肜棐没有说话,将她的箱子一点一点从她手中夺过,两人的手相碰触,男人的指尖很凉,一寸一寸掠过她的手背。
“要枪,还是要你的职业操守。”
醉人的声线低沉性感,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带着一股…草香。
男人按动手提按钮,箱子应声而开,拆卸的零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她的枪,是一把纯粉色的重机枪,每次使用,都需要现组装。
南肆看着一地狼藉,秀眉紧憋,抬腿就朝男人的下盘扫去,由于没多少力气,被男人一只腿禁锢在身后的墙上。
他的膝盖,顶住她的大腿。
Shit!
南肆心里忍不住爆粗口,今天的****运是不太长了点儿!
“南小姐,你的机会不多,从现在起,每过一分钟,我会毁掉你枪的一部分。”
男人说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南肆冷冷地看着他,黑眸泛起一丝肃杀,他是第一个,敢如此威胁她的人。
从她十年前一个人在美国灭了当时最猖狂的黑手党后,再也没有人敢惹她半分。
“无可奉告。”
清晰坚韧的四个字飘荡在空中,南肆面无表情,偏过脸。
肜棐黑眸轻抬,盯着她的目光若有所思,这个女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刚硬的气质,这种人,一般都过于坚毅,不轻易向人低头。
良久,肜棐转头看向身后的黑衣人,薄唇不带温度地吐出一个字,“扔。”
一名手下会意,走上前,俯身要捡其中的零件,肜棐突然动了动脚,将枪筒的部分踢到黑衣人附近。
黑衣人瞬间秒懂,捡起那一部分,直接扔向对面的街道,伴随着一阵车鸣声,粉色的枪筒顿时变了型。
南肆望着对面的街道,眸光有些恍惚。
这把枪,陪了她有八年了吧,记得当时她九死一生地从法尔伯爵的墓里逃出来,唯一得到的,是一块粉色的方形和金,她将它打造成枪,每次都用它出任务。
如今就这么毁了,说不心疼是假的。
肜棐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不舍,不由失笑,明明这么舍不得了,居然也不松口。
这女人倒真是,够坚决。
若是放在平时,肜棐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事关肜茉,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问出答案。
“两分钟了,南小姐,还不说么。”
肜棐之所以继续问,是因为他知道,她的枪即使少了那一部分,依然有重组的可能。
“不用白费力气,有这时间,你不如自己去查。”
南肆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零件,声音平淡无波。
她没有生气的资格,会发生这种事,只能怪她不够强而已,她向来不是个喜欢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的人。
肜棐闻言,突然松开她的手,毫无征兆,男人面无表情,黑眸闪过几丝复杂。
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直觉告诉他,今天哪怕她的命交代在这,她也不会说。
南肆双手得到自由,抬眸看向肜棐,却发现他正盯着她看,眸光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女人,还是不要太过坚韧的好。”
言罢,男人突然转身离去。
所有的黑衣人见自家少爷走了,全都快步跟上。
只剩下南肆一个人站在原地,盯着男人的背影,思绪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