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黑九,是王府黑字暗卫中的第九号。摄政王府的暗卫没有姓名,只有代号。从成为王府暗卫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选择抛弃自己的一切,不论生死,只有一个代号,衷心效忠摄政王。
“王爷请坐!”黑九将墨夜殇引到上位,对墨夜殇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又命人下去准备茶水。“不知王爷此次到来所为何事?”摄政王府在东秦各处都有自己的产业和别院,但是王爷一向深居浅出,这座别院从买下来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这是王爷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墨夜殇看着黑九,冷冷的开口,“江南出现疫症,你们竟然还蒙在鼓里?”“什么?疫症?”黑九显然震惊,而后就觉得自己失礼,低下头,“王爷恕罪,属下失职!这段时间的确发现有不少灾民出现了浑身起疹,高烧不退的症状,只是属下没想到是疫症!”
墨夜殇也是难以置信,没想到一次水灾不仅害江南百万群众受灾,还会给百姓带来疫症。看着黑九,“沈离泽现在在哪?让他迅速来找我!”
楚洛只在一旁静静地坐着,看着这个管家,年龄大约在二三十左右,但眉目间沉稳有余,这些人都是墨夜殇的势力?他的手中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力量。沈离泽是金艮商号的掌事,几乎是垄断东秦的航运,掌握经济命脉,没想到也在墨夜殇的手下。但现在不是她插话的时候,此时一名小斯已经端来茶水,楚洛看了一下那个小厮,脚步轻健,想必也不是个普通的小伙计。
“赈灾情况如何?”墨夜殇接着问道,
黑九想要接着回答,但是看了看楚洛几个人,略有顾忌,而墨夜殇只是淡淡道,“说吧!这里不是外人!”
“是!”恭敬地应了一声,而后黑九才开始具体介绍江南的灾情还有赈灾情况。除了城中情况还好些,城外的村庄基本上都遭了灾,百姓已经流离失所,旁边的墨夜殇听后也沉下了脸。只是情况这样严重,为何府城知府还不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楚洛一时没忍住问了出来。
黑九打量了一下楚洛,面色白皙,身材娇小,一个瘦弱的俊俏公子。还有旁边的祁老头,衣衫凌乱,邋遢不堪,几个侍卫也是毫不起眼。但是既然主子带着他们,想必也是大人物,想到这里,黑九看墨夜殇的神色并无异样,才回答楚洛,“公子有所不知,水灾暴发之后,大批难民涌入城内,但是府城知府声称接到朝廷命令,不允许开仓放粮,还将难民都赶到了城外。难民发生暴动,知府就会派官兵镇压,后来沈公子来了才稳住了局面,这段时间都是沈公子在城外乡下赈灾。”
“朝廷的命令?”墨夜殇声音阴沉,眼眸微眯。
楚洛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为防止他现在发怒,立刻道,“王爷,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疫症出现的地方!”
墨夜殇也知道此时并非发怒之时,稳了下情绪,还是先了解疫情,让祁老先生先去治疗的好。看着黑九,“可知出现疫症症状的灾民是在哪个地区?”
黑九想了下,才回答墨夜殇,“最先出现的是玉李乡的小李村,后来周边的几个村庄也陆续出现了这些症状。”
“可出现了死亡?”楚洛最怕的就是有人死去,而那些村民又不知道如何处理,直接将尸体埋葬或者扔去乱葬岗。
“这……属下也不知道。”黑九他们因为从来没碰见过这种状况,所以也没有特别注意过。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已经有人死亡了!”说话间,一道影子已经飞进了正厅,正是急急忙忙赶来的沈离泽。沈离泽听到来人说墨夜殇来了,而且江南出现疫症的事,他也已经发现了,立马赶了回来,没想到在门口正好听见楚洛的话。“今天上午已经连续死了两人,我已经命人将尸体烧化。”沈离泽虽不是大夫,但是这几年走南闯北见识的也不少,只是出现这种状况,他所知道的也只有这样做。
沈离泽看了一下墨夜殇身边不起眼的楚洛,没想到这个小子就是传说中的明月公子,倒真是人不可貌相。
楚洛看了一下祁老头,看他神色凝重,眉目紧锁,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良久,楚洛看了一下众人,才开口道,“还不够!”
“立刻派人将小李村和周边出现疫症的人隔离起来,若是出现死亡,立刻将尸体焚毁,之前还要拿沾了雄黄的巾帕掩住口鼻。尸体焚毁之后,遍地都要洒上石灰,而且那人生前所用之物也要一起焚毁。切记,所有东西包括尸体都要烧干净,而且一定要覆盖石灰!”楚洛细细地叮嘱着沈离泽,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
“好,我这就去!”沈离泽接过锦囊,向墨夜殇和楚洛点头示意,便准备带着黑九离开!
正要走之时,祁老头突然开口,“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
而沈离泽这时才将视线转到了这个满头华发的邋遢老头身上,“不知这位是?”
“药仙谷,祁远山!”
厅内众人一时间皆是震惊,谁也没认出这个小老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医圣!沈离泽也立马恭敬起来,对着祁远山抱拳深鞠一躬,“还请祁老先生多多费心!”
“走吧!老朽也要先去看一下情况!”祁老头现在也是一片茫然,纵然身怀医术,可是这疫症实在是太过棘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把握,看了一眼楚洛。
楚洛自是明白祁老头的担忧,让初辰和墨画跟上去一路护着他。
他们几人走后,屋里只剩下楚洛和墨夜殇,还有几个侍从。楚洛将视线移到墨夜殇身上,发现他也正注视着她。
“王爷可否先给明月几人安排两间房稍作休息?”坐了半天的马车,她也早就累得腰酸背疼,这人还偏偏盯着她不说话,楚洛怎么都觉得被人这么看实在怪异。
“来人!带明月公子下去休息!”墨夜殇撤了视线,对着空中喊了一声,然后缓缓起身,往门外走去。路过楚洛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再次看着楚洛,良久,才道了声“多谢”,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