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重返临安
我们一辈子当护院家丁也不是个事，好男儿志在天下。——康老安
民国以前滇南一带所说的江外并非是一般文学作品里长江之外既江南的意思。
这里的江外中的江指的是红河，红河这条长达两千六百里的河被称为了江，其流到越南境内后是越南北部最大的河流。（红河被柴枫子称为“云南最有志气的水流”。）
红河之外，就是指红河以北的地区，红河在滇南一带，河之南是蒙自、建水等平坝子，土地平广、肥沃，而河之北则是如今红河州的元阳、金平、绿春等几个山区贫困县。
清朝时，元阳、金平、绿春等地汉人稀少，以哈尼族、彝族居多，当地属于少数民族土司头人统治，山高皇帝远，大清朝的一些律令在当地是行不通的。
话说康老安背负一圈粗麻索来到城门楼前，暮色沉沉，城门紧闭，巡夜的门吏自然躲在了门楼里睡大觉。
老安心道：“若等白天开门，必被擒拿，自然是要连夜越城而逃。”
便从城道爬上城来。这临安府城乃南滇南重镇，城墙城楼巍峨雄壮，高度与北京紫禁城一般高，那东门城楼形状规制酷似北京天安门，其建盖时间却比天安门早十三年。（有一种说法，说建天安门的建筑师就是仿现今建水城的东门城楼而建天安门）
老安从女墙边往下看，下临无地，尤显城墙险高。老安将绳索套于墙垛，然后顺身拽索而下，立于护城濠边。
是夜，月明星稀，四野茫茫。此时正值初冬时节，各处湖河皆涸，护城河中水仅二三尺深，老安抓扎起衣襟，从城濠淌过对岸，忽听得城里更点已打四更天。老安寻思道：“唉！杀兄之仇，不知何时方能报！不如暂且丢开，等去到江外再说。”他提了尖刀，投东北小路便走。
且说老安一路日夜兼程赶往江外。七日后，到得江外蛮荒之地萨达迤，投托在刀竜土司门下，埋名隐姓，刀竜土司看其体格甚健，身手活泛，便将其收为看家护院家丁。
老安在刀竜土司家一住数年。此间，他脚勤手快，百事谨勉，讷于言而敏于行，深得上上下下好感，并取得府中一武师教头王天霸的信任。
老安跟随王武师闻鸡起舞，勤学苦练，颇具一番拼杀格斗好身手。
每于杀伐械斗等类之事，总是拼命向前，往往打得对手抱头鼠窜。
他将王武师的武技“一步快，一招险，一刀拼”理解运用得十分透彻，早早晚晚演练得十分精熟。
每逢打斗，他总是率先闯入“敌阵”，一阵毫不要命的打法，如秋风扫落叶，心狠手辣，杀得对手逢着即死，碰着即伤。
他奉行王武师的教诲，即打架、杀斗，务须凭“一胆、二硬、三功夫。”老安本自胆力过人，且此番又跟随王武师苦练功夫招法，因而，数载之间便成为江外一带外号之“狠刀安”。
经历刺杀失败的老安也聪明了，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双拳难敌四手，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前去复仇，可能还是失败。
于是，老安刚至江外便很留心地结识弟兄朋友及刎颈之交，经数年交往，他与府中家丁冯三楞、孙山豹结成刎颈之交。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五个年头。老安深知报仇雪恨的时机已到。一天傍晚，特意将冯三楞、孙山豹二人请至镇上一小酒店，三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安斟满酒，端起敬冯、孙二人。接着痛哭流涕、悲愤万分，将自己与乃兄之事，详情细细与二人诉说。
冯、孙二人昂然道：“大哥！想不到你还有这般血海深仇！您点一下头，我俩拼命向前，去把那黄万恶一家斩尽杀绝！”
老安道：“好！好！好弟兄！我感激万分！我们一辈子当护院家丁也不是个事，好男儿志在天下，我们明早就与府上不辞而别，此事机密不可泄漏，切莫声张！”
冯、孙二人道：“好！就这么办！”
当晚，三人放开畅饮，畅叙兄弟情谊，尽谈平生之志。酒罢人醉，三人回到府中，不动声色，连夜收拾一应细软、器械，悄悄离了土司府，趁着夜色，取道临安府，投山路便走。
一路上，三人饥餐渴饮，老安因报仇心切，走得飞快，冯、孙二人也紧紧跟随。
半个月后抵达金临安，进得城来，天色已晚。三人在城西一偏僻小酒店中饱餐了一顿酒饭，慢慢喝着绿茶等待时机。眼看捱到深夜，三人方才缓缓离开酒店，望黄勇的府邸而来。
以前，康老安因多次给黄勇佣工驮运，常随乃兄至黄府，因而路径十分熟悉，一寻两找便寻摸至黄府后花园。见那后园门紧闭，门内上锁，却见园外一棵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槐树矗立于后园旁。
三人鱼贯攀爬老槐树而上，纵身跳入园中，掣出尖刀，闪在黑影里，一步步摸向前院来。
是夜，天空中密布厚厚的乌云，月色暗淡。三人轻手轻脚地摸行着，只见西北方向，闪出几个人影，原来是几个黄府家丁巡夜，老安三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待那几人走近，老安定睛一看，便是数年前捆绑吊打哥哥老平和他的恶奴，老安三人突然从背后跳出来。老安发声喊：“杀！”冯、孙二人举刀便砍，三恶奴猝不及防，未曾交手，登时便有二人便身首异处，另一人急待转身。老安急抢入来，兜裆一脚踹翻在地，左脚紧紧踩住，刀尖直指咽喉，怒声道：“恶贼！认得我么？”
恶贼因惯常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早已将数年前捆打康氏兄弟之事忘怀，惶惑道：“英雄饶命，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您。”
老安道：“好呀！你等真是惯行恶事，习以为常，我就是被你等没有打死的康老安！”
借着惨淡的月光，恶奴终于看清康老安面目，并已想起当年之事。连连告饶：“康爷饶命，不干我事，是黄万恶指使我们干的。”
老安道：“你只实说，我便饶你。黄万恶现在何处？”
恶奴道：“我说、我说。‘花都’JI馆中最近从广州来了两个FEN头，年轻貌美，黄万恶最近经常重金招二JI到家中饮酒作乐，今晚刚好他们三人在东院万花楼中喝酒。如今兀自在那楼上作LE呢。”
老安道：“此话是实么？”
恶奴道：“小的若说瞎话，爷爷大刀一挥，取了小的狗命。”
老安道：“好，先让你去地狱等你家主子吧！”手起刀落，把这恶奴宰了。
冯、孙二人道：“大哥，这小子说的万花楼在何处？”
老安道：“跟我来！”
老安因虽数番在府中出入，已牢记府中的道路。寻到万花楼下，蹑手蹑脚，沿着楼梯摸上楼来。只听得楼内一阵YIN词荡语，SAO声浪笑，二FEN头说：“老爷，你猜拳猜输了，就要愿赌服输，把这大杯酒喝掉，我们姐妹学了西洋国的最新玩法，今晚就用西洋法好好侍候你，一定让你魂FEI天外，来一个好事成双，你要了还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