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声呼呼,室内温暖如春。
烛光已经灭掉了,只剩下碳盆里的火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
“外面还在下雪……”
安蜜儿身子靠在里面,后背,南宫炽离他不远,昂藏的身躯霸道地占领了整张榻的三分之二。
安蜜儿只能委曲地挤到最里面。
反正他不怕别人吃豆腐,而她,则非常怕……
隔着一床被子,也能感觉他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地向她输送过来。
尼玛,上帝就是这样不公平,凭什么男人不来大姨妈……
自从上次小产之后,安蜜儿身子就极虚,特别是经期的时候,特别畏寒,四肢冰冷,这冬天简直要死人了……
身上盖了两床棉被,还正抖嗦。
南宫炽只盖了一盖薄薄的蚕丝被子,然后还居然裸着上半身睡觉……
这家伙真该死,偏偏睡觉的时候还提下雪,让她觉得更冷了。
“你很冷吗?”温暖的声音响起,似乎就在她的耳边。
安蜜儿拥着被子往里面钻了钻,“不……不冷”牙关直打战,说话也说不清楚了。
南宫炽竟然往这里挤了挤,“我很热,要不要……”
“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会胡思乱想的……”安蜜儿警告道。
南宫炽果然规矩了,他没有动,但是,但是,片刻之后,一条温暖的大腿从她的被子底下钻了进来。
她的冰冷的双腿完全不受控制,直接向热源贴了过去。
安蜜儿开始自我崔眠,我睡着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借点温暖,反正我穿着裤子。
过不一会,又有一腿钻了进来,见她没有反映,十分霸道地将她的双腿夹在了一起。
唔,好舒服!一点也不冷了。
男人就是好,男人就是强大……
安蜜儿还没有睡着,一支手臂又从被子底下伸了进来,霸道地将她拥到了他的怀里。
安蜜儿已经皱眉了,说实话,这样躺在了一个火炉的怀里,真是无比幸福。
哪里哪里也不冷了。
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握着,良久,在她耳朵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好大的一块冷,真舒服……”
晕了晕了,原来是怕热,所以才将她拉过来的!
好吧,就当是各取所需罢了。
安蜜儿这一晚睡得极舒服,她梦见自己直接跳过了冬天,然后回到了春天,那个温暖啊!
第二天睁开眼
……
这是什么情况?她居然像只猴子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她的一条腿插在他的双腿之间,另一条腿盘在他的腰间,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居然诡异地勾住他的脖子……
小腹处,小南宫炽正昂首而立,十分霸道地抵在她的秘密花园……
虽然隔着两层裤子,但是那感觉竟然如此清晰……
更可怕的是,她的脸还在贴到他的胸膛上,很像是她在上位,做了一夜的女王攻!
这家伙竟然睡得死沉,精致的眉眼紧锁,性感的薄唇,在梦中也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这个卖相,拿去鸭店,一定是头牌,头牌啊!!!
安蜜儿做贼心虚,小心翼翼撤离作案现场。
倏地,那双清澈的眼睛睁开了,就那么迷茫了一会之后,眸中慢慢涌出一丝笑意。
安蜜儿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了,他的双腿紧紧夹着她,两支手臂将她抱着死死的。
并且,他十分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之后,再来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上。
“唔,真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意犹未尽地继续闭眼睡觉,仿佛刚才真的只是一个幻觉。
这身高,这体重,结结实实地将安蜜儿压住了。
安蜜儿明显感觉到了大姨妈霸道侧漏了,糟了糟了……
于是!!
中午,风雨消停,有点太阳,南宫炽十分好奇地望着偷偷洗床单的安蜜儿,“怎么啦?”
安蜜儿脸红,嗯啊,嗯哪,“你怎么这么多事?”
“这是什么痕迹,很可疑啊!”
床单上的红晕已经被安蜜儿泡掉了,只剩下一些暗红色的轮廓,安蜜儿用力搓着。
瞪了他,嚷道:“你不知道吗?昨晚你尿床了!”
声音足够大,附近来打水的两名士兵听到了,迅速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掩着嘴偷偷跑掉。
南宫炽站直了身子,十分骄傲地说:“如果是我,那面积肯定不会这么小,应该是你吧!这么小面积的,嘿嘿!!”
言外之意,那是赤果果的炫耀!!
大了不起!男人了不起啊!
良久,安蜜儿突然感觉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这大冬天洗什么床单,扔了吧!”
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
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入了帐中。
安蜜儿苦瓜着脸,这满军营都是男人,尼玛这红果果的东西扔到哪里,都会被人看到。
又不能让别人看到,又不能让别人洗,早上抱着个盆子东躲西藏的,还是被他给撞到了,真是羞射死了。
南宫炽解开胸前的衣襟,将安蜜儿冻得通红的小手伸了进去。
冰凉凉的小手紧贴着那温暖的胸膛,腾地一道热浪从安蜜儿的脖子根处涌了上来,一直高升一直高升,最后将她的整张脸人淹没了。
“傻瓜,这有什么害羞的,是男人,都会……夜遗的!”
安蜜儿再一次被雷到了,看着南宫炽一本正经的样子,安蜜儿想撞墙啊想撞墙!!
难怪这家伙这么关注她,原来以为她真的……
辽城这一驻就是三天,风雪停停续续的,焦急也没有用,难道真的要等到明天开春吗?
到时候大家集体游泳过去,然后打败扬州城?
洛临风骂骂咧咧地诅咒这鬼天气。
黄免将军一愁莫展,军中粮草马上就要告急,如果粮草短缺,到时候更难以支撑……
安蜜儿倒是想到不少主意,比如火烧扬州城啊,模仿三国里诸葛亮那样用十万火船烧到了扬州城去。
不通不通,此时正冬天,火不对,风也不对,烧不了。
要么修个栈道,修着大桥,统统地不行……
只有南宫炽沉默着,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让我去……”
三个字刚说完,立马被安蜜儿打断,“不行,上次太危险,凭着侥幸才能取胜……”
南宫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去扬州,而是去灵隐寺……”
“啊,去哪里做什么?”
南宫炽没有吭声,“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洛临风与黄免对视了一眼,黄免沉声道:“莫非皇上去请高人?”
南宫炽这才浅浅勾唇,摸着手里的玄天剑,“对!”
“什么高人?”安蜜儿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黄免爽朗地笑了笑,拱手向东,娓娓道来:“传说灵隐寺有一位高僧叫做竹山居士,有深谋远虑……”
竹山居山?安蜜儿迅速回味过来,那不正是墨子非上次提到的人吗?
出于好奇,她再次跟踪了南宫炽。
出城不久,南宫炽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安蜜儿勒着马辨认了许久。
雪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可能啊,这家伙上次是没有骑马,使用的是轻功,所以踏雪无痕。
这次是骑马,怎么可能连骑马都没有痕迹呢?
正踌躇着,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回头,南宫炽正抱着一件黑色的貂裘大披风,策马而来……
“吁!”
南宫炽缓缓停在了安蜜儿的身后,扬手就稳稳地披在了她的身上,“不要乱动,这么冷的天……”
他知道她怕冷,他知道她会跟踪而来,所以特意地寻了一件毛披风。
要知道,在辽城找到一件这么豪华的貂裘大披风实属不易。
“你是怎么弄到这披风的,这应该很贵的吧!”
安蜜儿知道彼时不比以往在宫里,那时候他还是皇帝,他有钱有权,这些奢侈的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南宫炽只是清淡一笑,“再贵,也不过是用来御寒的。穿在别人身上是浪费了,而你则是正好……”
侧目看着这张脸。
黑色的貂裘衬映下,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吹弹可破,这人,真真像极了女子。
看着看着,南宫炽有些神往,床第之上,他常常会有些神往,若是他是女子,那该多好!!
看着她清灵恬静的眼神,南宫炽移不开眼神了。
她不知道,他是用那块珍贵无比的龙纹章玉佩为她换了这一件御寒的衣服。
多年以后,每每提及此事,安蜜儿直骂他败家……
两匹白马并列而驰,很快就可以看到高高的灵隐山矗立在白云山上。
“真的有竹山居士吗?”
南宫炽沉默着良久,他点了点头,突然,安蜜儿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大批的膘马。
两个人赶紧掩藏到了树林之中。
那一队马骑,大约有百十来人,身上是漆黑的盔甲,披雪迎风,匆匆而过,扬起一阵雪尘,单从打扮上看不出来是哪方的将士。
他们浩浩荡荡向着白云山山脚下奔去。
“看来是有人在我们前面一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