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风雨欲来的气氛压的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人开口,只余下一阵阵凝重的气氛。
这份凝重不知道持续了有多久,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丝丝愤怒打破了这气氛“未央,你竟真的要杀了我。”梓婧的眼中留有着越发浓重的气愤恼怒。
听到这声音,未央只是轻抬起眼帘淡漠的看着她,只是嘴角那抹嘲讽的苦笑无法让人忽视“不管我怎么伤你,甚至是要杀了你,他都会来救你。而我就算是死在诛仙台上他也不会来看一眼,如此比较,莫非你还不满足你在他心里的分量?”这话充满无尽凄凉,虽然是对梓婧说的这话可是未央的眼神只是直直的注视着眼前那曾爱得刻骨铭心的男子。
不知为何,陌吟渊听到这话,负手而立的右手紧握成拳,那白皙的皮肤上尤能看到那暴突而起的经脉。
稳住心里的纷乱,呼吸逐渐归于平静,眼中不再是无奈、悲痛。霎时变得清明,仿佛世间最清明的地方相比之下也不过尔尔。“未央,无论你想杀了我报仇也好折磨我也罢,只是,这梓婧,你不能杀。”陌吟渊的话掷地有声,不难看出他说这话的决心。
白纱蒙面的脸庞下,早已是水痕遍布,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未央清楚的感觉到早已冰封的心慢慢的破碎,纵使想过千百遍这样的场景也早已做好准备,可是当亲耳听到亲身经历过却已不是做好准备能承受的痛,陌吟渊始终是护着她的,未央嘲讽的想着。
心里的伤,心里的话,那些真相,那些事实,就算说出来又如何,不过是徒添伤悲。她要报仇便让她报,所有的错都让我来背负吧,就让我一人承受她的怒火愤怒,只愿能消解她心里的悲。
看着未央已被泪水浸湿的面纱,陌吟渊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去抹去她的泪水,看着她那悲伤的面容陌吟渊不知该是喜还是悲,喜的是未央的心里还是有他的,悲的是他们这一生已是不可能的了。
不该再留恋了,不该再让她对自己心软了,不能害得她再经历千年之前的惩罚了。陌吟渊心里的风起云涌,未央不明白,梓婧也不明白,只有他自己明白,只是他的苦从来不曾诉说过,也没有办法发泄,他背负的太多。
“未央,等我把所有的一切安排好,我一定会让你报仇的,你父母的命。。。我会偿还的。”隐去心中的伤痛,陌吟渊面上再无表情,口气无波无澜仿佛在诉说着与他无关的事。
未央不语,只是握紧手中的夺魂萧,心中不知经过何种的争斗,将那支跟了她千年的,也是那段最美好时光见证的萧丢还与他的手中。“带着你的人滚,从今往后若是你魔族中人再踏足寒栖谷半步我必倾尽所有也要毁了你魔族中人。”语毕转身,不去看陌吟渊的神情,强逼自己硬起心肠不再有半点的心软。
“下次再见,你我不死不休。”陌吟渊正待开口却被未央强行打断,这话一出,陌吟渊浑身一震,半晌,他笑了,不是苦笑嘲讽的笑,相反的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笑,似乎还带了点轻松的意味?
垂下眼帘,把玩着手中的夺魂萧,又将这夺魂萧施法飘浮与半空中。“这夺魂萧已跟你千年,早已认你为主,那便是你的东西。拿着敌人的东西总归是不好的。”苦涩的说完这话,便转身欲带手下之人离开却又响起了未央的声音,却不是什么挽留他之类的话。“叫她放了我寒栖谷的弟子。”
听罢这话,陌吟渊颔首看向梓婧。正待发怒的梓婧看到陌吟渊眼中的寒意不禁将到口的话吞了下去,再也吐不出只言片语。“我施了海市蜃楼的法术将他们藏到了后山的山洞中破除法术便能找到那山洞。他们的神识也在那山洞中。”说罢不再停留,紫色衣裙翻飞转眼已消失了。
陌吟渊看着那消瘦单薄的背影,深深的将那背影烙印在心里这才转身离去,其余魔族四人也跟着离开了。不管是上空形单影只的未央也好,亦或者是下方寒栖谷众人也好,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只是保持缄默,死寂的如同是没有一个人。
不知道站了多久,未央缓缓的转过身,神情已恢复如初,身上那冰霜般的气质犹在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未央。“墨殃,带人去把寒栖谷的弟子们带回来吧。”淡淡撇下一句话再不停留径直往自己的屋子行去。留下寒栖谷众人面面相觑。
墨殃看着那离去的纤瘦背影,莫名的感到分外萧瑟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