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沉风顿了顿,又道,“我们千里迢迢进攻姜国,粮草方面肯定比不过他们,万一他们想拖死我们怎么办?”
木子李似乎笑了,“不用怕,我已带了一件让他们想也想不到的东西,保证让他们弃械投降!”
“你是说……那只神鸟?”
神鸟?九九猛地一惊,手指磨在营帐上发出来轻微的响声,他们说的,是青卒吗?他们想用青卒来烧死姜国的子民吗?
不会的,青卒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九九犹豫着不敢直接地就去找木子李了,现在应该要先找到青卒。帐中的两人对话似乎结束了,聂沉风起身要离开。九九想起之前水若让她传令,不说恐怕又会露出端倪,只好压低了头从此地跑到帐头,正好就碰上刚从帐里出来的聂沉风。
他只斜斜的睨了一眼面前的小士兵,还未等她说话就料到她是水若派遣过来的人,道,“我这便回去。”
九九心道聂沉风果然很了解水若,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他就洞悉了一切。她正要应一声是,聂沉风又突然说道,“你去通知齐副将,加大北营的巡查力度,不要让姜国人有可乘之机。”
加大北营的巡查力度?
整座大营最重要的就是粮仓,刚刚听他们的话中似乎很害怕粮草比不及姜国,是以才这么重视北营吧。但倘若不是,那自然是——
“是!”她英气十足地学着男子的语气低头应道,转身退下,直朝北营小跑而去。
不是粮仓,那肯定是关青卒的地方了!
木子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困住青卒?他虽然最近受了点伤,元气大减,可是再怎么样也比普通人要强大,木子李仅靠人力,如何能将他困住?
还未走近北营,眼前的一处营帐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烛火反射在营帐墙上的影子,明显就是一个巨大的鸟笼,里面还有一只鸟,正在奋力地挣扎着想要逃出去。这不是青卒吗?
她踮着脚靠近营帐,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不断地传来鸟声和人的声音,一道有些戏谑的声音在里面道,“你给我老实点,这重铁笼无论你怎么咬都咬不断的,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就是,多亏了师父教了我们降你们青卒鸟一族的办法,不然怎么抓你立功啊?”另外还有一道女声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师父?
难道是,林当和成玦?
怎么可能是他们呢?他们不是要抓她和木子李的人吗?
当日迫害师父,想谋夺门派掌权,现在怎么会出现在木子李要进攻姜国的军营里,难道说从一开始,木子李就和他们串通好了,一起来骗她的吗?
她的心莫名地一痛,从多久之前木子李就开始骗她?就为了那朵雪莲解他的毒?所以,他的毒发,他在山洞里即便毒发也想保护她,也是假的?
难以接受的事实摆在她的眼前,她忽然觉得全身无力,只能紧紧地抓住营帐以免自己倒下。
“那老头起先怎么说都不教,要不是咱们说出太子已死的消息,他指不定还能撑下去!”男声道。
“师父对太子也的确忠心,不过怕是因着太子生母与他的那一段,所以才……嘻嘻,不过他肯定也没想到,这么费尽心力地让太子帮着三皇子解毒,以为三皇子会竭诚辅佐太子登位,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局……也真是凄凉啊。”林当看了看成玦,见他脸上没有表情,以为自己的话不小心触动了他,“你,怎么啦?”
“没事。”他的头一偏,却正好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一个黑影,忙呵斥道,“哪路的宵小,竟然在墙角偷听!”
一个瘦小的身子低着头从外头慢慢地踱了进来,惧怕他的威严,不敢抬头,“小的,小的是受二皇子的命令过来通知齐副将加大北营巡查力度的……”
“二皇子?”成玦念了一遍聂沉风的名字,打量了面前的这个小士兵,突然将自己手中的剑鞘绕至她的腿弯,使力往里一扫。她腿弯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往一倒跪在了地上。
“你……”
“方才瞧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成玦比其他人都要警觉得多,也不管她说了些什么仍然不相信。
九九被他刚才的力道打痛了,皱着眉忍痛,眼睛就那么地瞥到了不远处的巨大鸟笼上。九头九翅?这不是青卒!
那青卒在哪里?
见她不说话,成玦觉得很奇怪,一旁的林当也觉得不对劲,弯身蹲下勾起小士兵的下巴,一张熟悉的脸就那么映入眼帘,这,竟然是孟九九?
她腾地站了起来,“孟九九!你来这里找死吗?”
毫不惊慌自己被人识破,九九也和她一样站了起来,指着一边的鸟笼质问她,“你们把青卒的娘也抓了过来?青卒在哪里?”
两个武功比她高多了的人对她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那么镇定。
成玦将欲上前的林当拦下,自己笑着走近九九,“木子李就是因为你,才会有那么落魄的时候?哈,还真是想不到啊。”
“我问你青卒的事情,你扯到他身上干什么?”
“你不呆在鬼域,偏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的姜国吗?”成玦一句话就洞察了她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既然是为了姜国来的,趁现在木子李还没有真正地下定决心,还是赶快去争取一下吧。至于青卒,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呵,你们不打算将我抓起来要挟姜国吗?”九九看着他们,面前的两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好心放过她。
“给你生路不想要?”成玦不耐烦地道。
一只手忽然从孟九九的身后伸了过来,顺势就揽住了她的肩膀。她有些震惊地往向手臂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吩咐她过来的聂沉风。
他什么时候识破自己的?
“成观主,”聂沉风笑意融融,眼睛很快就将四周扫视了一边,“这不过是我那里的一个小杂役,擅自闯入观主的地方还请不要见怪,我这就将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