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初雪赶到醉香楼时,里头仍旧欢歌笑语灯火通明,想了想还是偷偷摸到二楼花想容窗外,见房里漆黑,也没有感觉到人的存在,又窜进了内院安娘房里。
安娘脸朝墙壁睡着,慕容初雪轻手轻脚地钻进被子里将手搭在安娘腰上,小丫头的呼吸明显断了一拍。
慕容初雪勾了勾嘴角,慢慢地把人翻转过来,凑近吐出舌头****着安娘眼睑。
安娘捱了一会儿捱不住,嘟着嘴把人推开,喊了一声三少。
“还不睡呀?”慕容初雪用鼻尖轻轻蹭着安娘的脸颊,蓦地看见安娘眼里的抗拒。
安娘想从他身边退开,偏偏力气及不上他,想着这人早上还在墨书床上,晚上又跑到她这儿来了,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心里恁的难受。
慕容初雪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问:“早上在墨书院外的是你?”
安娘不说话,微阖着眼。
慕容初雪翻起将人压到身下,在安娘玉白的脖颈上舔吻吮吸,一双手不安分地解开安娘一身睡衣。
“三少!”安娘紧蹙着眉,眼泪似要夺眶而出。
慕容初雪停下动作,又翻了下来,轻叹道:“你看,安娘既不让小生碰你,又不愿意小生碰他人,莫不是要小生守身如玉?为谁守呢?”
安娘别过头,声音细如蚊鸣:“没有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生哪门子的气。
“要不这样,安娘遂了小生的愿,小生日后便再也不去其他姑娘房里了。”慕容初雪凝神看着她,心里默念清心咒。
安娘红着脸,结结巴巴:“不……才不要,三少要去谁房里去就是了,与……与我有何干系。”
“这可是你说的噢?”慕容初雪捉起安娘的手玩的起劲,语气玩味。
安娘又委屈上了,把手抽回来索性整个人都转过去,留给慕容初雪一个背影。
“当真是欠了你的。”慕容初雪想把人转回来又怕弄疼了她,只好伸手去挠安娘的下颌,惹得美人想笑又得端着。
安娘憋着笑,一张俏脸染了几分绯色,慕容初雪凑过去看,只见她眼睫颤动,脸上的好颜色纵是在黑夜里也深印人心。
慕容初雪突然想起,前年去吃永靖侯家小公子的喜酒,闹洞房时新娘子也是这般模样,眼底含笑,三分恼怒七分羞涩,他还道上妆的福娘手艺好,把凡间美人画的似天仙一般了。
骤然心口一颤,记忆里的那张和安娘几乎一样的脸总是矜持自傲,纵和他亲近些也不过尔尔,从不见这般娇美的形状,如今想来,多少缺了些活力。
好端端地想她做什么,慕容初雪微垂下眼,抱着安娘想别的女人,活该人家不理你。
手上贴着细嫩的皮肤,慕容初雪在安娘耳边轻声道:“你若实在不高兴,小生不去了就是,只是日日与你同床共枕,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小生保证不会动你,安娘也不许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安娘捂着脸,慕容初雪知道她在笑,估计眼睛也是亮闪闪的,像星星一样。
“等追月身子好了,小生带你们出去玩。”慕容初雪绕着安娘一绺青丝,软软的香香的。
安娘估摸着等追月好了怎么也快要六月了,无奈道:“大热天的,有什么好玩。”
慕容初雪笑道:“去花二哥的别院,他那有一个荷花池,里头放了好些鱼虾,还有乌龟,抓上来随你怎么玩,还能采莲摘莲子,荷叶择下来还可以用来做菜吃。”
正说的起劲,见安娘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低下头准备去偷个香,还未碰到就被一把推开。
慕容初雪撇撇嘴,躺回去无奈道:“安娘不是睡着了嘛?”
“没有呀,谁说我睡着了。”安娘仍旧闭着眼睛,咧嘴笑开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没睡着做什么闭着眼?”慕容初雪感觉自己被骗了。
“夜里总是看不见,索性闭了自在。”安娘缩在锦被里,慢慢将半张小脸盖住。
慕容初雪怕她闭气,又给扯了下来掖在肩下,嘟囔道:“明日带你去找大夫看看。”
“不去,白日里又不是看不见,要什么紧。”安娘嫌麻烦。
“听话,不许讳疾忌医,病拖久了不好,明日辰时小生来接你。”慕容初雪摸摸安娘的脑袋,笑眯眯地像拐小孩子的人贩子。
“不去,就不去。”安娘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去嘛。”
“不要。”
“安娘是乖孩子呀……”
两人纠纠缠缠讨论了好久仍旧没有结果,第二日辰时慕容初雪准时出现在醉香楼,塞了张银票给林妈妈,说是带安娘去游湖。
安娘坐在马车里头昏昏欲睡,慕容初雪被她赶到车门旁扒着门沿生怕自己摔成去,赶车的叶子心里暗想昨晚三少究竟是多过分,都要去医馆了肯定伤着了,瞧把人姑娘给气的。
到了医馆后,叶子见正好没什么人,敲了敲车壁提醒两人下车。
安娘脸上蒙着薄纱,慕容初雪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下马车,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的安娘只想笑。
昨夜闹的太晚,她发脾气将人赶出房,今早才知道她一睡着这人又跑回来了,也不知哪学的一手撬锁的好本领。
李大夫将两人带进内厅,仔细检查了安娘的眼睛,一刻钟后写好药方命药童去抓药。
“李大夫,不知安娘眼睛如何?”慕容初雪见李大夫紧蹙着眉莫名有些心慌。
李大夫见状方笑道:“三少莫着急,没有大碍。”又问安娘,“姑娘可是遇过火灾?”
安娘摇摇头,道:“不记得了,似乎脑袋也有些问题。”
李大夫又问了些,道:“该是家里走水,姑娘恰好又撞着了头,这事急不得,另外眼睛是被烟熏了,吃了药驱出火毒就好。”
安娘起身行礼,柔声道:“安娘多谢大夫。”
正准备付钱却被李大夫拦住,只听他道:“诊费便不用了,我家主子是花二爷,洛阳府的公子不收钱。”
安娘闻言瞟了一眼慕容初雪,见他仍旧讨好地笑着,掩着嘴一下笑了出来:“三少当真省钱呐。”
“那是那是。”慕容初雪想去牵她的手,又给一眼瞪了回去,女人啊,最是得罪不得。
上马车回醉香楼时,安娘靠在角落里似是闭目养神,心里却想着李大夫的话。
家里走水么?似乎……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