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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心托起花季女孩的明天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着名歌手韦唯曾经一曲《爱的奉献》唱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唱出了人们对爱的感悟与渴盼。

6个春秋,6年爱的承载,广元市公安局用真情和爱心帮扶一名服刑人员的女儿,演绎了一曲人间真情版的《爱的奉献》,他们用慈父慈母般的爱抚平了一片心的沙漠,用春风化雨般的柔情开垦了一块爱的荒原。

祸起贫穷

由元坝向南驱车4公里,便到了元坝区元坝镇杏树村6组,在212国道左侧山坡下一片绿树掩映中有一座二楼一底的农家小院,这便是本文小主人公小艳芳的家。

这原本是一个幸福圆满的三口之家,如今却只剩下孤零零的小艳芳,现在的她随奶奶和大伯大妈一起生活。

是贫穷引发了一场血案,是一场血案使小艳芳失去了父爱母爱,在幼年就成了孤儿。

这个悲凉的故事还得从13年前说起。13年前,这家农户的小儿子王富章初中毕业后,因为家里贫穷没有继续读书,便到离家10公里外的大石镇拜师学起了打铁匠。王富章不仅勤奋好学,而且人长得也帅气,打铁之余,他总喜欢跑到铁匠铺旁边的姐妹毛衣店去闲聊,久而久之,姐妹毛衣店里情窦初开的妹妹周某某渐渐对王富章产生了爱慕之情。很快两人双双坠入爱河。

没过多久,两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小两口过了一段幸福甜蜜的安稳日子。

随着小艳芳的出世,一家人的开销逐渐增大,家庭经济拮据,夫妻俩经常为钱开始小吵小闹,最后发展到矛盾逐渐升级。加上妻子娘家人嫌贫爱富,本是夫妻之间的矛盾很快演变成周王两家的矛盾,妻子三天两头就抱着女儿跑回娘家,一住就是十天半月,丈夫不去接妻子不会主动回家。

开初,王富章还忍着性子,买上礼品,强装笑脸,三番五次去岳母家接妻子回家过日子。

可妻子回家后不好好过日子,总是找茬子与丈夫吵架,又带女儿回娘家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农忙期间,妻子老是住在娘家,就是不回家帮自己煮煮饭洗洗衣服,王富章越想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越不是滋味。更让他气愤的是,每次去岳母家接妻子,岳母一家人不仅不给他好脸色看,反而还奚落他没出息,嫌他家里穷,连妻子女儿都养不起。

1997年阴历5月18日下午,王富章冒着酷热,踏上了去岳母家的路,打算接回妻子,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当王富章赶到岳母家时,口渴难忍的他不但没有找到一口水喝,反而遭到岳母家人的冷嘲热讽,任凭他磨破嘴皮妻子说啥也不愿回去。随即夫妻俩便发生了激烈争吵。争吵中,妻子的嫂子不但不劝妹妹回家与妹夫过日子,反而在一旁火上浇油辱骂王富章,甚至还抓起铁锹追打王富章。

失去理智的王富章心中顿时蹿起一股无名怒火,心想,妻子不愿跟我回去过日子原来是你在从中使坏作梗。他随手抓起岳母家地下砍猪草的刀,疯狂扑向了嫂子一顿乱砍。慌乱中,妻子上前夺刀时,不幸被丈夫一刀误砍在颈子上,当场倒在血泊中,经抢救无效死亡。

法不容情,妻子死后王富章被判处死缓,进了高墙。

一个原本圆满的家庭顷刻间破败了,一岁零四个月的小艳芳突然间成了孤儿,抚养小艳芳的重担就落在了王富章的哥哥王云章和嫂子翠华的肩上。

王云章上有80多岁的爷爷和60多岁的父母3个老人要赡养,下有自己的儿子才刚满10岁,正在读小学,再把小艳芳接到家中抚养,这对王云章一家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在不到一年时间里,王云章家办了3次丧事,从此欠下了3万余元的债务,无论王云章怎样辛苦,一时还是填不平那个债窟窿,一家人长时间过着咸菜拌饭的日子。

转瞬,小艳芳已到了上学读书的年龄,王云章夫妇确实无力供两个孩子读书,小艳芳看到同龄小伙伴背着书包上学的欢乐情景,自己却整天在荒坡上放牛,与牛做伴,小小年纪的她开始闷闷不乐。等渐渐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后,她恨自己的爸爸妈妈,要不是他们作孽,自己怎么会读不起书呢。想着想着,就躲到角落里悄悄抹泪,有时嘴里还不断哼着:“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无妈的孩子像根草……”那沙哑而带着哭音的稚嫩歌声,惹得家人和邻居也常暗自为可怜的小艳芳掉泪。

春进农家

2002年夏天,帮村扶贫行动像一股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农村大地,温暖了一个个贫穷的家庭,唤醒了一个个学龄儿童的读书求知梦。

时任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张友权,受局党委和贯开柱局长的委托,与局机关党委的负责同志一同来到元坝,考察确定市公安局的帮扶对象,他们按照元坝区妇联提供的扶贫花名册,实地到各个贫困家庭考察走访。张友权副局长一行来到小艳芳家,听了随行人员的介绍后,张副局长认为小艳芳的家庭比较特殊,特殊就特殊在她是一个服刑人员的女儿,她父亲有罪,但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有上学接受教育的权利,公安机关不仅要帮扶小艳芳走进学校,接受教育,还要配合监狱部门改造好她的父亲,让父女俩早日团圆。

当考察组人员见到小艳芳时,她那双渴求读书的目光使考查人员更坚定了帮扶她的决心,当场决定帮扶小艳芳走进学堂,每学期为她解决300~400元的学费,并表示,只要她成绩好,可以一直资助她读完大学。

这对小艳芳来说真是喜从天降,小艳芳的上学梦变成了现实。小艳芳跑到村里邻居家骄傲地对小朋友说:“我上学了,我不是孤儿,我有好多警察爸爸和妈妈。”

6年来,市公安局帮助小艳芳一直从小学走进了初中,不仅累计捐助学费6000余元从经济上帮助小艳芳,而且还十分关心她的学习和成长进步,注重她思想品德的培养和塑造,帮助她走出那段生活的阴影,成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

小艳芳刚进小学时,由于没有读过幼儿园和学前班,学习起来很困难,上学不久就产生了不想上学的念头,一次数学考试没考好,她逃了一天学。市公安局原党委委员、机关党委书记侯汉和元坝公安分局局长王绩得知这一情况后,多次到小艳芳家谆谆教导,殷殷教诲她如何克服学习上的困难,帮助她树立学习的信心。两级公安机关还多次到学校与她的任课老师交换意见,分析她学习成绩差的原因,制定出了学习帮助计划。安排数学、语文老师为她学习上开“小灶”,使小艳芳很快树立起了学习信心,学习成绩也逐步有了提高。

为了更好地掌握她的学习进步情况,侯汉书记退休后,现任市公安局机关党委书记张连锁又拿起了“接力棒”。他关心小艳芳就像关心自己的女儿一样。他把她小学一年级以来的学习成绩记在笔记本上随时进行分析,学习上有了进步就及时给她表扬鼓励,学习进步不明显就帮她分析原因。小艳芳爱好音乐,有了电子琴后,因不识简谱,一时弹奏不出曲子,张书记每次到小艳芳家就教她识简谱,辅导她弹奏电子琴。小艳芳在给父亲王富章的信中信心十足地说,爸爸,我要在学习上争前3名,这样才能对得起帮助我的警察叔叔和阿姨。

小艳芳一段时间生活卫生习惯不好,不爱洗澡、不爱换洗衣服,头发也很乱,大伯大妈叫她洗澡换衣服时,她却认为是在与她过不去,就与大伯大妈闹别扭。市公安局团委书记王红丽在家访时发现这一情况后,及时找小艳芳谈心,教育她要从小养成一个讲卫生爱干净的良好卫生习惯,并教给她女孩子如何度过青春期的卫生生理常识,使小艳芳从王妈妈身上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

今年6月,小艳芳以平均86分的优异成绩从小学毕业了,按规定她只能到片区内一所中学读书。为了让她能到教学质量更高、学习环境更好的学校读书,市公安局及时与元坝区教育局取得联系,顺利将小艳芳录取到一所条件较好的中学就读。市公安局和元坝分局的领导亲自到学校,向校方领导通报了小艳芳的家庭情况,并与校方达成了共同帮扶小艳芳学习成长的具体措施,并减免了有关学费。

融冰化雪

小艳芳一岁多时亲眼目睹了那场家庭悲剧,渐渐长大后,她又从大人口中再次耳闻了爸爸妈妈的伤心往事。她非常怕人们再提起爸爸妈妈,她也非常怕血,更怕黑夜的降临。为了帮助她去掉恐惧心理,有意识培养磨炼她的意志,帮扶民警特意给她买来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美国盲人作家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3天光明》等课外书籍让她阅读。并手把手地教她学习写日记,教她给父亲写信,逐渐帮助她消除对父母的仇视心理,使她慢慢打开了封闭多年的那扇心灵的窗户。她在信中写道:“爸爸,我原来非常恨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认你,在警察叔叔阿姨的关爱和教育下,我虽然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但我还是渴望父爱。”通过帮扶民警的教育,小艳芳在日记中和与父亲的通信中多次流露出想与父亲见面的念头,她对父亲由恨到爱的转变引起了公安机关的重视。

为了能让小艳芳父女在监狱见上一面,也配合监狱帮助王富章安心改造,7月23日,局长余建特别委托市局机关党委书记张连锁、元坝公安分局政委张黎,带着小艳芳和她大妈前往南充川中监狱探望王富章。一路上,从未出过远门的小艳芳想到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爸爸了,快乐得像只小鸟,与张爷爷、张叔叔等拉开了话匣子,畅谈自己将来的理想,她说:“我想当一名教师,让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读书。”

川中监狱领导非常重视这次特别探视,破例为父女俩在监区会议室安排了一次特殊的会面。会见中,父女俩相拥而泣,敞开尘封多年的心扉,诉说各自的思念。

小艳芳抬头望着父亲说:“爸爸,我非常想你,有很多心里话一直想对你说,只是没有机会,今天,警察叔叔给了我们父女俩这样一个好机会,你要好好珍惜。要不是你和妈妈发生那件不幸的事,我们该生活得多幸福。你知道我最喜欢听《灯光》的故事吗?我还记得郝副营长说的那句话:‘赶明儿也用上电灯了,让孩子们也在这样的灯光下学习,多好啊。’真可惜他为了让我们能在灯下学习,却牺牲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我要好好读书,将来成为社会的有用之才,你在监狱里也要好好学习文化,学一门技术,出狱后才能回报社会。”女儿的理想、女儿的渴望、女儿《灯光》的故事使王富章流下了深情的泪水。

王富章刚进监狱时,面对高墙和铁窗,他在忏悔的同时想得更多的是死,他几次想碰墙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在监狱的严格监管下,他没有自杀的机会。正当他处于绝望时,哥哥嫂嫂来信告诉他,女儿在公安机关的帮扶下上学了,并承诺帮扶小艳芳上完大学。收到哥嫂的来信后王富章半信半疑,一个服刑人员的女儿,不受社会歧视就不错了,公安机关把我抓进了监狱,他们还会帮助我女儿上学?随后,他又收到市公安局机关党委多次写给他的信,信中向他通报了女儿的学习成长情况,并鼓励他积极改造,早日父女团圆。绝望的王富章像漂流在大海中的人见到了一叶孤舟,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他告诫自己,一个有罪之人政府还这样关心自己的女儿,自己没有理由不好好改造。他下决心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争取减刑,早日父女团聚。公安机关的真情帮助成了王富章在监狱改造的内动力,他积极改造,监狱根据他的表现,按照法律规定将他由死缓改判为无期,再由无期改判为有期,最近,王富章又获得了一年半的减刑。

会见结束时,张书记代表市公安局送给王富章一双双星运动鞋,寓意他走好今后的每一步,不仅要成为监狱的“改造之星”,还要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文化、学习技术,将来出狱后成为一名“致富之星”。王富章满含热泪对着摄像机镜头深深地一鞠躬:“感谢余局长、感谢家乡的警察对我女儿的关爱和帮助,我一定好好改造,早日出狱,像你们一样用爱心来回报社会。”

爱自八方

市公安局关心帮助服刑人员女儿的事迹,感动了社会的方方面面,他们也将一双双温暖的大手迅速伸向了小艳芳。

小艳芳上小学不久她的身世便在学校传开了,原本就胆怯的小艳芳心理压力更大,她在作文中流露出退学的想法。语文老师胡光宏发现后,利用讲评作文对那些学生进行了批评教育,帮助小艳芳走出了困境。

由于大伯家庭困难,每周只能勉强维持小艳芳的生活费,她没有零花钱,学校上至校长下至老师就你10元她5元地帮助她。学校每学期都要为她免除约200元的学杂费,并指定女班主任老师做她的代理家长,经常帮助她洗头、洗澡,督促她勤换洗衣服。

2005年初,元坝区教育局计财股股长张仕迁在获知公安机关帮扶小艳芳的事迹后,决定赶到小艳芳家中去看一看。当时正值农村大忙季节,大伯大妈无暇顾及她的穿衣、洗澡,小女孩显得有些蓬头垢面,张股长在征得小艳芳家人的同意后,把她带回城里,安排妻子带小艳芳上街理了发洗了澡,并上街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新裤子。夫妻俩决定每学期捐助小艳芳200元的学费。从此,小艳芳成了张股长家的常客,逢年过节张股长夫妻俩都要带上学习用品、衣服到学校去看望她。每次放了寒暑假她都要被张股长接到家中长住一段时间,让她在假期中享受到慈父母般的爱。

小艳芳不再孤独,这座农家小院经常都能听到爽朗的笑声。

昨天,原市公安局党委委员、机关党委书记侯汉爷爷走进小艳芳的家,送来了新学期的学费和新书包;市公安局退休老干部、关工委副主任杨明镜爷爷为小艳芳送来了过冬的小棉袄;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原机关党委书记任军年伯伯送来了全局民警为她捐赠的书学费。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顾问母继福爷爷专程来到小学看望了小艳芳,鼓励她要从德、智、体、美等方面全面发展。

今天,市公安局局长余建将小艳芳请上市公安局建党86周年系列文化活动的舞台,为她送上了新学年的学费和新书包。8月24日,局长余建一行再次走进小艳芳就读的初级中学,详细过问了解她的学习生活情况,并给她送去了新学期的生活费。

明天,将会有更多的好心人向小艳芳伸出温暖的手,呵护她一路走好,她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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