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同胞兄弟,天资聪颖,他们曾经也有过美丽的梦想和追求,发奋读书,高考却屡试不第,步入社会,又命运多舛。
面对人生的坎坷,他们缺乏积极向上的心态,与三陪小姐的畸形错爱,使他们的感情受到欺骗,兄弟俩同时仇视上了娱乐行业的所有人。
短短几年时间里,兄弟两人先后嫖宿抢劫三陪小姐160多名,杀死4人,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纯洁少年 梦留田园
1975年春天,在苍溪县两河乡一个恬静的小山村的普通农家里,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了,使这个家庭多了一分快乐,也多了一分希望。两年后的夏天,他的弟弟也来到了这个精彩的世界上,兄弟俩被家人视为掌上明珠。
兄弟俩从小像两个小精灵,让这个普通的农家充满了欢乐,阡陌的田园上留下了他们光着脚丫追逐的足迹,山涧小溪中有他们赤条条嬉戏的身影。
清晨,兄弟俩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摇头晃脑地在坐在牛背上晨读,水牛悠闲地啃着滴着露珠儿的青草。
傍晚,兄弟俩赶着群鸭,用稚嫩的童音唱着《外婆的澎湖湾》,在如血的夕阳中暮归。
兄弟俩在小山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父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单一田园生活、艰辛的童年、贫瘠的山村,给两兄弟烙上了深深的印记。他们热爱生养了自己的小山村,但他们也更渴望山外面那精彩的世界。
他们发奋读书,决心要走出大山,到外面去闯世界,到都市去圆自己童年的梦,山里的放牛娃,也想一飞冲天,麻雀变凤凰。
一念之差 兄长下狱
遗憾的是,兄弟俩没有像其他村民一样,走出勤劳致富的道路,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犯罪的深渊。
1992年春天,连续3年的大学梦破灭后,当时只有17岁的老大祖洪兵来到北京一家炼铁厂打工,每天十几小时的超强度劳动累得他筋疲力尽,稍有偷懒便会遭到工头的打骂。一月辛苦下来,挣的工钱与自己付出的劳动不成正比,他强烈地感到社会存在的不公。
这年夏天的一个晚上,祖洪兵与几个工友在工棚外面纳凉,闲聊中,一个四川工友贴着他耳朵悄声说:“干这牛马活,累死累活都不讨好,不如我们出去吃钱。”祖洪兵听了这话后,一股寒意直袭他的脊背,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恐惧,这“吃”不是抢劫吗,那可是犯法的事。
但他没有能抵挡住工友和金钱的诱惑,动心了,便合伙与人进行了第一次抢劫,就分得现金3000元。
原来钱还是很容易“挣”嘛。随后,他又与人实施了两次抢劫,同样分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现金。他原以为神鬼不觉,没想到的是,1993年11月,外出打工两年的祖洪兵,在回家乡探望父母时,迎接他的却是一副冰凉的手铐,祖洪兵因犯抢劫罪被判入狱服刑6年。
恋人辱兄 兄弟伤情
弟弟王建平,高考失利后他没有像哥哥那样外出去打工,而是在家选择了拜师学医。
师傅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徒弟,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了徒弟。
王建平出师后,很快就在离家不远的场镇上开起了一家小诊所,生意还很不错,几年下来赚了不少钱,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富翁,乡邻们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1998年,王建平和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柯梅,不甘于在家乡那块“小天地”中做“井底之蛙”,相约来到广元市城区,在利州东路开了一家私人诊所。王建平坐堂行医,柯梅取药收钱,生意很快就红火起来,一对小恋人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然而,哥哥祖洪兵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改变了这对小恋人的命运。
1998年,情同手足的哥哥祖洪兵减刑一年半,提前出狱回到广元后,常常喜欢到弟弟开的诊所去闲聊。开初,3人还相处得融融洽洽,久而久之,柯梅开始对祖洪兵的言谈举止有些反感,言语上有些不冷不热。
处在夹缝中的王建平,要处理好哥哥与自己恋人之间的关系,如同踩在跷跷板上,他随时需要平衡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得罪伤害任何一方。否则,就会像拿刀子戳他的心,因为一边是自己的同胞哥哥,一边是自己相恋多年的恋人。
2000年4月的一天,祖洪兵和柯梅间的矛盾,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起因是门诊部的3000元钱不翼而飞。
“我们的3000元是不是你偷了?”任性的柯梅当着王建平和前来诊所看病的人的面质问祖洪兵。
祖洪兵认为柯梅是在当众侮辱自己,自己虽然坐过牢,但手脚还是干净的,还不至于去偷自己的亲弟弟,怒火中烧的他,抬手抽了柯梅两个耳光,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王建平好不容易劝走哥哥后,又去安慰自己的恋人,柯梅却恶语相向。王建平劝柯梅:“钱丢了,还可以挣,亲情没有了,人活得还有啥意义。”柯梅不但听不进劝,反而咬定钱就是祖洪兵偷的,还骂道:“牢改犯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王建平愤而离开了诊所,当晚在酒吧里泡了个通宵,他想等柯梅气消后再劝她跟哥哥和好如初。
7天后,当王建平回到诊所时,眼前一片狼藉。诊所装修被捣毁,药柜被砸烂,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和散乱的药片,他在诊所内苦苦守候了几天,也不见恋人柯梅的踪影。
自己用几万元血汗钱苦苦经营起来的诊所没有了,热恋了几年的恋人也不见了踪影。绝望的王建平瘫坐在地上,任泪水流过自己的脸颊。
女子薄情 情郎生恨
王建平在经受了这次沉重打击之后,在失去柯梅的日子里天天泡酒吧,夜夜进发廊,很快与一名漂亮的发廊女李娅热恋上了,两人常常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朋友面前和社交扬合。
热恋数月后,王建平提出结婚,李娅欣然同意。然而当王建平的父亲从老家开来结婚证明时,却被李娅以种种借口婉拒。
王建平觉得自己的感情被欺骗了,便开始在夜间跟踪李娅的行踪。他发现每天晚上都有男人来接李娅,这些男人有老有少,有老板也有一般职员。他终于明白李娅迟迟不肯跟自己结婚的原因了,原来她在做女人最见不得人的营生。他悔恨自己错爱了一个薄情的发廊女,怀揣着一颗正在滴血的痛苦之心,愤然离开了广元这快伤心之地,他想把那些伤心的往事,永远埋藏掉。
恋人为娼 情郎断肠
2000年7月,王建平只身来到攀枝花,找到哥哥祖洪兵,哥哥还在为柯梅的事生自己的气,对弟弟不冷不热。王建平又来到成都打工,可世界就这么小,他竟鬼使神差地在成都盐市口一家美容美发厅意外遇见了几月前出走的初恋情人柯梅。他乡相逢,两人的情感闸门打开后,长久相拥而泣。冷静下来后,两人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当晚,王建平随柯梅来到她的出租屋,两人相拥而眠。
很快,王建平在柯梅上班的美容美发厅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干起了服务生,每天晚上下班后,就高高兴兴地去美容美发厅接女友回出租房,享受二人世界。
可好景不长,过了没有多久,柯梅总是找种种借口,不让王建平去接她,一次偶然的机会让王建平明白了一切。
一天晚上,王建平的茶楼因故停电,提前下班的他早早来到柯梅上班的地方,想给她一个惊喜。当他推门走进柯梅常带他去的包间时,只见自己的女人正与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进行肮脏的肉体交易。
王建平发疯般地逃出了这家美容美发厅,他一口气跑到府南河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想就此了结自己的一生。
当他闭上眼睛走向堤边时,“哗啦啦……”东去的河水,好似年迈的母亲在呼唤自己的乳名,他想起了年迈的父母,自己要是这样走了,谁来给他们他们尽孝呢。
一阵凉风吹来,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王建平抬头仰望苍天,点点繁星向他眨着顽皮的眼睛,好似在讥笑他的懦弱,讥笑他为不值的女人殉情。
最终,理智战胜了懦弱,王建平躺在堤边的一条长凳上,任思绪在长长黑夜中徜徉……
凌晨4时许,王建平回到出租房中,柯梅不知什么时候已躺在了床上。她也没有入睡,望着王建平进门,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他们没有争吵,没有打斗,无论柯梅怎样投去温情的目光,他都不愿去碰她,在他的心目中,那曾经属于自己的美丽胴体如今已变成了一堆带着铜臭味的腐肉。
几天后,王建平搬出了那间有过短暂爱的小屋,他与柯梅彻底分手了。
从此,王建平对三陪小姐产生了厌恶和仇视。
当王建平再次与恋人分手,人生跌入低谷的时候,哥哥祖洪兵也来到了成都。听弟弟说完柯梅的事后,沉默良久的祖洪兵喉咙里突然蹦出一句:“这些骚货,真可恨,洗她们!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想到李娅尤其是柯梅多次带给自己的伤害,这时,心中充满仇恨的弟弟王建平,在恍恍惚惚中,向哥哥点了点头。
2000年9月的一个晚上,兄弟俩窜至踩好点的成都玉林小区一家美发店,持刀威胁、抢劫了两名小姐4250元现金,逃回广元躲藏。
抢来的钱很快挥霍一空,金钱的欲望使兄弟俩变得更加贪婪,他们认为抢劫小姐的钱是个又快又好的捷径,因为她们干的是不可告人的营生,被抢劫后不敢到公安机关去报案。
兄弟俩认准了这条发财路后,他们凭着自己的一表人才,开始先后在绵阳、乐山、重庆、泸州、内江、雅安、南充、攀枝花等地,以阔少派头出现在娱乐场所,寻花猎艳,选择作案目标。
鸳鸯一梦 财色两空
2001年4月9日,川南宜宾阳光明媚,春风习习,兄弟俩漫步在长江第一城的街头,一边欣赏着川南名城的绮丽风光,一边在大小娱乐场所中觅食着自己心仪的猎物。
兄弟俩凭着自己的帅气和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很快在“兰花草”、“伊梦”发廊博得了娜娜和雪儿小姐的芳心,在征得两人的同意后,兄弟俩阔绰地各摔给两名老板500元出场费,带着娜娜、雪儿同游着名的旅游胜地“蜀南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