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齐彦铭不想轻易叫她走了,“旁侧的林子是专门给女眷备的,养了好些山鸡,野兔,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
“不用了。”赵爰清想起什么,又释然了,“在大荣的时候,****每次狩猎都会带皇后一道去,臣次次陪皇后去林子狩猎,也都见惯了。”
“哦。”齐彦铭后悔又说错话,又懊恼以前没带她去玩过。
而这次,是真的没由头留住她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纤长的背影转过弯,消失在回廊尽头、假山之后,长长的发带飘着,划出好看的弧度。
将手里的油纸包扔进木芙蓉丛里,齐彦铭垂在两侧的拳头紧紧握起。
上阳楼每个冷寂的夜晚都提醒着,过去数岁难熬的时光。每次在梦里说好了,隔天就来看他,结果回回都毁去约定。
那样的日子,究竟是如何过去的,他根本不愿去想。
就算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但这回,还是不想放你走。
齐彦铭满面阴冷,像蛰伏花丛的毒蛇。
“这郎中的医术很是高超,臣妇入府三年,肚子都没动静。老爷甚至准备以这个为由头,纳几房小妾。”回到宴席上,男人们又出去狩猎,就听一群妇人千金唠嗑,一个命妇正说着,“刚巧,臣妇的哥哥碰见这郎中。当时走投无路,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就带到府上给臣妇请了回脉,又开了几服药。才两个多月,就有了喜事,十月分娩,更是为老爷添了嫡长子。”
“臣妇今日,特意带了郎中来,想引荐给几位娘娘。若是碰巧了,帮着娘娘早日怀上龙嗣,也是皇家的喜事。”
“李夫人说得是。陛下虽然春秋正盛,但宫里到现在,还没一个皇子。”楼惠妃笑盈盈,回头看着沈月然,“皇后姐姐,您是后宫之主。论资排辈,大皇子也该出在姐姐膝下,不如让这郎中给您瞧瞧?”
“惠妃妹妹这话不对。本宫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不管是哪位妃嫔先有了喜脉,都是皇家的功臣,本宫自然会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好生照料。哪有像妹妹说的这般生分。”沈月然嫌肉油腻,是以午膳用得不多,现下肚里泛空,可身为六宫表率,半途离席也不像个样子。
“姐姐教训的是。可妹妹也是替姐姐着想。”楼惠妃被沈月然说了,非但不恼,嘴角还含着笑意。
“惠妃妹妹的用心良苦,姐姐自然记在心上。”沈月然轻轻转动护甲,掠过她挑衅的眼神。
“姐姐性子好静,又总呆在椒房殿,是以不知道宫里经常传些风言风语,诋毁姐姐的不是。”王沁赶忙出来,替楼惠妃圆场,“臣妾觉得,惠妃妹妹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并没冒犯皇后的意思。”
“风言风语?”沈月然看身边伺候的沈绢,沈绢略一思索,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