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七月,在盼望与担忧中,我降生了。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很美好。然而,我的妈妈,她看不见,这就注定我要生活在别人有色的眼睛中。糟糕的是,我还没有爸爸。那个我从未见过的父亲,他很嫌弃我的妈妈,然而他家里很穷,没有办法,只能娶了妈妈。他的母亲,也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奶奶,她就像所有封建婆婆一样,每天挑媳妇的过错,更何况,我的妈妈有着不可质疑的缺陷。她污蔑过我的妈妈很多次。终于,妈妈提出了离婚。我外公在当地还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听了女儿的倾诉,就动用关系离了婚。
我想我是可悲的。在法庭上,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只是想要家产,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我和妈妈,当时我的妈妈怀着我3个月了。然而他所谓的家产也就只是一栋两室一厅的乡下破旧老房子而已。或许我就是如此的不值钱。
就这样我跟着妈妈在外婆家住了下来。
可这并不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社会总是会针对一些不幸的人。我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双目失明,又被婆家嫌弃,独自带着一个拖油瓶。很快,外公家也开始不待见她。
妈妈希望可以有自己的一块地,这样她就可以用她攒的钱搭一间房,就可以带着我住进去,就可以不用寄人篱下了。当时我的舅舅已经娶了妻子。我还有一个姨娘,我的妈妈排老大,姨娘老二,舅舅最小。她把她的想法跟外公说了,希望可以得到一块地。然而外公拒绝了。妈妈哭着跟他说,你说过会划出一块地给我做嫁妆,当时我没有要,现在你怎么就反悔了呢,我带着安安,跟安安舅妈她们一起住。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
然而最后这件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七岁那年,我要上学了,妈妈说什么都要带着我搬出去。我跟妈妈在离外婆家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房间。倒也宽敞。我的另一段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我经常问妈妈为什么人家都上过幼儿园,我却直接上了小学,妈妈跟我说她不想离开我,想要我多陪陪,幼儿园不上没有关系,小学却是不可以不上了。
到后来我才知道妈妈供我上小学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能送我去上幼儿园呢。
在小学里,我的零花钱算是多的。我的外婆很疼我,在给零花钱上很大方。我的幼年并没有和太多同龄人接触过,我需要跟着妈妈一起摆水果摊,帮她看秤,收钱,找钱。小时候的我并不聪明,外婆教我认了很多次秤,我都没有学会,认钱的速度更是慢的慌。这就导致我在新的环境里很不合群。一开始没有人喜欢跟我玩,渐渐的,他们发现我的钱比较多,身上吃的也很多就开始接近我。跟我借钱,却是再也不还了。傻傻的我却不懂人心险恶,一直秉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借钱给人家。还想着人家会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