的棺材前,盯着棺材里的女尸看了一会儿,前不久大家只顾着帮吓的丢了魂的小宝招魂,根本没有人去关注张团练夫人的尸身,现在这么一看,这张团练的夫人果真是个美人,柳叶弯眉樱桃口,标准的一张瓜子脸,只是死了这么长时间,面色已经发青,嘴角还挂着许多血迹。

“张团练夫人嘴里含着的那片下嘴唇在哪里?你们不会给扔了吧?”清风道长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衙役。

那衙役见清风道长的眼神有些冷冽,不自然的打了个寒战,赶忙说道:“怎么会呢……小三子刚才就没让我们动,那片嘴唇现在还在夫人的嘴里,道长您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清风道长赶忙伸出了一只手,捏住了张团练夫人那光滑细嫩的脖子,防止那片下嘴唇被其吞入腹中,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那女尸张开了樱桃般的小口,在舌尖之上,果真有一块被含的发白的肉片,清风道长伸指如风,探进了那女尸的嘴里,很快便将那片发白的肉片捏在了指缝里,拿在了阳光处细看,这才发现,果真是一片人的下嘴唇。

“清风老弟,你这么着急的跑到这里来找这片下嘴唇,到底所为何事?这片嘴唇有什么用处?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弄的这个心里百爪挠心的,很不是滋味……”老刘头在一旁急道。

清风道长手里捏着那一片下嘴唇,眼眸里旋即多了一抹杀气,声音却依旧平淡的说道:“既然那清虚老道如此阴狠歹毒,那贫道也只能对他们不客气了,他一向会用那些害人的阴邪法术,贫道也是略懂一些的,今天贫道便用些阴毒的法术整治他们一番。”

“好!这个甚好,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那清虚妖道也吃上一点儿苦头。”老刘头似乎看出清风道长想要干什么来了,可是其它人还蒙在鼓里,尤其是郭大成和吴风周明两人。

“师父,你老人家想干什么,跟我们师兄弟两人说说呗,让徒儿们也开开眼界。”周明说道。

“呵呵……”清风道长有些得意的说道:“一会儿就让你们师兄弟两人见识见识,现在你们两个先去准备些贡品供桌等物,为师马上就要施法了。”

他们师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满心的疑惑,却还是去准备哪些做法用的器物去了,幸好早晨给小宝招魂的时候,那些东西还在屋里放着,吴风和周明走进去直接将贡桌给抬了出来,就放在了院子正中央的地方。

至于那些贡品,早晨用过的便能再用了,师兄弟两人又从张团练家的厨房里又找了一些,摆的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趁着他们师兄弟两人去弄贡品贡桌的时候,清风道长则带着老刘头朝着小花园的方向走去,郭大成也十分好奇清风道长下面要干什么,于是也跟着来到了后花园中。

后花园中的那些残肢断臂都已经成殓了起来,不过地面上的还全都是一滩一滩的血迹,将地面全都弄成了暗红的颜色,沁潤着这花园里的一草一木,许多花吸食了人血之后,看着更加的妖娆艳丽,灿烂夺目。

清风道长突然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铜钱古剑,快步朝地上那些血迹走了过去,这次走路的姿势与以往大为不同,他走的乃是茅山的天罡步,有吸纳冤魂的怨气之能,他一边走着天罡步,嘴里一边念念有词,手里的铜钱古剑分别在地面之上连着点了七下,正应了天空中的北斗七星阵法。

这点的七下也不是胡乱点的,每一处都有着一大片殷红的血迹,每一处血迹都是好几条人命,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横死,冤屈甚大,其魂甚恶。

点过这七下之后,清风道长很快收起了铜钱古剑,老刘头急忙俯下身子,从清风道长用铜钱古剑点过的地方挖出来了一小块带血的泥土出来,他一边挖着泥土,还抬头看了傻站在哪里的郭大成一眼,笑道:“郭捕头,就别愣着了,快点帮忙挖土吧,就挖出一点儿清风道长刚才用剑点到的地方。”

郭大成应了一声,心中好奇的要命,现在却也不好多问,只好蹲下身来帮着他们两人一块挖着地上带血的泥土,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便挖出了七小块带着殷红鲜血的泥土。

清风道长也顾不得脏,一撩道袍,将那七小块带血的泥土兜进了道袍了,混合在了一起,开始往院子里大步走去,他一边走的同时,一边不停的拍打着那团泥土,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一脸的肃然,等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那七团血泥已经混合成了一团人头大小的泥团。

此时,吴风和周明早已经准备好了贡品和贡桌,也准备好了香火纸钱等物,又从屋里找来了白布,简单的做了一个招魂幡放在了贡桌的两侧。

清风道长抱着那个泥团,放在了贡桌之上,又拿出了一把匕首,开始雕刻起那团血泥,雕刻的很粗糙,一会儿便显现出了一个人形,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到,眼看着那个血泥人雕刻的差不多了,清风道长又拿出了那片下嘴唇放进了那泥人的嘴巴里,用泥土完全封住。

拿着这片含着几十条人命的血泥人,清风道长又快步走到了张团练夫人的棺材前,用那个血泥人又沾染了一些她嘴角处的血迹,这才将那个泥人放在了贡桌之上。

“明儿……风儿……开坛做法了……”清风道长低呼了一声。

但见吴风和周明很快点燃了香火和纸钱,一团黄色的火苗在大瓷盆了熊熊燃烧,像舞动着腰肢的冤魂厉鬼。

清风道长再次闭起了眼睛,迈着天罡步在院子里闪转腾挪,嘴里念着玄秘诡谲的咒语,一开始声音很小,后来逐渐变大,最后众人听到清风道长口中大喝道:“尔等冤屈,魂归来兮,有仇报仇,怨念化解,方可投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随着清风道长最后一个“破”字念出声来,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乌云四合,刮起了一阵儿阴风来,院子里平地多出了几十道儿黑色的小旋风,卷的地面上的枯枝败叶漫天飘起。

这时候,就见院子里平放着的那几十具棺材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发出了“咚咚”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一般。

郭大成哪见过这种场面,吓的变了脸色,腿肚子也不停使唤的哆嗦起来,口气喃喃的说道:“张团练……张兄弟……我老郭知道你们一家老小死的冤屈,只要我郭大成活着……就肯定给你们报仇雪恨,你们安息吧……”

可是郭大成的话根本不管用,那棺材还是剧烈的摇晃着,旋风狂舞,吹的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天空中乌云翻滚,平地里响起了一声炸雷,振聋发聩!

此情此景,就连跟随在清风道长身边多年的吴风和周明师兄弟两人也变了脸色,在师父身边,一直都是学习赶尸的本事,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几十具棺材齐声振动,好似闹鬼了一般,周围又是阴风鼓荡,那一团团打着旋儿的小旋风在院子里四处游荡,就像是一个个无主的孤魂野鬼,在诉说着它们无尽的冤屈。

清风道长手中拿着铜钱古剑,还在院子里绕行,踏着天罡步,那步伐前后呼应,时缓时急,但见那一团团小旋风连成了一片,全都缓缓的聚集到了清风道长的周围,将清风道长围在了一个圆圈之中,呼呼的阴风四处游荡,让人遍体生寒,尤其是郭大成这般没有道法的人,那种寒冷的感觉好似在寒冬腊月里脱光了衣服掉进了冰冷刺骨的冰窟窿里面,禁不住上下牙齿打颤儿,这种冷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阴冷,似乎皮肉下面的骨头都结了冰。

老刘头年事已高,却也是有些道行的,他站着离着清风道长七八步的地方,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那种阴冷也不禁让他打了一个寒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再看那周明和吴风,一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当那些阴冷的小旋风不断朝着清风道长靠近的时候,也是离着他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那种阴冷的感觉瞬间便侵蚀了他们的身体,透体冰凉,这种转变好似一下子从炎炎夏日瞬间便到了滴水成冰的寒冬,周明咬了咬牙,忍不住颤声说道:“好冷啊……”

话还没有说完,但见吴风怀中突然有个东西红光一闪,片刻之间,那片红光愈发变的强烈,将吴风的一张脸映照的赤红如血,周明正好回头看了吴风一眼,惊道:“小师弟……你怀中的伏尸法尺!”

吴风赶忙低头一看,不禁骇然,伸手将怀中的伏尸法尺拿了出来,这伏尸法尺刚一到手中,吴风便感觉到法尺微微有些振动,似乎要从自己的手里飞出去,吴风一时间也傻了眼,站在那里拿着伏尸法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在吴风肩头的那只黄毛猴子表现的更加不安,它“吱吱”的狂叫着,一双猴眼冒出了凶光,盯着那一道道打着旋儿的小旋风来回的游走,突然间,那黄毛猴子站起了身子,作势要从吴风肩膀上跳下去。

清风道长突然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从吴风的身上散发开来,自己好不容易才催动的阵法眼看着便要难以为继,于是一边踏着天罡步,一边对吴风急忙喊道:“风儿,你带着黄毛猴子快点儿躲开,躲的越远越好!”

吴风听到师父的大喊,虽然不知道缘由,还是一把摁住了肩膀上快要发狂的黄毛猴子,拔腿朝远处狂奔,奔出去了有十几丈的距离,但见手中的伏尸法尺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那微微的震动感也消失了,就连那黄毛猴子也稍稍安静了下来,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清风道长的方向,喉咙了发出了低低的闷吼声。

清风道长见吴风带着黄毛猴子跑远了,思索了片刻之后,才想起了吴风身上的那个伏尸法尺,那个东西他至今都没有搞清楚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不过从作用上来看,应该是一件极阴极寒的法器,能够感受到周围的阴煞鬼魅之物,还能够吸取这些阴煞鬼魅之物身上的阴煞之气,刚才自己做法招来那些冤死之人的魂魄的时候,吴风身上的那把伏尸法尺便蠢蠢欲动,一副呼之欲出的架势,若不是自己及时让吴风离开这里,那把伏尸法尺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阵法被破了是小,若是引起了反噬之力,瞬间那些阴煞之气就会侵蚀到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此处了。

此时,清风道长也无暇顾及众人已经被这阵儿阴风吓的一片森寒的脸色,四顾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圈黑色小旋风,便知道那些阴魂已经被自己的阵法给招了回来,于是伸手入怀,抓出了一道黄纸符,一扬手,那道黄纸符漫天飞舞,但见那一个个的黑色的小旋风齐齐的拔地而起,旋转着互相追逐着那道黄纸符,那道黄纸符飘在半空之中,摇摇晃晃,飘飘洒洒,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那些个黑色小旋风竞相追逐,片刻之后,但见那道黄纸符突然闪出了一道金光,瞬间将那一团团黑色的小旋风包裹了起来,冥冥之中,清风道长身心俱颤,好似听到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嚎,然而,这也只是一种感觉,那种刚死还未散尽的冤魂是不能发出实质性的声音的,却也不知道老刘头他们有没有感觉到那群厉鬼的惨嚎,却只是看到他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像丢了魂一般,饶是郭大成这般壮实如牛的汉子也不禁全身打起了摆子。

那道黄纸符金光一闪之后,所有的黑色的小旋风便突然间消失不见了,一个个相继被吸进了那道黄纸符之中。

天空中轰隆隆又是一阵儿闷雷轰响,四周的阴风鼓荡,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如同厉鬼呼啸,群魔乱舞,那道黄纸符吸光了所有的黑色小旋风之后,飘朝着清风道长的方向飘了过去。

清风道长大呼了一声:“无量天尊!”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那道黄纸符,那道黄纸符刚一落到清风道长的手中,但见天空中的乌云尽皆退散,闷雷声滚滚而去,声音越来越小,不消半柱香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一轮明晃晃的大太阳再次悬挂在了众人的头顶之上。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阵阵微风吹来,带来了一丝花草的清香,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儿,还有一些尸体腐烂的味道儿。

老刘头、郭大成、周明已经不远处的吴风,全都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这一会儿的功夫好似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刚才还是一片乌云密布,闷雷滚滚的情形,好似要有一阵儿狂风暴雨袭来,转眼间便有恢复了刚才一片风和日丽的祥和景象,众人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清风道长接住了那道黄纸符之后,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显然是耗费了不少气力,头上早已经沁出了汗珠,周明吞咽了一口唾沫,赶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清风道长,关切道:“师父……您没事儿吧?”

清风道长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无碍……只是有些脱力,歇息一会儿便好了……”

说着,喘息了几口,稍稍恢复了些气力,便拿着那道黄纸符缓步朝贡桌上的那个血泥人走了过去,等走到了近前,一伸手,就将那道黄纸符贴在了那个泥人的额头之上。

这时候,吴风见那些黑色的旋风已经消失不见了,头顶上也出现了太阳,便知道师父已经做完了法事,于是带着黄毛猴子朝清风道长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不多时,便道了清风道长的身边,吴风心中早就有着诸多疑问,现在才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师父,刚才那一圈圈的黑色的旋风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身上的伏尸法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竟然微微振动了起来,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清风道长将那道黄纸符贴到贡桌上面的那个血泥人的额头上之后,再看那血泥人好像突然间有了生命似的,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原本被清风道长用匕首在血泥人头上简单勾勒出来的五官,这会儿看着好似变的有些凶残,眉毛拧着,还有一排牙齿纵横交错,狰狞异常。

老刘头好郭大成此时也围了过来,那血泥人异常的举动顿时被老刘头看在了眼里,他盯着那学泥人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了清风道长,肃然道:“清风老弟,你到底在捣鼓什么东西?这泥人老夫怎么看着有些邪气,像是不祥之物呢?”

清风道长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不错,这血泥人就是有些邪气,刚才贫道做这个血泥人的时候,将张团练夫人嘴里的那片下嘴唇放进了泥胎之中,这样,那片下嘴唇的主人便与泥胎融为了一体,又将张团练家里所有死去之人的阴魂用法术招了过来,刚才你们看到那一团团黑色的小旋风,便是那些刚死不久之人的阴魂,它们都是横死之人,心中怨念无法消除,故而凝聚不散,贫道将那些阴魂收拢在了一起,全都收进了一道黄纸符里面。”

顿了一下,清风道长又看向了那个贴着黄纸符的血泥人,脸上掠过了一丝阴狠的神色,又接着说道:“这种法术确实有些阴损,但是对付那些无恶不作的歹人,贫道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这个泥胎现在已经与那片下嘴唇的主人融合在了一起,贫道又将那道凝聚着张团练一家老小的阴魂的黄纸符贴在了那泥胎之上,几十条阴魂的阴煞之力便全都凝聚在了泥胎之上,过一会儿,贫道施法,便能通过这个泥胎控制这片下嘴唇的主人突然出手,去杀了他身边人,只要清虚妖道和那巫蛊高手没有防备,顷刻间便能要了他们的性命,若是能成功的话,必然会省去很多麻烦。”

老刘头愣了一下,惊道:“清风老弟,你……这……”

老刘头看了看那个贴着黄纸符的血泥人,又看了看清风道长,半晌儿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拍大腿,气呼呼的说道:“你也太过大意了,强行收拢张团练家这几十个阴魂,稍有差池,便有可能被那些阴魂抢占了你的肉身,到时候走火入魔,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你!”

清风道长呵呵一笑,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说道:“刘老哥多虑了,贫道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贫道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杀了张团练和孙把总的清虚妖道等人一直隐藏在暗处,在寻找机会杀了咱们,咱们现在一点儿他们的线索都没有,眼下也只有这一片下嘴唇能够帮到咱们了,这一次即使杀不了那清虚妖道和那个巫蛊高手,也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有所收敛。”

吴风终于恍然大悟,接口道:“怪不得徒儿刚才感觉全身冷飕飕的,好似转眼间从夏日到了寒冬,原来那一圈圈的黑旋风竟是一个个的阴魂,这便说的过去了,徒儿身上的伏尸法尺能够感应到周围的阴煞之气,并且还能够吸食掉那些阴煞之气,您老人家一下子收拢了这几十条阴魂,阴煞之气必然十分浓郁,这也难过这把伏尸法尺会微微抖动了起来。”

郭大成也插嘴道:“我的天呐,刚才我算是开了眼了,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吓人的事情,突然之间天就变了颜色,紧接着就刮起了阵阵阴风,那冷风嗖嗖的,冻得我骨头都好似结了冰,心里也不怎的,就害怕的要命,腿肚子都转了筋,也不怕诸位笑话,就差那么一点儿,我就尿了裤子……”

听郭大成这么一说,紧张的气氛稍稍有些缓解,众人不禁莞尔一笑,清风道长也着实有些佩服起眼前这个魁梧的汉子,刚才开坛做法的时候,竟忘记了这郭大成不懂一点儿道法,普通人若是遇到了这么多的阴煞之气,根本承受不住,然而郭大成却是咬着牙硬抗了下来,虽然现在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再过上片刻之后便会无恙。

笑罢,老刘头又看了一眼那贴着黄纸符的血泥人,沉声道:“清风老弟,你一旦控制住了那片下嘴唇的主人,是不是便可通过泥胎将这几十个阴魂的阴煞之气转移到那下嘴唇的主人身上?这样一来,那下嘴唇的主人肯定会变的相当厉害,别说那清虚妖道受了重伤,就是身体好好的,恐怕也禁不住这几十个阴煞之气凝聚的邪物的偷袭,那清虚妖道惯用邪术,他肯定不会想到你清风道长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会使出这样阴毒的道法。”

这话说的清风道长脸色不禁一红,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种邪术一向为茅山所不齿,禁止私下里修炼,贫道也只是略懂的一点儿,勉力为之,若是能除去那清虚妖道,就算是比这再下三滥的手段,也要厚着脸皮使了。”

说罢,清风道长将铜钱古剑转身交到了一旁的周明手里,沉声说道:“贫道现在就要施法对付清虚妖道那几个人了,你们几人只管站在此处,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贫道便是了。”

“道长尽管放心,有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守着,肯定不会有人打扰您的。”郭大成终于缓过了劲儿,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脸上突然多了一抹忧虑,转头看了一眼吴风和周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将话又吞进了肚子里,其实,清风道长本来想说自己这次施法相当凶险,若是清虚妖道那边的巫蛊高手太过厉害的话,很有可能会将那几十条冤魂的阴煞之气反噬到自己身上,一不小心便可能丢了性命,清风道长之所以没有说,就是怕自己这两个徒儿阻拦自己,那前面所做的一切便功亏于溃了。

幸好,清风道长那抹忧虑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吴风和周明并有没太过在意,还以为刚才他老人家施法的时候耗掉了太多的元气所致,到现在还没有歇息过来。

清风道长缓步走到了供桌旁,那边吴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蒲团放在了供桌之前,清风道长盘膝而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指连连掐了几个指诀,平放在了双膝之上,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众人全都围在了清风道长的身边,不知怎的,突然之间,每个人都有一种紧张的压迫感,不自觉的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像是呼应众人的感觉似的,清风道长刚刚闭上了眼睛,院子里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儿阴风,绕着几个人不停的打转儿,将火盆里燃烧的火纸吹的呼呼作响,卷起了一团黑色的纸灰,漫天飞舞,众人望着那不断飘起的纸灰,感觉前不久那种阴冷的感觉将自己再次包裹了起来,心跳猛的加速,不过片刻之后,整个世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只是有些太过安静了,原本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也突然闭上了嘴巴,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怔怔的看着清风道长,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莫名的也有些担忧,但是每个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怔怔的看着。

清风道长入定之后,全身的气息都收敛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再也感觉不到,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停顿了,整个世界一片安宁,通过供桌之上的那个血泥人,渐渐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这画面中只有几个简单的影子,看不到脸,甚至连他们的影子都一晃一晃的。

不过,清风道长还是一下便认出了清虚妖道,他佝偻着身子,走路还有些不利索,与前面一个人影走在了一起,那个人影看起来很瘦,清风道长从他的影子中便感觉到了那股浓郁的阴邪之气,不用想,便可以猜测的出来,那人必定是清虚妖道请来的帮手,也就是那个一直不曾谋面的巫蛊高手。

在那清虚妖道与那巫蛊高手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人影,依旧模糊不清,清风道长屏气凝神,尽量让脑子里的人影清晰一些,以此推断出到底哪个是被张团练夫人咬下了一片下嘴唇的人。

茅山道法,博大精深,要想全部都学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茅山一脉,也有派系之分,有专门炼丹,修身养性的,这部分人大多能长寿;还有专门画写符咒的高人,能够克制各种阴邪之物,若是修炼到了一定火候,这些符箓高手,能够用符咒接引天雷,击打妖邪鬼魅,凡是被天雷击打中的那些邪物,必将魂飞湮灭,寸发不留;还有专门修习捉鬼除妖的的法术,利用各种法器和符咒对付冤魂厉鬼,而清风道长在茅山却是修炼的赶尸之术,以及对付各种凶险的尸变,对于其它的茅山道法也粗略的有些了解,虽然不是很精通,却也懂得它们的原理。

像这种用血泥人的法术,其实是一种妖术,狠辣异常,那些血泥人本就饱含着冤死之人的精血,再将那片将他们害死的人的下嘴唇包裹在了泥胎之中,无形之中便形成了一种诅咒,其实,要想促成这种邪法,可以通过很多种途径,比如人的毛发、指甲、血液、皮肉皆可,可是摆在清风道长面前的也就只有一片下嘴唇,也只能凑合着用了,如果能够知道这片下嘴唇的主人的生辰八字,配合着使出这个法术,那就更好不过了,威力自然要比现在大上几分。

生辰八字现在是无从得知,现在这样也能将就着催动法术,其实,这与民间的扎草人是同一个道理,有人特别痛恨某一个人,又不敢当面与之对敌的时候,便会寻来一些仇人的头发、指甲等物,放在一个草人或者布娃娃的上面,草人或者布娃娃上面还要写上所仇恨之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然后用针刺那草人或者布娃娃,以此诅咒自己的仇人痛不欲生或者干脆将其咒死,只是民间的这种做法大多毫无用处,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其中之法门,更没有任何的术法,就算整个草人或者布娃娃上面扎的像是刺猬一般,一样是无济于事。

同样,清风道长用冤死之人的精血做成的泥血人便充当了布娃娃的角色,又让几十个冤鬼附在了泥血人的身上,只要清风道长找到了那一片下嘴唇的主人,便可夺魂摄魄,让其为自己所用,整个人便如同一具吊线木偶一般,完全受自己支配。

只是清风道长对这种妖邪的法术也是第一次用,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在茅山之上,清风道长听前辈们曾说过,有些高人施展这种邪法到了高明之处,便可相隔千里之外,控制人的魂魄,还能通过那人的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然后见机行事,无奈清风道长对此邪法并没有多少研究,只能看清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更不用说周围的景物了,若是能看清景物的话,便能断定清虚妖道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便能一举将他们剿杀了,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雪恨。

最终,清风道长看到了清虚妖道和那巫师身后的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一高一矮,相互搀扶,其中一个好像还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虽然看不清面相,清风道长便已然断定那受伤之人便是那片下嘴唇的主人了。

锁定了目标之后,清风道长突然睁开了眼睛,却还是坐在蒲团之上一动不动,他的一双眸子里寒光闪闪,又连连掐了几个指诀,嘴里的咒语声再次念动了起来,再看那供台之上的血泥人突然活动了一下身子,好似活了一般,颤动了起来,围在清风道长周围的几人不禁骇然,看向了供桌之上的那个血泥人,呼吸为之一窒。

于此同时,清虚妖道与那翁猜已经走到了城外十几里处的那处破庙之中,一路商讨着什么,清虚妖道的那两个徒弟则在他们两人身后紧紧的跟随。

清虚道长的伤势很重,翁猜在一旁搀扶着他,清虚道长连连咳嗽了几声,转头看了一眼翁猜,淡淡的说道:“翁猜老弟,这次咱们杀了这么多的人,是该找个地方躲一躲才是,那些官府里的人的鼻子比狗还灵,说不定就会找到这里来。”

翁猜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那些官府里的人,老夫自然不会看在眼里,一个个全都是酒囊饭袋,老夫要杀了他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有容易,他们能来多少人,老夫便杀他们多少。”

“虽说如此,但是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发现踪迹,现在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再想对付清风老道身边的那几个人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清虚道长又道。

“清虚老哥,小弟看你是多虑了,咱们这次灭了那两个家伙的满门,这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并没有一个人发现咱们,谁又能知道这事情是咱们做出来的呢?依小弟来看,咱们就哪也不用躲,就在这个破庙里呆着就行了,等老夫将这一伙人全都杀了,咱们再去你的卧虎山吃酒。”翁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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