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牌炭笔很快风靡月国,在月国都城更是火爆至极。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都纷纷托人从宫外弄了炭笔,以往写家书什么的都要用毛笔写,这些人本来识字不多,毛笔更是不好写,写出来的字,家人往往也不好辨认,如今有了这炭笔,真是如有神助。写写画画好用得很。一时间没有的也拿家当和有炭笔的换,要不就求着给用一回。
宫里流行什么,皇帝老子总是最后一个知晓。气氛的变化,怎么能逃过月煜城的眼睛。这天用过晚膳,月煜城在御书房阅览奏章的时候发现,不少奏章的字迹好像不是用毛笔写出来的,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喊太监小德张给看看。小德张看完,心里顿时有了底,只好如实说,“禀告皇上,最近月国上下都在用炭笔书写。”
“炭笔?这是什么笔,朕竟然闻所未闻。”
“炭笔是从民间流传开的,月都有个作坊特产这种炭笔,质地坚硬,书写却极流畅,比之毛笔更易于携带,使用也方便。”
“哦?真有这么神奇? ”
“皇上您有所不知,这个作坊现在开了家炭笔专卖店,还给炭笔取了名,叫什么。。好运牌。”
月煜城听了,眼里掠过一丝惊叹,随即又变换成了一丝狡黠,他身为月国的皇帝,怎么也得为月国打算。
“好啊,好运牌,我月国竟有如此聪明的商人。”
小德张也是个会做事的人,立刻派人去弄了支炭笔过来,献给皇上。月煜城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奇货可居”。
小德张一个太监没有读过什么书,也看不懂皇上写的什么意思,便一个劲的夸,皇上的字有多好,天下间找不出第二个来。
月煜城也不揭破他的不识抬举,御人之道就是这样,一张一弛,你不能总让臣下紧绷着,那样他干不好事,可你要是总松着,他又给你整出个什么事来,总得张弛有度。当然这些小德张就不用理解得这么透彻了。奴才也是人,月煜城骨子里是愿意相信,待人宽厚,必有福报的。
“把这四个字裱起来,亲自送到好运作坊去。”
小德张不明就里,忙叫人去裱起来,第二天亲自登门送匾。
慕容璃月刚好在好运专卖店和于二盘算利润,听到外面有圣旨到。心下一惊,知道大事不妙。赶忙和于二到门外接旨。
小德张宣读完圣旨后,命人将匾悬挂于好运专卖店的正堂。于二感觉不甚荣幸,这回真的是光宗耀祖了。再转头一看璃月,只见她眉头紧锁,似有大事发生,顿时也心里一沉。
“公公一路辛苦了,可否进内堂喝杯清茶?”璃月言辞诚恳,小德张也就跟着进去了。“公公,您可否告知璃月,皇上为何赐我们这块匾?”说着顺了张银票进小德张的手里,小德张眼角余光一瞄,看见是一百两银票,顿时心花怒放,喝了口龙井茶,话匣子也就打开了。“那天杂家伺候皇上阅览奏章,皇上发现许多奏章均是用炭笔书写,便问其故,杂家就将炭笔的发家事迹给皇上讲了,如今这月都就经济低迷,就属您这炭笔最挣钱。”璃月当下心里就有谱了,又塞了个金锭子到小德张手里,“还请公公美言,帮民女同皇上带句话。”
小德张收了金锭子,心里乐呵着,就应了下来,“姑娘您说吧,老奴必定带到。”
“公公,民女话就不多说了,八个字,克己奉公,兢兢业业。”
“您瞧好吧,老奴必定带到,姑娘就等消息吧。”
送走小德张,于二忙进来询问一二。
“你也看出来,皇上这匾不同寻常了?”
“于二愚笨,还请姑娘示下。”
“于二,我知你勤勉能干,是个踏实人,就同你明讲了。”
于二的汗滴,湿透了后背,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璃月都看在眼里,也难为他了。心里想于二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以后可以委以重用。
“于二,你可知道奇货可居四个字的意思?”于二直摇头。璃月背向着他,讲了秦朝吕不韦拿异人当奇货囤积最后成为一国之相的故事。于二听罢,脸色愈发难看,璃月缓缓的又开口了,“今日皇上赐匾未必就是说我们拿炭笔作为资本,等待时机,捞取名利地位。”
“依姑娘的意思,皇上此言怎讲?”
“时下经济低迷,我未做生意前,棋社也是没有起色,孩子们吃饭也难见丁点荤腥。倒不是管事克扣,实则是入不敷出。月国为什么因为围棋对慕容国忍气吞声,说到底还是国力不如对方,在我的家乡,不同国家也会举办运动会之类的项目来互相比拼综合国力。于二,我上次之所以能气走李先生,皇上并不怪罪,反而命我两年让月国棋社的棋力胜过慕容国,我想皇上应该是有所想法了,不然怎么会冒着得罪慕容国的风险,连夜送走慕容麟的老师。”
于二听璃月竟然直呼慕容国皇帝的名字,暗自心惊,面上倒是把这股子担心压了下去,怕璃月多心。于二心料姑娘能把这些话亮出来,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今后就更要好好跟着姑娘做事了。
“可皇上怎么会想到我们这样的商人的头上呢?”
“于二,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姑娘有话可以同我直讲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姑娘的意思是?”
“皇上的太平盛世,自然是需要我们这些商人买单了。”
“您是说皇上要打慕容国?”
“暂时不能定论,可银子要流进国库,这是一定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于二像是听明白了,只得和璃月一起等待小德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