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奇的安静,并没有出现什么刺客。直到璃月他们在慕容国都城的驿站住下,慕容麟命人来传圣旨,大意是让月国使者先住下,稍安勿躁,比赛还有些日子。原本每年指定的比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改了日期,而月国竟然全然不知。
慕容麟派来宣旨的居然是那个被璃月气走的李先生。李先生估计是有备而来,处处刁难璃月他们。既不给孩子们安排安静的训练场地,还派人将驿站围得严严实实。名义上是皇恩浩荡派来保护月国使者的,实则就是变相的软禁。
璃月一点也不着急,姓李的搞这么大动静,想必月国那边早已得到消息,料这个李先生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要是消失在这驿站里,只怕慕容国也难向月煜城交代吧,怎么说她也是月国的皇妃。
他既然不给孩子们安排场地,没关系,慕容璃月从二楼的栏杆下俯看整个驿站,发现了一个绝妙的训练场地。
忙命人将驿站四周栏杆下那块空地用炭笔在灰白色的地面上画出一幅棋盘来,从开始还有白石子和黑石子作为辅助,到最后要孩子们试着用心去推演围棋的奥秘。这两年的训练,孩子们的基本功早已经很扎实,相信普通的慕容国成年棋手都难以取胜。
李先生暗中派人盯梢,探子将探得的这一消息告诉他,他狂笑不已,区区一个女子不用棋子,还能教围棋。这次比赛,慕容国必定要月国输的没有脸面,到时候看这个月妃如何收场。
这天半夜,璃月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到了皇宫该如何步步为营,如何揭穿容妃的真面目。自己既然占用了慕容璃月的身体,就势必要将她的母妃救出来,看来要想尽办法搞到慕容氏皇宫的地形图才好。正想着,一个人影破窗而入,很快璃月就感觉到脖子上有冰冷的气息,是剑气。璃月也是个练武的人,对这种剑气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来人迟迟没有动手,想必目的不是要她的命。想到这里,只好继续装睡,紧闭双眼,练过武之后的呼吸可以调整的像熟睡时那样均匀。
来人像是确定了璃月已经熟睡,直接点了穴道,也没有用迷香之类的迷魂药。所以一路上璃月虽然眼睛闭着,但是可以闻到路上的花香,还有很重的水草的腥气。慕容国之所以国力强盛无非是地处南方,气候迷人,水土养人。这个季节花香并不奇怪,这么重的水草味道,一定是附近有河,而且一定是条相当大的河。
来人将璃月放下,取下头套。璃月佯装着熟睡,屋内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公主殿下,您还是别装睡的好。”
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将她丢弃在青楼里的容妃的走狗。慕容璃月满腔的怒火,却又隐忍不发,现在还不是暴露她武功的时候。慕容国的皇宫是不准有武功的女子进入的,这是祖制。
“眼不见为净,既知道是你,我又何苦再睁开眼睛看你呢。”慕容璃月还是闭着眼睛,皓白的牙齿在樱桃红的嘴唇上咬出了深深的印痕。
“哟,公主殿下是不想看到在下,还是不敢面对在青楼的经历呢?”说着,来人走近了璃月。
“你……又不是深宫妇人。”来人一手捏住璃月的下巴,掌上略一使力,羊脂般皙白的肌肤顿时红了一片。看着她仅着一件白色纱质的睡衣,从下巴到胸前都因自己使力而红了一片。自己本应看她这副模样而感到痛快,却偏偏有种异样的情绪吸引着她。该死,自己居然很想靠近她,可当初自己将慕容璃月扔到青楼的时候,明明很痛快的,看着她被人蹂躏,自己明明只有报复的快感,怎么今日对她,下不去手了。
“有种你杀了我慕容璃月,否则他日,我会要了你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想得美,我偏让你活得生不如死,让你看着你爱的人一个个倒在你面前。”
慕容璃月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如此恨之入骨,她仔细看着他的脸,努力搜寻属于慕容璃月这具身体的原始记忆。他的五官很立体,放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混血儿的长相,英俊又带着神秘的气息,可惜杀气太重,让璃月倒胃口。只觉得他和容妃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为什么因为容妃小产一事,这么卖命的为容妃对慕容璃月落井下石呢。可他并不知道,现在的慕容璃月,早就不是那个骄纵没有头脑的公主了,而是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有仇必报的璃月。
“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我要让你爱的人一个一个倒在你面前。你就在这里给我等着瞧。”
说着,黑衣人离开了这个屋子,临走时命人看好璃月,将她绑了扔在角落里。璃月环顾四周,这是个小木屋,可屋外这么大的水草气,应该是在湖边,可仔细听听,木屋下面竟然有流水的声音,显然这是个湖心小筑。她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驿站去,搞不好慕容麟这个老匹夫就趁她不在宣布比赛日期,耍手段赢了虎子他们。
驿站里,棋社的孩子们还是正常训练着,一切如常,仿佛璃月没有被绑架一样。
郎中从璃月的房间里出来,周管事和随行的月国小公公紧张的问道:“娘娘今日这是怎么了,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今日就起不来了呢。”
“先生不要着急,贵国娘娘只是感染风寒,喉咙不适,这几日不能说话而已。”
“有劳您了。”
“小的应该做的。”
原来黑衣人找了一个和璃月身形差不多的替身,平日里璃月总是带着面纱,所以也没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假冒璃月。
这个假冒的璃月只要卧床几天,带着面纱不说话就行了。等到几日后容妃设法让慕容麟猝不及防的宣布比赛开始,慕容璃月,只怕是要悔恨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