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不过好在这个城市的灯火闪烁,没让这个夜彻底的昏暗下来。
苏城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拿着手中的照片,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一抹微笑。渐渐的,兴许是笑多了,于是笑着笑着便哭了。
这个时候的他,看向窗外,想到了米蓝。
那个被自己给气哭的‘姑娘’,苏城之所以称米蓝为姑娘,那是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一个贴切的称呼?***么、情人么、朋友么、亦或是女朋友---可是当这些词语在脑中一闪而过的时候,苏城竟然发现这些词汇都不适合用在他跟米蓝的身上。
“这个时候的你,还好吗?”苏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米蓝,兴许是因为自己醉酒之后,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她的缘故吧?他这样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认为最完美的答案。
“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呢,一个在‘心晴酒吧’认识的女孩子,两人因为些许原因喝了酒,走进了一家旅馆,然后就有孩子?过了几个月之后这个女的找到自己,她先将孩子打掉了,过来给了自己一张怀孕报告单,就说孩子是我的?意菡---你说我苏城又不是傻子,我凭什么要相信她?意菡---你说我苏城是傻子吗?一定是吧,要不然你怎么会离开我?”苏城左手拿着夏意菡的照片,右手用食指不停的指着照片,眼中含着泪花,轻声且柔情的问着。
可是---照片终究是照片,不会说话,始终得不来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个时候,站在桥上的米蓝,像是一株长满荆棘的灌木,在她两米之内的距离都没有人站着,之前还站在桥上嬉笑的情侣,见到她这样,便纷纷走远了,在远处或笑或同情的议论着她。
她的眼睛盯着桥底下透明的水,渐渐的止住可哭泣。
她就那样盯着,仿佛河面上有她想要看到的东西一样。
不错!
河面上确实有他想要看到的东西,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河面。因为对于她来说,河面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在北京的胡同里,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儿鞋带开了,跌倒在地上,路过的一群小男孩儿不但没有将她那名小女孩儿拉起来,而是对着她一阵嘲笑,更有甚者,直接朝那名小女孩吐口水。
但是---后面过来的一名小男孩儿,他过来将小女孩儿拉了起来,并且很勇敢的将她挡在身后。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你,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背着一个帆布小包,留着那个时候大人们特有的三七分发型,那时候的你笑起来很好看。你站在我的前面对那些人说了我这一辈子都能够记住的话----‘男子汉是不能欺负小女孩儿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米蓝一个人对着桥底下的河水自言自语,仿佛叮咚的河水便是她最好的倾诉者。
“姑娘!天气已经这么晚了,是时候该回去休息了。”一名穿着蓝色西装,打着花色领结,夹着公文包的体的男子走近米蓝的身边,微笑着说道:“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我们换一种心态生活,一样能够活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在霓虹的映衬下,能够瞧出这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孩子。
“滚!”米蓝头也不回,口中冷冷的发出一个字。
男子很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好意不被米蓝接受,眼神明显愣了愣。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的女孩子是脆弱的,她们的内心是非常需要人呵护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的倔强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姑娘!别误会,我来只是好意的提醒你,这儿接近河水,下面的湿气特别凉,你要哭可以,但是咱们能不能别在这儿哭?要不然湿气近身,身子着凉可不好!”被米蓝冷言相待,男子依旧没有放弃说服米蓝的年头,依旧温柔的安慰着她。
米蓝并不为所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河面。
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见米蓝没有向之前那样反对了,男子便将身子缓慢的靠近米蓝,将公文包放在栏杆之上,他也学着米蓝的样子,看着眼下流动的河水。
米蓝只是静静的看着河水,并没有打算理会该男子的意思。
“我叫乔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最忠实的倾听者。”乔燃叫米蓝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便主动看向米蓝,张口笑道。
米蓝终于回过头,不顾脸颊上还停留着泪水,冷冰冰的盯着身边的乔燃,很是不爽的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很烦人吗?”
这是一个美到骨子里的女孩儿,她的泪水虽然打湿了脸颊,但是依旧不能够影响她的面容,反而让看上去显得更加的娇弱,让人有一种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的冲动。
活了这么二十几年,乔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眼缘的女孩子。
面对米蓝的冷不丁的反问,乔燃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我这个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招人喜欢的,你一定是还没有发现我身上优秀的地方,要是你知道我的优点的话,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你一定不会觉得我很招人烦。”
“人格?”米蓝白了乔燃一样,又将头给转了回来。
米蓝实在是没有兴趣跟一个陌生人多说话,转身离开了桥头,朝着拥挤的人群走去,小受的背影消失在这个城市繁华的霓虹灯之中。
乔燃的身子移动过去,站在之前米蓝站着的位置,学着她之前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河面,苦笑着摇了摇头。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有些人不愿意将故事埋藏在心里,有的人却将那一个故事摆放在内心深处,不愿意提及。姑娘,那个人一定是你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人吧?”
乔燃将头抬起来,仰望着黑夜,随即有些酸楚的笑了笑,离开了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