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罪族!”
什么!
乔南大吃一惊!
魏夫子目光灼灼,面色沉重。
口中微微吐露的字眼,像是一道囚牢,将乔南困在其中。
乔南真的有点蒙。
我是罪族?
“老师,您这不是在打趣吓唬我吧,这……”乔南惊异的问道。
魏夫子摇了摇头,眼中似有厉芒,问道:“乔南,你心中有为曾经的特殊血脉感到悲哀?”
乔南迷茫。
曾经听到魏夫子所言,拯救天地,立下大功,更是在危难之中选择拯救人族危亡,这,这可是一般人做不出来的举动。
如果一切属实,那些特殊血脉的人族,当真是立下了不得了的大功劳。
可是,这一切都是上万年前的故事。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谁能够证实。
见乔南不语,魏夫子眼中一暗,但是并未训斥,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是在思量真假,乔南这孩子打小什么都好,就是顾虑太多,想得太多,太谨慎。
“老师?那,那些罪族之后呢?”乔南问道。
“之后?”魏夫子眉头一挑,平淡的说道:“一共五族,基本上都是全灭,但是却除了其中杨姓一族之外。”
“五族?都是哪五族?我是何族?那杨姓又是何族?”
一瞬间,乔南将脑海里的疑问统统抛出。
魏夫子闻言,抚了抚胡须,静静地说道:“巽箭张家,朴算杨家,刀剑孙家,神通毛家,文骨李家,各自闻名。”
“杨家朴算,天地大变之前,传言就是离天道最近的一群人,天罚地怒时,杨家和天道做了笔交易,算是投靠了天道,被保全了下来。”
“至于你。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名字应该是张乔南,或者是和这个名字发音类似的字,但是,你,一定姓张!”
“因为,你就是巽族张家的人!”
巽族张家。
张乔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种种信息,将乔南挤的发晕。
“怎么可能?我,我打小就姓乔,我叫乔南,我是乔家堡的人,我娘叫乔可卿,她……”乔南不信的呢喃道。
“你娘也姓乔对吧,你如今的名字应该是跟你娘姓的吧。”
魏夫子打断了乔南的话。
“可能你不信,但是你身上的那个巽族特有的箭矢印记改不了,想我十年前游历到这里,如果不是那时候你们还小,嫌夏天太热脱光了衣服,我根本不能发现你的那道胎记,当时我发现却一直不敢确定,守了你将近十年,终于原本最有希望的你凝聚命轮失败,我看到那条天降冰灵露进入你的身体,我才能确定,你就是罪族,你就是巽族!”
他的老师等了他十年。
他是罪族巽族的族人。
他原来姓张。
乔南不可思议的看着魏夫子,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也知道你如今可能不想接受,但是,没有选择。”
“既然已经确定了你的身份,那么你就不再安全,身为罪族,天地唾弃,你可能并不知道这句话的严重性。”
魏夫子尽量慢慢的说,怕乔南反应不过来。
突然。
“夫子,那,您是哪一族的?”
乔南猛的抬起了头,看着魏夫子问道。
“我?我,我不是五族之人。”魏夫子摇了摇头,竟然有些失落。
“不是?”乔南不理解,为什么不是身为五族的夫子竟然会这么在意自己,为自己等了十年,甚至还为自己付出如此之多?
“我不是。我更想是!可惜,造化弄人,我真的不是。”
“那你为何……”
魏夫子没有继续回答,反而是起了身,原本有些臃肿的身体,这时竟然有些瘦弱?
这不是幻觉,魏夫子的肚腩竟然真的慢慢消失,原本低矮的模样也渐渐变化,最终,不过七八步,魏夫子变成了一位面相六十,身高七尺,头发黑白参半的老汉。
“我不是五大恩族之人,却是心念恩族的武修,更因为我是人间道的一个不成器的门人!”
魏夫子猛然间转身,身材变换,脸却未变道。
“人间道,记得那些被时间掩盖住的所有真相!”
一字一顿,声声如铁。
…………
乔鹏今日很是欢喜,穿着乔南哥哥给的衣服,一个人早早地在餐食房用过了晚饭,出发准备去附近找找桐子树。
太阳还没下山,乔鹏独自一人除了乔家堡。
对着堡外值守的人打个招呼,还被人嘱咐道天黑之前必须回家。
乔鹏这不是第一次进山,反而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不要看他只有十三岁,但是一个人过了六年,单单靠平日里他一个人的那点月钱,根本只是仅仅够他生活。
毕竟堡里的月钱也是看分配的差事给的,他只是做小二,一个月十纹银是最多了的。
所以,自从九岁开始,他就跟着人学着进山采些山里的东西,好变卖些银子。
其中最值钱的物件,也就是这桐子和山果了。
桐子能连桐油,木匠最是需要,一般得桐油价钱也不低,往往捡个几斤就能换一纹银子。
不过要是比起山果,桐子还是差了点。
苍云道里穷山恶水,加上没有田地,输运不易,新鲜的瓜果蔬菜更是罕见。
但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
就连着贫瘠的苍云道,还是有一些可口的山果可以采摘。
比如说山楂,枣,还有诸如桑葚青梅之类的果子,最是有价值。
像青梅不仅可以吃还可以酿酒,桑葚可以制糖,山楂可以入药,枣可以当做膳食。
每次采到这些果子,拿回堡里,一斤就可以卖到三四纹银,要是遇到出手大方的人,就是十几纹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苍云道还真的是真真的贫瘠,单单就说乔家堡方圆十里,能够采摘这些物资的地方也不过三五处,还都是被标记的,根本不能采。
乔鹏在一棵长在半山腰上的桐子树看去,树的周围有种植着一种名叫蜂针草的低矮灌木,这颗长势交好的桐子树就是堡里标记过得。
被堡里标记过得是千万不能采的,一旦采了,不仅在堡里卖不出去,还会被受罚。
乔鹏心里打定了心思,今天只是去探探路,绝对不多逗留,毕竟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天黑了。
算起来,就当是全力奔跑,一个时辰怕是能跑个四十里来回吧?
乔鹏心里暗暗思量,于是迈开步子,虎虎生风,跑了起来。
苍云道山势险峻人人皆知,但是从小生长在这里的孩子们却是毫不顾忌,完全把这里当做成了一处游乐场似的存在。
只见那乔鹏,身如狡兔,动作麻利,路况较好之时,跑步姿态,待到地势陡峭,就身子低沉,手脚并用,倒也是弱不得速度。
不过少许,堡外看守就见不到乔鹏身影。
苍云道虽说是野兽极少,但还是有一些小型的兽类居住于此,最常见的莫过于兔子。
乔鹏眼尖,在一处山崖边看到了一直灰兔,顿时心里一喜。
突然想到南哥儿的娘亲听闻是犯了旧疾,如果若能吃上一顿兔子肉补上一补,应该也是大有好处吧。
想到妙处,乔鹏不由嘴角一扯,露出微笑。
于是,这孩子慢慢的俯下了身子,小心的接近这只灰兔。
灰兔在山崖间的石缝里找些嫩草吃食,倒是也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
这给了乔鹏机会,小心的接近着。
“咔嚓。”
乔鹏心头不妙,自己脚下踩到了一根枯枝,已经是万分小心,怎么还会这样?
不过事已至此,乔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马一个突进,朝灰兔冲了过去。
灰兔也是机灵,红色眼珠一转,后腿猛的一蹬,竟然直直的朝山崖外跳了过去。
“竟然会自杀?!”
乔鹏见这灰兔竟然做出如此举动,顿时也是一愣。
难道这灰兔有灵?知道自己将死,哪怕是自杀也不愿意便宜自己不成?
乔鹏慢慢的走近山崖,探着脑袋朝下望了一眼。
乖乖,真是高。
见不到底的这个情况,怕是有几千丈高了吧。
山崖平的就像是被人用刀辟出的来一样,这处山崖对面大约一里外,竟然同样也有一座山崖,也是平滑异常。
莫非,这两处山崖真的是被人劈出来的?
这年头也就是在乔鹏脑海里一闪而过,怎么可能呢?不是吗?
谁能把这山一劈两半,要知道,这可是千丈高山。
正要离去,乔鹏突然看到山崖下大约十几尺的地方,竟然探出了一只灰兔脑袋,似乎就是方才自杀的那只。
接着竟然探出了七八只兔子的小脑袋,似乎是一窝。
那灰兔有些担忧的朝山崖上方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乔鹏走了没,突然看到乔鹏也在看它,顿时兔头都缩了回去,再无声息。
那灰兔没死!
乔鹏拿了块石头朝灰兔探头那处扔了过去。
“啪”
“哒哒哒……”
石头并没有朝下落去,反而似乎是扔进了石壁里,看样子还弹了几下,应该是一除不小的空间。
这可是一窝兔子啊,看样子起码也是有十只左右,按照以往一只兔子两纹银子来算,这一窝少说也有二十纹了。
再说,就算是给南哥儿娘亲补身子,一只肯定也不够,不过如果是十只的话,自然不仅够了,还用不完。
乔鹏心头一喜,决定下去一试。
找了处藤蔓,用随身带的小刀割下不少,编起了藤绳。
编藤蔓这种手艺,堡里基本上都会,毕竟用藤蔓不仅能编绳子,还能编不少的簸箕,筐子,篓子之类的工具,在堡里也是能换钱的。
不一会,乔鹏就编出了一条几指粗,十多丈长的藤绳,足够用了。
将藤绳牢牢地系在山崖上的一处石头上,紧了紧。
乔鹏小心的沿着藤绳向山崖下慢慢滑去。
“兹……”
山崖原本裸露的石块将乔鹏的衣角扯破了一块,乔鹏心疼的看了一眼,还是继续朝下面进发。
山崖上的一处石洞中,几只兔子着急的打转。
石洞宽阔,洞口不过六尺方圆,渐渐入内,却别有洞天,豁然开朗。
洞内漆黑,并不见光。
“嘎嘎,想不到一只野兔,竟然能帮我引来一具如此年轻的肉体,我血魔老祖困在这里这么久,终于能够出头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