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监狱暗潮
监狱长起身离开了，边走边对剩下的狱警说道，“好好教会他们这里的规矩！最好别给我生事，不然，你们知道我的处理的方法！”
“现在给你们俩宣布‘昆都监狱’的纪律，我只讲一遍！一共十大条，20小条。记不住的关禁闭三天！第一，任何时间都要无条件服从长官的命令，违反者，禁闭三天。第二，睡觉吃饭时间不得喧哗，回答长官只能说‘是！’或者‘不是！’第三，不得随地大小便，一经发现，禁闭三天。......第十，严禁私人械斗，违反者，禁闭10天！有恩怨的，可以告诉长官以决定是否自行处理！......以上规则，你们记住没有？”我和狗子立即点头；“这是你们的衣服，进去之前必须换上，损坏衣物者，禁闭三天！”狱警说完丢来两套囚服，我和狗子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后，被赶进北边的牢房。
我跟在狗子后面，抖抖嗖嗖地进入了房间。狗子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躬着腰以笑脸相迎着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各位大哥好，我们兄弟俩新来的，以后，还请各位老大关照！”看来，狗子很熟悉监狱里的一切，跟着他是对的！里面的人对他的拍马屁方式好象很不感冒，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床前没有搭理他的话。我和狗子走到牢房的尽头处，终于找到两个床位，可惜的是，这里距离厕所的入口只有一步之遥，刺鼻的尿骚味和屎臭味不时从里面传过来。
狗子看了我一眼，指着上面没有说话，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睡上面。连忙点头表示同意。等到吃饭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这里的伙食居然出奇的好，还有羊肉吃！虽然不是很熟，但我还是风卷残云般很快解决干净。我看到狗子也跟我一样觉得有些奇怪。但让我们两个感到更奇怪的是，这里的犯人好象对羊肉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有肉吃还不好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狗子这人还是可以的，很讲意气。尽管他的脾气有些火暴和古怪，尽管他曾经羞辱折磨过我，但是现在，如果没有他，我还真的象个白痴一样任人欺负！所以，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我也在渐渐淡忘。在这里，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何况还能帮助你的人呢？！
我们来到这里已经一天了，狗子说的拳头脚跟并没有落在我们身上，这里的犯人好象都是各自管各自的事情。每天还可以吃羊肉，这样的日子是我们来之前没有预料到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狗子对我说，“想不到被瘸子骗了，这里的生活还可以嘛！”
第二天清晨，我刚翻身做着梦。监狱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狱警在门口催命似的叫着，“紧急集合，1分钟内必须穿戴整齐到外面操场排队，最后两名受到处罚！”我一听，猛地抓起衣服开始套在身上穿起来，狗子好象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摇晃着脑袋盯着我看。“狗哥，快啊！再慢就要倒霉了！”狗子听我一说，立刻弹簧般跳起来......
结果，当我和他飞奔着赶到操场的时候，100多号人已经站得整整齐齐了，监狱长背对着我们，还是那副冰冷的腔调，“你们两个杂碎今天迟到了，刚好我心情不太舒服。现在，给我脱了衣服，2个小时之内围着操场爬10圈。如果没有爬完，关禁闭3天。”
我和狗子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心里不停地哆嗦着，还是立即脱掉自己的衣服开始在地上围着操场爬，“胸口着地，混蛋！”我的头马上被穿着皮靴的脚踩在地上，“我只讲一次！给我爬。”狱警在后面恶狠狠地骂着。这个操场全是沙石块堆积平整的，胸口在地上摩擦着，火辣辣的钻心疼痛传遍全身。6圈过后，我大口喘着气，“狗哥，我，我实在爬不动了。”“操，你想现在死，我可不想，快爬，不然你就真的完了！”狗子在前面骂道，还有4圈了，我紧紧咬着牙，疯狂地向前爬行。...
10圈终于爬完了，我胸口上不知道磨出了多少道血口子，锥心刺骨的疼痛，让我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似乎都要掐进肉里！等我和狗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操场上的犯人早已经解散。“今天算你们运气好！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玩！现在立即滚去打扫公厕，10点之前没有做完，今天就没水喝！”狱警在后面骂着。
这里的气候异常干燥，而且昼夜温差极大，早上就是穿了棉衣，还会觉得冷；但是一到中午，就算再拔下层皮，也会觉得热火难熬！另外，沙漠里还有种麻头蚊子，个头特别大，一叮在人身上，开始不会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被叮的地方会肿很大的包，而且奇氧难忍，让人一直不停想伸手去抓，直到扣烂了自己的皮肉，那种奇氧才会被疼痛所代替！我们两个初来乍到，不明就里，所以狗子和我屁股上，都留下和蚊子亲密接触后遗留的印记！
这种麻头蚊子最集中的地方，那就是厕所。我发现这里的狱警也很少有进厕所拉屎撒尿的。因为这里很缺水，所以厕所只能用扫帚打扫，因此厕所比一般地方更臭，再加上蚊子的原因，凡是进来方便的犯人，没有一个不是以百米速度完成自己的‘方便！’当我和狗子拿着扫帚到公厕的时候，公厕里面的蚊子铺天盖地地飞过来袭击着我们，“嗡嗡”的轰炸机般的声响弄得我有些头昏脑涨。
“小子，你快扫，我给你赶走蚊子！老子口好渴！今天不喝水怎么受得了？！”狗子抱怨道，拿着扫帚在我身边慢腾腾地驱赶着蚊子。公厕里到处都是漆黑干臭的大便，我觉得自己快要呕吐了；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极力忍耐着胸口和手臂上的疼痛，飞快地打扫着。
按照规定的时间做完了这些，狱警也没有再为难我们，放我们两个回到了北面的牢房里。我和狗子象骨头被拆开一样，散架似的倒在床上。轮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开始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犯人都不喜欢吃羊肉的原因！我和狗子来了三天，每天吃的都是白面馒头和羊肉，就再也没有吃过其他东西！刚刚吃肉的兴奋劲过了以后，现在开始觉得羊肉是那么难吃！难怪这两天大便很不舒服。
深夜，月光从天井里射进来，这里显得很是安宁静谧。但我却辗转不眠，今天被折磨得够呛，身体和精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只差没有立即昏死。我正想着，肚子里隐隐有点做痛的感觉，遭了，难道要拉肚子了？！回想着那些犯人吃羊肉时的难过表情，我还那么高兴的吃着，肯定是肠胃上不舒服。想大便了，没办法，只好悄悄地爬起来，套着裤子就向厕所里跑去。
就在我跑进去之后的一点时间里，我没发觉身后又有两个身影尾随我悄然进来。“啊，轻松多了。”我提住裤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开始向外面走去。忽然，出门的口子被两个高个，熊一般的壮汉堵住。我呆了一下，马上学狗子的模样，堆起满脸的欢笑，“两位大哥也方便啊，您们请！”我的身体马上闪到一边；其中一个络腮胡嘿嘿地对我狞笑着，“是要方便一下啊！不过不是找粪坑，是找你！”
“大哥，您开玩笑吧！找我有，有什么事！？”我觉得他的阴险笑容里一定不会包着什么好事，便有些恐惧地问道。“老二，别跟这小子磨蹭了，老子憋得慌，一年多没有干过女人了！让我先操他屁眼！”另外一个双目血红地瞪着我。******，想****屁眼？！这两个家伙还是不是人？！我心里愤怒地想着。前面的趁我不注意，迅速地捂着我的嘴巴，一把抱住我的身体，正面帖着他的胸膛，把我的屁股露在后面；我感到屁股的上的裤子已经被他脱下来，后面响起‘嘿嘿’地狞笑声。
我努力挣扎着，不过抱住我的那个家伙力气大得惊人，我竟然动不了。骇然大惊之下，我用牙齿死命咬着他胸膛上的肉，“啊！小杂种，去你妈的！”我被他一下子摔到一边。另外一个裤子已经脱到大腿下的，正要上前抓住我。我看到这个情况，趁他行动不方便之际，狠狠地跳起来，一拳打中他的眼睛，然后用手指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右眼；这个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能选择后者，于是，我的眼睛也开始红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手蒙着眼睛不停地在原地跳动着，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流下。“我要杀了你这杂种！”也许是我的疯狂举动激怒了他们，这下两个一起按过来，死死卡住我的脖子和双腿，我奋力阻挡着，“救命啊...！”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向外面鼓着！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刚才的那几声凄厉的叫喊惊动了所有牢房的人，狱警也很快打开牢房冲进来。“站起来！不许动！”狱警用警棍疯狂地打击着卡住我的两个家伙，当他们放开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进气多出气少。过了两分钟，情势明朗之下，监狱长走进来看了下情况，沉声说道，“这三个，全部扔到禁闭室去！等候处理。其他人滚回去......。”
------------------------------
暗黄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射进来，我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木十字架上，身上出现了很多被麻头蚊子咬起的大包。剧烈的疼痛和难以忍耐的奇氧感觉一起涌上大脑神经，我觉得难受极了，身体开始缓慢地扭动着。“呸，等条子放了你，老子一定要杀了你！”熟悉的声音响起过后，我的脸上突然被人吐了一口痰液。我转过头一看，右边的两个十字架上，那两个禽兽也和我一样的命运，其中那个被我抓瞎眼睛地已经缠上了白纱布。“杀吧！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有些虚弱地吼道，自己还很不习惯这样对别人说着狠话，不过一想到这杂种的行径，我也不会否认，要是给我机会，自己一定会下得了手杀死这人渣！
“哐当！”铁门打开后，外面吹进一阵灰蒙蒙的风，让我睁不开眼睛看人。等到门关上以后，我才发现，监狱长已经和4个狱警一起进来了！“私自械斗，你们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不过，如果你们愿意选择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俩提供一个机会！解决你们恩怨的办法就是私了！只要你们俩谁能赢过对方，就可以免于处罚！邢仪刚，你愿意接受哪种？”监狱长冷冷地问道；“我要杀了这个小杂种！”‘独眼龙’邢仪刚向我狂吼道；“蓝雨天，你愿不愿意接受？！”监狱长望着我冰冷地询问着，“我要杀了他！”我也瞪着血红的双眼，对着监狱长坚定地回答道；“那好，明天上午十点正，就是你们解决恩怨的日子！我先声明，你们的一切行为都是自愿的！生死各安天命！死的一方我会安排，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不过，如果你们没有分出生死，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监狱长还是那副永远不变的冰冷语调。
说完后，监狱长对手下吩咐，“这两个人单独关禁闭，不用再绑起来，伙食吃好点！让他们自由休息！”说完后，就出门而去。
晚上，我在禁闭室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监狱长的要我和他分出生死，可是那混蛋那么高大，我怎么杀得死他呢？！我开始发愁了，......但一想到那两个家伙的禽兽行为，我决定，不管怎么样！一定杀了他，同归于尽都好！我心里陡然间产生一股浓重的杀意！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狱警叫了起来。喝稀粥的时候，我看见这个碗居然有个裂口，一个主意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狱警在前面带路，我缓缓跟在他后面调整着紊乱的心跳。就象是走上角斗场的斗士，我默默地祈祷，自己一定要活下来；手心里的东西不由捏得更紧！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里的生存法则，比自然界中的优胜劣汰更盛，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