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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抉择

托马斯躺在担架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下眼中的迷茫和忧伤。

“托马斯......”我没敢接着说。

他苦笑了一下,带着怨气看了看被夹板紧紧咬住的双腿:“对不起,看样子我去不了调查兵团了,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

米利乌斯强忍着泪水:“亲爱的朋友,不要难过,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米娜摸了摸脸颊上的泪痕:“我们,在调查兵团等你。”

托马斯微微点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谢谢你们,再见。”医护兵把他抬走了,我们不知道是否还会见到他,一切随缘吧。

惨烈的托罗斯特保卫战以人类付出极大牺牲为代价而取得胜利,各种残缺不齐的尸体成了城里恐怖的风景线,腐臭味,血腥味让我们这些尚且活着的人感到惶恐,我们没有庆祝这次胜利,相反我们在落泪,在悲伤。

曾经壮大到拥有十几个士兵的第三十四组,现在只剩下了我们几个。和蔼可亲的奈克组长牺牲了,喜欢偷听我的托德,洛伊尔也牺牲了......更重要的是,马尔科,这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家伙也......而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在临死前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看着面前燃起的熊熊烈火,我们所有人的眼神中除了对死者的哀悼,更多的是尊敬。愿死着安息吧。

晚上,大家又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了。然而原本应该塞满人的食堂今晚却显得空荡荡的。每一个人都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食物,一句话也不说,与几天前大家谈笑风生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很多人再也回不来了。

令我吃惊的是,本来很不情愿干活的让今天却在晚餐结束后主动抱起了一摞盘子走向河边,我好奇地跟了过去。让洗盘子洗得很认真,但看上去很不习惯。

我慢慢走了过去,拿下几个盘子和他一起洗了起来。

“谢谢你杰森?”让突然说这话,让我感到有些不解。

他接着说:“马尔科身上的立体机动装置是你给的吧。”

我默默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让回过头看着我:“别不出声啊!我说的是真心话。”

“对不起,我没能救他。”我终于说了出来。

让摇摇头:“你没必要道歉。马尔科总是那样,情谊在他心里就是第一位。我想我是该学学他了。”

怪了,我记忆里的让可是一个自私自利,高傲自大心胸狭隘的人啊!非常像我的一个损友。怎么现在像换了个人呐?难道是因为马尔科吗?

让突然抬起头,眼神中充满坚定:“我要去调查兵团。”

这难道就是无可避免的结局吗?假设一下,如果马尔科没死,那么让也不会去调查兵团,那么第三男主就没戏了,那这么说,马尔科不死不行吗?

“你呢?”他反问到。

我这次没有犹豫:“哦,早就决定好了,调查兵团!”

让突然笑了一下:“希望不要在地狱相见。”我先是一愣,然后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让是多麽和蔼可亲,我似乎看见了马尔科的影子。这样的让,还真是很酷的呀!

离分配兵团的日子还有几天,我和米娜决定去寻找艾伦的下落。我记得艾伦当时是在审议院的地下,由于我不熟,就由米娜带路。

我们刚到,就被门口的几个宪兵给拦住了。这是自然的,连调查兵团的埃尔文团长也是好不容易才能进去,何况我们这两个小兵呢?不过我早就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了。

看到宪兵我就不爽:“干什么呀?”我没好气地问。

“非常抱歉。”一个宪兵说话了,“没有许可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呦呵,还碰上个有点礼貌的。

“我们来找艾伦。”米娜说出了我们的目的。

“艾伦?”另一个宪兵眼珠子转了转,“不认识。”

“忽悠,接着忽悠,艾伦就关在这地下。”我得意洋洋地说。

那个宪兵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旁边那个宪兵突然使劲拍了他一下,大骂一句:“猪脑子!”

我冷笑一声:“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一听我这么说,那几个宪兵好奇地凑了过来,语气也有些变化了:“您哪位。”

米娜立刻:“他就是利威尔兵长。”

“不对呀?”一个宪兵马上摇摇头,”我怎么听说,兵长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啊?你这身高明显有一米八呀!“

这尼玛身高梗到这个世界都是那么妇孺皆知吗?我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啊!

我有些慌了,但是我立刻镇定下来:”我...我最近...补钙了!所以就长高了!“听到这那帮宪兵们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正当我准备继续编的时候。我猛地感觉身后有一双鞋的眼睛睁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我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小鬼,你往哪看呢?”这么个冷漠的声音是从我下方传来的,于是乎,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很快,一双死鱼眼与我对视了起来,是的,他,就是迷倒万千进击女粉丝的人类最强——一米六!利威尔兵长!

“噗哈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快要笑抽了。米娜一见兵长,却吓得浑身冒冷汗。

那双死鱼眼突然露出一丝寒意:”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哈哈哈哈......”我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狂笑

米娜感到情况十分危急,一下就把我拽走了。好不容易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终于忍不住了,躺在地上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长着个一米六的身高就算了,还特么穿这个36码的鞋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呀?哈哈哈哈哈……”

这次探访艾伦是失败了,可是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和贝特霍尔德刚洗完盘子回来突然就撞见亚妮气呼呼地冲出了食堂。我愣了一下,怎么回事,不过马上我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我走进去后,看见米娜趴在桌子上,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臂中,身体不停地抽搐着。赫里斯塔在一旁不停地安慰她。

“怎么回事?米娜!?”我撂下盘子赶紧跑过去,米娜缓缓地抬起头,面对我的是一双哭红的双眼。

“杰森,呜呜……”米娜一下抱着我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怎么了这是啊?”米娜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是什么事让她这么伤心呢?我看了看赫里斯塔,脑袋上冒出一堆问号。赫里斯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萨沙解释道:“不知道怎么了,亚妮和米娜吵了起来,亚妮丢下几句气话就跑开了。”

“切!就知道亚妮那种人不值得交往,果真。”毒舌妇尤米尔在一旁不停地抱怨。

“唉!”我叹了口气,只有不断安慰她。女孩子的话,哭一会就没事了。

等米娜平静下来了我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亚妮在劝说米娜放弃调查兵团,与她一起去宪兵团。之前亚妮就劝过我和米娜,但这会她的态度十分强硬。亚妮十分严重得警告米娜,如果去调查兵团就跟她绝交,米娜当然不愿意放弃梦想。亚妮见劝说无效,气得把盘子一摔,扔给米娜这样一句话:“你要去送死没人拦着你!”

“她……她就这么说的。”米娜一边说,一边把眼泪抹干净。我听完整个过程,一下就得出了结论。

“傻呀。”我轻声对米娜说,“亚妮是担心你在调查兵团出事啊,她之所以这么跟你说,是因为她在乎你啊!上次她这么说我就猜到了。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换来你我的安全。”

“啊?”米娜抬起头满脸吃惊的看着我,“真的吗?”

我笑了笑:“你想想,换做别人,她会有这么大反应吗?她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而已。”

米娜懊悔地拍了一下脑袋“我真是笨!我忘了她就是这么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我们去找她!”

说是这么说,但是那天晚上我们找了很多地方,就是没有找到她。以后的几天也是,要么是看到我们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么就是直接无影无踪。亚妮,你到底在躲什么呢?

过了几天,分团会议正式开始了。160再次出现,眼中带着蔑视看着我们,但愿他没看到我。而在讲台上发话的正是调查兵团的现任团长——埃尔文史密斯。

“我们已经获悉,关于巨人的秘密就在艾伦耶格尔的老家,西甘纳西区,他家的地下室隐藏着关于巨人的巨大秘密,这次我们一定会找到这个秘密,这次的伤亡估计在三成左右。”

团长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大致的伤亡数据,为的是让那些贪生怕死的人尽早离开,犹豫不决的人快点决定。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勇士!

”好了,如果愿意加入我们的请留下吧。“

团长话音刚落,一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其中就包括亚妮。可是当她走过米娜身边时刻意的停留了一下,过了几秒,又离开了。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此时,走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受的心理考验越来越严峻。不过我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这样坚定过,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军姿,像雕塑一样伫立在原地。没有奈克瑟斯操纵我的思想,这是我自己的抉择。

该离开的人都离开了,埃尔文团长看了看我们,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勇士们,我敬佩你们的勇气,请接受我的敬意,这是真正的敬礼!”

“咚”左拳用力抵在我们的心口,象征着我们的为人类献出心脏的决心!

原先,加入调查兵团只是我装逼的借口,现在它成为了我的心中的目标,似乎有我现在是奈克瑟斯奥特曼的原因,也有我这么长时间思想的改变。总之,我实现了这个阴差阳错成为我梦想的“梦想”。

“我们实现梦想了,真好啊!”米娜和我坐在那个熟悉的湖边,望着无风的湖面里倒映着的明月。

我默默地点点头:“是啊,实现了。但是少了两个人。”此刻,我想起了前两天还在我面前谈笑风生的奈克组长和托马斯。

“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他们,要带着他们的梦想好好奋斗!”米娜又变成那个坚强乐观的女孩了。她的笑容依旧是那样迷人可爱,让我的心灵受到了洗礼。我不由得想起大战前我和米娜拥抱的事情了,想到这,我感到心跳得有些快了。

“在想什么?”米娜把头凑近我。

“啊!”我的脸红岛脖子根,赶紧转过头,“没什么……没什么,一起努力啊!”

我还准备说什么,米娜温暖的手搭载了我的手上:“之前说好的,要和我在一起的啊!你是想到这件事了吧。”

米娜居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既然这样,我也不要再隐瞒了。

“那说好了,我们要在一起,永远……”这么说出来怎么感觉自己逼格好low啊!

然而,米娜握紧了我的手:“好啊。”继而,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成了!就这么……在一起了?我……我居然和米娜就这样在一起了?没有轰轰烈烈,只有水到渠成,这种感觉,很好。

看着依偎在我身上的米娜,我瞬间觉得责任重大,我要好好守护她!

我鼓起勇气,搂住了她的肩膀,感受着这份温暖。现在的我,是奈克瑟斯奥特曼了,而且我也即将成为一个调查兵,总有一天我会踏出这个墙壁,走向外面可怕又精彩的世界,作为一个真正的战士,去战斗!这是我不变的抉择!

第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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