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自己都相信不了,还怎么相信你?”
陆擎知道这倔丫头又跟自己拧巴上了,怕想破她那颗小脑袋,放下酒杯,坐到她身边,朝她耳蜗吹了口气。“知道忘记烦恼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对上她疑惑的眸子,一把环住她的腰,欺身吻了上去。“就是这个……”
过敏症康复后,林葭回到陆家。陆玉琼不在,但陈庸在家。看到她,他就跟一只惊弓之鸟似地,目光闪烁,慌慌张张的。吃完饭,他不动声色走到她身边,小声道:“能来我房间说句话吗?”
林葭知道他会主动找他,点点头,跟他进了他房间。
陈庸面色尴尬,脸红得像猪肝一样,讪笑两声。“那天在酒吧……是个误会!那姑娘是我表亲,我是以长辈的身份去找她,不是去找女人……”
“什么样的长辈会在表亲身上乱摸,还一直盯着她的胸口看?表姑父,那天的事我看得很清楚!”
陈庸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我……我是……”烦躁地爬了把头发,“林葭,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什么处境!你表姑脾气很差,天天把我当狗似地使唤,在家里,我更是一点地位没有,爸瞧都不正眼瞧我。我是个男人,我有自尊,在自己老婆这得不到的,我不得不去外面找!我说的不是那方面的事儿,而是尊严。只有跟外面的女人在一起,我才能感觉自己是个男人!”
“我明白你的处境,但这不能成为你在外面撒野的借口!”
“不是借口……唉,林葭,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好吗?别跟你表姑说,她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陈庸怕得要死,只差没跪下来哀求了。
“这是你和表姑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不需要我原谅!”林葭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想插手,我是为了陆瑶……你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就不害怕被她看到吗?我知道你处境不好,但陆瑶是真的很爱你这个父亲,我不希望她受伤!”
陈庸见事有转机,急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做那混账事了!”
说罢咧开嘴,讨好地冲她笑着。
刚逃过一劫,陈庸的心又止不住骚动起来,他暗地里垂涎林葭很久了。只是被陆玉琼洞悉,所以平时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这会儿陆玉琼不在,又有机会单独相处,免不了大胆了一些,偷偷贼眉鼠眼地盯着她瞧,眼里闪动着****的光芒,“林葭,也不枉姑父经常替你说话……还是你对我好……表姑父一定会记住你的话啊……”
手,索瑟在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见她没抵抗,又胆大包天地滑到她背上,轻轻摸了几下。
林葭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对自己毛手毛脚,全身起鸡皮疙瘩,刚要躲开,门口传来一声暴怒的斥责。“你们在干什么?”
陆玉琼琼快步走了进来,就像抓奸的妒妇,眼里都烧着火。“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背着我乱来!”
林葭觉得冤枉,皱了皱眉,没做声。
陈庸吓得直哆嗦,“老婆,我们、我们只是聊天而已,没干什么!”
“你当我是瞎子吗?聊天要在她背上乱摸?”陆玉琼火冒三丈,劈手就给了陈庸一个巴掌。“你这狗东西,早就看上她了是不是?我一不在,你胆子就肥了……你们背着我做了多少‘好事’!”
陈庸捂着脸,快吓哭了。“我、我没有啊……老婆……我真的没有……”
窝囊得令林葭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不愿相信有这么差劲的男人,也难怪陆玉琼对他恼火。他们的婚姻,打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
“给我闭嘴,等会再收拾你!”陆玉琼把矛头指向林葭,“我说,你也够饥渴的,连一个老男人都不放过。怎么?阿南冷落你,你寂寞难耐,就朝我男人下手?这里可是陆家,亏你做得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这事林葭没料到,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挑破陈庸。反正就算她说是陈庸的错,陆玉琼也不会相信,唯有自认倒霉。“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和表姑父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都看到了还说没有?你就不怕我告诉爷爷?”
“看到?你看到什么了?你是看到我们衣衫不整,还是看到我们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总之,我问心无愧!如果你要找爷爷告状,大可以去,我还是这句话。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说完这句话,林葭不再看两人,扭头离开。
身后仍回响着陆玉琼的叫骂。“你这个骚蹄子……做出勾引表姑父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敢装出一副清清白白的样子,你等着瞧!我迟早把你撵出陆家!”
回到房间,总算清静了些,林葭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有些事情,她宁愿自己听不到也看不到,她自己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不想再去理会其他人的事,也没那个能力。
可惜没清静多久,林秀芜就来敲门。林葭一开门,看见她身后跟着阮煜南,脸一下子就沉了,两道细眉随之紧蹙。“你怎么来了?”
“这孩子,阿南当然是来接你回家!”林秀芜怕他们吵,忙笑呵呵地打圆场。“阿南,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切水果!”
“谢谢阿姨!”阮煜南面上温文有礼,然而一进门,就变了脸,质问:“死女人,你刚刚什么态度?这辈子都不想见我是不是?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公!”
林葭往沙发上一坐,冷淡地吐出三个字。“暂时的!”
“什么暂时的,我要不同意离婚,这辈子都缠着你不放!”阮煜南这几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想到上次挨揍的狼狈,一见到林葭就上去把她撕个粉碎。“有种,你在酒店躲一辈子!”
她不胜其烦,“你又发什么疯?”三天两头这样追着她、缠着她、烦着她吵,她真的受不了了。对他残存的一些爱,都在他一次次的纠缠与侮辱中被消磨掉。他正将自己从她心中一点点抹去,爱意越来越多地变成了厌倦。
“我发疯?”阮煜南跳脚,“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我才该问你这阵子发了什么疯,像变了人似地,以前以死乞白赖地缠着我,现在却对我冷言冷语,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怎么?仗着有陆擎给你撑腰,你还想逆天了?”
他最受不了就是这一点,她死乞白赖地爱了他十二年,他以为他会是她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可陆擎才出现多久,她就立即转舵,和他纠缠在一起,急于摆脱自己。这死女人变心,未免太快了一些,他接受不了!
“我醒悟了,不想再缠着你,放你自由不好吗?”林葭皱皱眉,已经被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弄得精疲力竭,不想再重复这些话,他却纠缠不休。“反正你也讨厌我,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还是我老婆,我就有资格管你!你想投向其他男人怀抱,我就不同意!”阮煜南想冲她咆哮,却碍于环境,只能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忍得他难受。要不是他修养好,就林葭这态度,他就该上去给她一耳光。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件事,你来找我干什么?”
“回家!”
“我不想回去!”
“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吗?我让你回家,你就得回家,听懂了没有?”阮煜南张扬跋扈地命令。“你是我们阮家的媳妇,却整天往陆家躲,算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有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林葭冷冷地拒绝。现在回想起来,她简直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自己在一个冰窖、地狱般的地方住了两年。每天要忍受齐菲的嘲讽,忍受独守空房的孤寂,忍受小三上门。
那段时间,她常常彻夜失眠,就快心理抑郁了。陆家人虽然也不好相处,但至少不让她感觉那么悲凉。阮家,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光是想到那段阴暗的日子,她就浑身发凉,觉得可怕。
她冷淡的语气,坚决的态度,似乎要彻底和他断绝关系,撇得清清楚楚,像刀子一样扎着阮煜南的心,他真的很受不了这种感觉,一下子就要爆炸了。“你他妈有种再说一次?”
“我说多少次都一样,我不想回阮家!其实你面对我,心里也很堵不是吗?既然这样,分居对彼此都好!”
“分居?”阮煜南的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手臂上冒出了青筋。“那样你就可以天天和陆擎在一起了,是吗?你休想!你急于摆脱我,我就偏要缠着你,你别想有机会和陆擎单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