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属下无能,只追回一百单粮草。”说罢,来人便将手中的密报呈给萧倾诺。
二话不说,摊开,一目十行,这一看,气的萧倾诺头顶冒烟。
“公主,这惊喜你可喜欢?”那字苍劲有力,张扬而狂妄。
纸张的右下角,印着一朵妖冶的红玫瑰,醒目而妖娆。不用说,萧倾诺也知道是谁的。放眼四国,谁人不知宸国太子孤独逸酷爱红色玫瑰,红色长袍?
忽然间,纸张被她握成一团,顿时间,气氛死气沉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什么事情让公主如此?江城主默默想着,却不敢出声。
“来人,备马,本公主要去江城之边,粮草的事情由城主安排。”既然还敢来江城,这一点,萧倾诺气着的同时却也不得不佩服孤独逸的勇气。
一个人主导,看着她忙死累活,他一个人却在江城之边悠闲着,这个怎么可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萧倾诺一人策马来到江城之边,孤独逸已在酒楼的天字一号,品着茶,耐心的瞪着她的到来。
“来了?”他头都不抬,便开口道。萧倾诺推开天字一号的房门,入目的是孤独逸一身妖冶的红袍在茶几上悠闲的品茗,此时的他敛去一身的气息,剩下的只有慵懒。
风尘仆仆而来,并且带着滔天怒意的萧倾诺见此,更是火冒三丈,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暴雨梨花针直接对上了孤独逸。
不愧是一朝太子,胸前已中了两枚针,依旧面不改色的做着,好似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不错,胆敢伤本宫的人,你是第一人。”
放下茶杯,孤独逸微微抬眸看向萧倾诺,那道视线锐利不减,只是他那一身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变得残暴起来,一个闪身,便来到萧倾诺的面前。
修长有力的食指捏起她的下颚,那双眸子变得暗红,薄薄的嘴唇勾起残忍的笑容,“你说,我该如何待你?”
明明语气轻柔,却透露出无比危险的气息以及隐忍到了极致的暴戾。对上孤独逸的双眸,萧倾诺双眼都不眨,红唇轻扯,“我既然敢来,自是不怕,还是你觉得我怕你你很有成就感?”
孤独逸,人如其名,阴晴不定,变幻莫测,还真不是不个好对付的主。
闻言,孤独逸笑了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室内飘荡,只可惜萧倾诺听不到,可却看见他笑的放肆,笑的肆无忌惮,这模样,真的好狂妄。
“既然来了,我孤独逸便请你去宸国体验一番我国风光以及风土人情,倾诺姑娘意下如何?”此时,孤独逸笑的惬意,那一身暴戾的气息完全消失的一干二净。
看着矛盾的气息,萧倾诺皱了皱眉头,这样放任自如,一定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那可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我来这里不是跟你讨论这些废话的,说吧,粮仓的粮草去哪了?”她可没有忘记正事。
江城粮仓,怎么说数量也算是庞大的,就算他孤独逸本事滔天,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把粮草全部运出去,她可以肯定,大部分的粮草还是在江城的。
“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顿了顿,孤独逸看着她,那目光复杂的不能在复杂,那是萧倾诺看不懂的。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孤独逸忽然沉默,坐在凳子上,目光紧紧的盯着萧倾诺。烛光下,纤细的身影倒影在墙面上,有种风吹便倒的柔弱之感,只是见识过她的本事,他不会被这样的表像糊弄了去。
妖冶的红袍随之他的动作,胸前已一片深暗色,那是溢出来的血,他不想理会,此时却是疼的他额头有些都冒汗。
半响,他开口了,却没有回答萧倾诺,而是问了她问题,“你下手都是这么狠么?”话一落音,只见他手一扬,两根细入牛毛的银针已在他的手上 。
“狠不狠你不是亲身体验了么?”若这里不是江城,不是萧国的地盘,她早就要了他的命了。
出手的时候他动都没有动,说明他不防备她亦对她的独门暗器没有抵抗能力,要他死也许不可能,但是半死不活绝对没有问题。
“哼,本宫的命岂是你说要就要的?”孤独逸也有自己的骄傲,被一个女人伤着,怎么说也是伤自尊的,此时这个女人还对他不屑。
既然你不屑于我,那么我又何必跟你客气。“想知道粮草藏地可以,拿出你的诚意。”看向萧倾诺的眸光多了几份嗜血,那种犀利,多了几分果断。
诚意?忽然,萧倾诺笑了笑,上下打量着孤独逸,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本宫是公主,却成了王妃,若你加入,正好有个驸马,不过你放心,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做小的,那就平起平坐吧。”忽然间,室内强烈的气息咧咧的飞扬着,房顶的瓦好似要掀开了似的。
“想要回粮草也不是不可以,就看公主的诚意了。”
看他坚持,萧倾诺也不生气,当下甩了甩衣袍,“若是逸太子觉得可以把粮草运出去,那请自便,本宫不奉陪了。”
既然,粮草还在江城,那么她又何惧找不到?为了区区粮草牺牲色相,失去民心,伤国体,这样的蠢事她萧倾诺还没有学会。
就这样,萧倾诺出了江城之边,回到了江城。
“太子,就这样放了?”太子的贴身护卫甲一对着太子说道。
“不试一试又如何之深浅,若是这样的事情便能让她退却,日后又如何母仪天下?”目光流转指尖,孤独逸依然是一副慵懒的姿态。
这个女人,这性格,倒是合了他的胃口。摸了摸胸前的伤口,指尖的粘腻敢以及血腥味让他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忽然嘴角一勾,绽放一抹极为嗜血的笑容。
“太子,她身边有一个荣景,一个太子,这…”
甲一不知道孤独逸是怎么想的,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认真的。萧倾诺纵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那也是嫁了人,太子就一点都不介意?
“本太子就从未相信过情比金坚的感情,本太子同样不相信荣景对自己的王妃跟别人夜里共处一室到不计较。”
后面的话甲一是明白了,流言蜚语,有时候比行动更有杀伤力。“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甲一出去,孤独逸勾起嘴角,笑了,萧倾诺接招吧,我等你乖乖的投怀送抱。
这一边,安苡诺彻查线索,三日之后终于找到窝藏粮仓之地,不是很多却也足够应付江城当下之急。
“公主,内奸已抓到。”
“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命令一出,那奸细就被拖了下去。
奸细,是蛀虫,再怎么华丽的柱子都会被她弄垮。这样的人是世人所不能容的,斩首示众算是便宜的了。
“公主,太子和景王飞鸽传书,让公主早日回京。”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江城主接下来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
对于萧倾诺,城主那是佩服的一个五体投地啊,不仅解决了水源中毒的事,还抓了奸细找回粮草,安抚民心,善后的事都统统安排好了,仅几日的功夫,整个江城完全换了一个样。
“京都是不是有什么本宫不知道的消息?”这几日,她觉得气氛很怪异,就连身边的绿翘也有些异常。
“没有,这个臣可以发誓。”打死他他也不能说出来啊,这上边已经下了死令了。
“不用留信了,后期本宫回京,你下去准备吧。”萧倾诺示意江城主下去,随后一脸的沉思。
反常,往往有事,而江城主的发誓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她如何不怀疑?
这雷声大雨点小的事儿,这孤独逸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个人是有野心的,而这个野心是统一四国,成就千古一帝的佳话。
这些动静,只不过是他试探萧国的深浅罢了。若是动真的,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事情解决掉。
想及此,萧倾诺眸光微冷,这人,心思深,野心大,大的可以吞下一头牛了,这只是刚刚开始,她便成了枪头上的鸟了。
忽然,胸口微微的疼,让她一下子脸色惨白了起来,心口上的疼如针刺般,疼的她猝不及防。
这上一次忽然吐血可以怀疑殷贵妃,而这一次的痛,她觉得是这具身体本身具有某一种病,是这个时代御医也无法看出来的。
“绿翘。”咬着牙,她艰难的呼唤绿翘。
绿翘听闻立即现身,看见一脸惨白而痛苦的萧倾诺,立即脸色大变,“公主,你那里不舒服。”
“不要声张,扶本宫回房。”她不舒服的事绝对不能外传“公主,真的不用医师来瞧瞧么?”绿翘避开其他人,把萧倾诺扶到床上,担心的再次问道。
“你认为现在萧国形式如何?”萧倾诺不答反问。
绿翘一愣,随后便答道:“山雨欲来。”
这四个字形容的很贴切,绿翘虽为奴,见识还是有一点的,这也是她喜欢绿翘比春花秋月多的原因。
“江城重要么?”她继续问。
“萧国的门户。”自然是重要的。
“本宫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绿翘不是笨人,萧倾诺这么一提点之后,便闭上了嘴巴。“公主,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见绿翘如此,萧倾诺当下满意的点点头,斜斜的躺在床上,微闭这双眼,许久,那种痛才慢慢的减缓,只是胸口很闷,好像爬了几座山似的。
“殷贵妃和倾城夫人最近有什么动向?”许久,萧倾诺开口。
绿翘的忠心她看的到也体会的到,此时萧倾诺根本就不用回避她什么,十一和十五的信息都是她传递的。
“殷贵妃没什么,倾城夫人更是安静的好像不存在,倒是殷丞相和南宫家最近来往的比较频繁,如今,朝中势力已经界限分明。”
“恩。”她点了点头,想起了萧城,“准备到了选妃的日子,后宫没有没有什么动静?”
“皇上是不会选妃了,倒是太子,听说今年一定要选出一个太子妃和两个侧妃,毕竟比太子今年已二十五了。”
“太子也该立妃了。”作为储君,没有一妃一妾,怎么说都会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