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我真的没有吃过那个东西,会不会是诊错了?”林天忻涨红了脸,有些心急的问道,兴阳散?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怎么会去吃?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出错,说你吃了就是吃了。”孙夫最恨别人不信他的医术,一不高兴,脾气也上了来,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
“不,孙夫,我不是不相信您的医术,只是。我哪里都没有去,怎么可能会吃那种东西?”林天忻心急的解释道,这种冤枉事情,若是不解释清楚,林府上上下下的人,几百双眼睛,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您。”
“孙夫,麻烦你给我把一下脉,”突然岳梓潼出声轻声说道,对上林天忻讶异的目光,岳梓潼目光镇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孙夫,可能我也误服了那个什么兴阳散,劳烦您给诊治一下。”话音刚落,林天忻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天忻眼神古怪的望着岳梓潼。“梓潼,怎么,你也用了那个东西?”林夫人一脸惊失色的看着岳梓潼。
“娘,媳妇不确定,所以想要孙夫把脉看看。”岳梓潼一脸平静的说道。
孙夫看了看岳梓潼,对方目光坦诚,孙夫伸手隔着锦帕又为岳梓潼把了把脉,顿时面露惊奇:“咦,二少奶奶,怎么你的体内也有服食过药散的迹象?。只是二少奶奶服用不是很多,而且那药散对女子的伤害不,所以没有什么症状,二少爷是服食过量了,才会导致药一直没有散去,积在体内,今儿个二少爷又饮了两种不同的酒水,这才将药毒给发了出来。”林天忻今日在岳府已经饮过一些汾酒,刚才在吃晚饭的桌上,又稍稍的饮了些梨花白,两种不同的酒水,使得林天忻体内的药毒显了出来。
众人听闻孙夫说岳梓潼体内也有兴阳散,顿时面面相觑。
“二弟妹,难不成那药散是你给二弟服的?”杨齐悦掩着嘴笑着说道。
听了杨齐悦的话,林夫人面露异色,疑惑不定的看着岳梓潼。而林天忻想到自己今日的一些反常,更加确定自己被人下了那劳什子兴阳散,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岳梓潼误用了,一时之间面上阴晴不定。一时厅上众人都不敢言语。
岳梓潼理都不理杨齐悦的挑衅,又仔细询问孙夫:“孙夫,您能看出是什么时候用药么?”
孙夫眯着眼睛,摸了摸胡须,沉吟道:“据老夫看,应该是昨晚上子时左右。”
“子时?”岳梓潼沉吟了一下,“那就是了。”
“梓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林夫人看到岳梓潼若有所思的样子,着急问道。
“娘,昨夜里,夫君饮酒多了回府后,本是叫了人告之媳妇让媳妇送醒酒汤去书房的,谁知道媳妇带了醒酒汤去了书房后,夫君已经喝下了不知是谁备好的醒酒汤,媳妇当时以为是娘送去的,也没多想。”岳梓潼站起身缓缓说道。
“什么?昨晚那汤药不是你给我送去的?”林天忻站了起来,惊讶的说道。
“夫君,的确不是妾身送去的。”岳梓潼缓缓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派人去送醒酒汤给天忻啊。”林夫人也一脸诧异的表情。
那。那汤药是谁送去的?众人心里疑惑。
“弟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若是那汤药给二弟喝了,你怎么还会一样中了那药?”杨齐悦指出岳梓潼话里的漏洞。
“那是因为当时药汤还有半碗,妾身看夫君始终迷迷糊糊的喊着难受,我就将那半碗汤又给夫君喂了进去,中间,夫君说那汤药苦,我就尝了一口,谁知道,那汤药里竟然会有、会有那种东西,后来、后来。”说道后面岳梓潼脸越来越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兴阳散有何作用,众人心里一清二楚,见到岳梓潼满脸通红,林天忻也有些表情不自然的转过头去,顿时也就识趣的不再往下问。
“啪”的一声,林老爷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说道:“岂有此理,府中竟然会有如此心怀不轨之人,竟然敢给主子吃这种肮脏的东西。给我查,给我认真的查,一定要查清楚!”
“林老爷,老夫这就。”接下来就是人家的家事了,自己实在也不好再继续留下去,孙夫起身准备告辞。
“孙夫,您且留步,一会还需要您做一下鉴定。”林老爷压抑着怒火,客气的说道。
孙夫只好无奈的坐了回去,如老僧定般的无视周围发生的事情。
林天忻此时也冷静了下来,面色如常的说道:“父亲,昨夜儿子是被石墨和石砚两兄弟送回来的,传他们二人来一问便知。”
林老爷点了点头,命人去唤了石墨兄弟过来。厅内众人从未见过林老爷发过如此的怒火,不由得各个敛声屏气的。
石墨和石砚两兄弟来到厅,石墨敏感的觉察到厅中主子们之间的气氛不对,伸手扯了一旁有些懵懂不觉的石砚一把。两人低着头向各位主子请了安。
“石墨,石砚,昨晚上是你们送少爷回府的吗?”林老爷问道。
“回老爷,是小的兄弟二人送少爷回府的。”石墨石砚齐声答道。
“爹,还是我来问吧。”林天忻开口说道,林老爷点了点头,不再吭声,林天忻转头看向石墨“石墨,昨晚上爷是怎么交代你的?”
“少爷交代小的,让小的送您到书房,然后去通知二少奶奶送醒酒汤来,让小的亲眼看着您喝完,再离开。”石墨一字不漏的说道。
“嗯,没错,我是这么交代你的。那我问你,昨晚上少爷喝的醒酒汤是谁送来的?”林天忻继续问道。
“是书香姑娘。”想到昨晚上书香的一些古怪行为,石墨心里咚咚乱跳,难道说,书香出了什么事情?“书香姑娘说,后厨备好了给二少爷的醒酒汤,得到通传说二少爷回来了,就给二少爷送来了。”这么一说完,石墨心里暗叫糟糕,这书香没说是二少奶奶送来的啊!
“书香?”听到书香两个字,林天忻顿时心中明了。
林天忻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斥责道:“我昨个是怎么吩咐你们兄弟的,让你们通知二少奶奶送醒酒汤过来,二少奶奶身边百合丁香几个丫鬟你们难倒不识得吗?”
“少爷,书香姑娘是贴身侍候您的,所以小的没有多想。”石砚分辨的说道。
“夫君,他们俩也不是有心的,书香侍候了你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一时没有防备,也是情有可原的。”岳梓潼劝慰道。
“天忻,你的意思,是你身边的书香丫头做下了这等肮脏事情?”林夫人从几人的对话中,觉察出了问题。
“娘,”林天忻似有些无奈,又有些羞愧的说道:“书香那个丫头,我本想着过完年就让梓潼找个好人家配出去,谁料到。”
“天忻,你会不会弄错了,书香侍候你这么多年了,而且我还将她给你收了房,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林夫人还是有些不信。
“娘,去唤了书香过来一问,不就都清楚了?”林天祥坐在一旁插嘴说道,那个什么书香,最讨厌了。他早就看书香不顺眼了,仗着是二哥的贴身丫鬟,就对那些个小丫鬟指手划脚的,他都看到过好几回了。
“娘,书香今早上病了。现在还在烧着,人迷迷糊糊的,”岳梓潼回道,心想,书香这一病还真病的是时候,“夫说若是这烧退不下去,以后人就可能会被烧坏了脑袋。”众人闻言有些哗然,岳梓潼正在心中有些遗憾,一侧首就看到叶姨娘身边的小桃面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岳梓潼霎时心中警觉。
“怎么这会子病了?怕是心里有鬼,装病的吧?”杨齐悦嘲讽的说道。
“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夫人,让人去书香房间搜,若真的是她做的,我就不信什么都没有留下。”一直默不吭声的林老爷突然开口说道。
“是,老爷。”林夫人示意一旁的涂嬷嬷带人去书香屋里搜查。
不一会儿涂嬷嬷带人就走了进来。
“回老爷、夫人,在书香的衣服里发现了这个。”涂嬷嬷伸出手,将手里的白帕打开,露出里面的纸包,不知道这个纸包是放在何处,竟然已经有些****,隐隐露出里面的粉块。
“孙夫,麻烦您看一下,我儿吃的是不是这个东西?”林老爷说道。
孙夫就着白帕接过纸包打开,将粉红的粉末倒出来一些,然后用白巾拈了一点凑到鼻尖下闻了闻,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这个东西,不过。”孙夫顿了顿,看了看涂嬷嬷。
“孙夫,有话直说无妨。”林夫人出声说道。
“请问这位嬷嬷,这东西是从何处搜出的?”孙夫说道。
涂嬷嬷看了看林夫人,林夫人点了点头,涂嬷嬷转身回道“是从书香那个丫头的身上。”
孙夫点了点头,“那就难怪了。”
“孙夫,有什么问题吗?”林老爷不解的问道。
“这个东西看样子的确是那个名叫书香的丫头所有,那丫头应该是随身携带,贴身收藏,平日并无事。只是这药粉不能沾水,可能是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病症,这纸包已经被汗渍浸湿,药粉的药才有些散露出来。这种药,若是不小心沾到了身上,药就会渗肌肤,那个丫鬟现在想必已经吃到了苦果。”孙夫摇头说道,“方才你们说她高烧不退,我想其中定也有这药的缘故。”
众人听闻此事,面面相觑,书香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爹,娘,儿媳想请爹娘同意,请孙夫去给书香诊治,”岳梓潼突然站了起来,“书香在府中多年,甚少出府,这兴阳散许是她下的,但可能并不是她买的,儿媳想若是书香能够清醒过来,就问问是何人给她的这种肮脏东西。”岳梓潼说着,无意中往叶姨娘身后瞟了一眼,果然小桃听闻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叶姨娘反而一脸赞同看着自己。
“嗯,梓潼所言甚是。”林老爷点了点头,起身拱手对着孙夫说道:“有劳孙夫往下人房走一趟,烦劳孙夫了。”
“林老爷严重了,老夫这就去。”孙夫谦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