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徐染下了晚自习,正在温习功课,听是天若的声音,激动的眼泪快要掉下来,忙称呼天若为"亲爱的",说:"天若,亲爱的--你在哪?""我--在同学家。"徐染听天若的声音有些异常,忙问:"你怎么了?""我--我--"天若本想说"我爱你"三个字,但是被几声犬吠吓得又憋了回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相隔千里的徐染,好似闻到了天若身上的味道。
"嗯,徐染--"天若想借酒找愁,顺嘴说:"亲爱的,我--"徐染不明白天若到底要说什么,心中甚是担心,也不管天若要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喝酒?""我--想--你了!"天若趁着酒劲,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徐染一听,心软了下来。
"我也想你,你在哪,快回来吧!"这句话说到了天若的痛处,天若也想回去,只是绝情的马老师断了他想回去的路,天若骂道:"鸡巴马老师,该死的马老师,他妈的,不是人,我诅咒他不得好死。"天若没想到自己会排比句用得这么好,一连串的脏话全奉献给了马老师。
"难道--你被马老师开除了么?""没有?他想开除我,没那么简单,老子不怕他。""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我--不想回!"天若有不能回去的苦衷,也有不想回去的道理,一中对他来说,好似监狱,只要踏进一中的门,就感觉很压抑。
"那我呢?""--"天若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此时连睁眼都困难,回屋里去,找到申明浩,倒头就睡。
徐染听那边没了动静,"喂"了几声后就挂了电话,心中恼火,埋怨天若一点都不在乎她,再想想天若说的那句"我想你"就把心中的怒火给浇灭了。
天若这一夜睡的格外欢畅,好似死了一般。
第二天,天若第一个起床,拍拍脑袋,头痛,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好像是梦一样,一点都想不起来。
"申明浩,申明浩--Getup!"听到天若的呼喊,申明浩以为地震了,一屁股坐了起来,问:"咋了?咋"不咋,你看几点了?""十二点--"申明浩看了一下时间。
"今天走吧,我还得回家想办法去学校呢!"早已经待不住的天若催促道。
"嗯,等下,我跟靖雨说一声。"申明浩走到田靖雨的床边,摇着田靖雨的身子,叫:"靖雨,靖雨……"田靖雨睡觉的本事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如此嗜睡,申明浩的声音已经达到如此地步,还是没反应,申明浩只好又把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靖雨,靖雨,外边下钱了,赶紧起来捡钱了。"后边这句话惹得天若哈哈大笑,不过也确实有效果,田靖雨一听到钱,立马坐了起来,迷迷糊糊问:"天上还会下钱?""哈哈,你真是见钱眼开,刚才怎么喊你,都不带动的。""草,你不喜欢钱啊,别在这跟我扯淡。"中国大多数学生有赖床的毛病,田靖雨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带他们洗了脸,说要回市里,同时又说了些女朋友的事不用他们帮忙了,自己筹够了钱,准备堕胎,正好今天回市里做准备。于是三个人结伴而行,又回到了市里。
昨晚天若的电话让徐染有了些想法,在原来写好的稿子上又加上一段,写道--《二》忘记!
我时常会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哪怕是话已经到了嘴边。我的那个他跟我分手的原因很简单,他说--你是个好女孩,能找个比我更好的。我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他不懂,微微一笑,走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萌萌常常说--我好羡慕你!我问她--羡慕我哪里。她说--你比我漂亮。我直接无语。萌萌喜欢看电视,她说--她看的是和他的故事。没日没夜的都沉浸在那些骗人的虚假剧情里。即使很困,她都要坚持。
我常做梦,会梦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伸出手来,他长着翅膀,但不是天使,在我将要触摸到他的那一刻,就消失了。我想是我的体温吓到了他,于是我醒来,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冰冷的夜,是我读不懂的红尘。那些镶嵌在心里的星星,随着睡意渐渐消失,这一刻,我不孤独了。因为在梦里,有人在等我。会跟我说温柔的让人心痛的话,会抱着我,抚摸我的秀发,亲吻我的额头,对我说--你好美!
萌萌回来了,带了一个陌生男子,看见我迷离的眼神问我--你怎么了?我说--很累!然后转身和那陌生男子拥抱,我就成了空气。
我们上课,我望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感觉像是掉进了海里,头晕、恶心……我昏倒了,萌萌把我背到寝室的,她让我请假休息,我不肯,她就死死地把我按在床上,把门紧锁,离去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的视野里散开了,天下雨了,我想起了老家的寂静。这雨淋湿了我眼里的世界,每当这时候,我就撇下我鲜红的床单,望着窗外,打伞的人,淅淅沥沥的雨,单薄的雾气,让我无故的恐惧。压抑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拿起电话给妈打电话,妈问我--闺女,怎么了?我回答--下雨了!妈说--不要怕,有妈在。我点点头。就急促的把电话挂了。
不哭了,我就没有了坚强的理由。一阵风袭来,冷飕飕的,鸡皮疙瘩长满全身。
在路边上,我不忍心看她们挨饿,顺手扔了身上仅有的几个硬币给她们,会有人说我傻。她们说我心好,是个好人。
天空中的那美,很感人。我记忆的空间都给文字占据了,不想恋爱,不想学习,不想睡觉,我就蜷着腿在椅子上睡着了。躲在偌大的校园,进进出出的人群,同学和老师,我向前问好。她们说--好!简简单单的回应我,我简简单单的笑。
游乐园里,旋转木马上的孩子欢快地笑着。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哭着闹着要荡秋千,外婆疼我,让舅舅给我做了一个秋千,荡着荡着,我就在秋千上睡着了,外婆抱起我,把我放在她那已经很老旧的被窝里……外婆说我会在睡梦中安静的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只知道单纯的高兴,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闹,然后坐等着外婆哄我,很温馨!
如果当时,我会写字,一定会告诉外婆我有多爱她!漫山遍野的花,深绿色的麦田,起伏的土丘,我再也看不到那些熟悉的风景了。
徐染的这些文字,完全不像是小说,倒是很像个人成长日记。简单,无用,很像现在很多作家写的东西,无用到让人呕吐,还不如给社会省点纸张,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东西就不要写,写了也是浪费国家资源。
徐染不敢让人看,这些东西都乖乖地跑到空间日志里去了,徐染还加了密,是人都看不到。天若也不例外。把作家这个梦都藏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什么时候都不能消化。
田靖雨这人也真古怪,在路上从头至尾竟说些虎头蛇尾的话,搞得申明浩和天若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