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回到了过往的时光,楚十三居然找到了一些当年看A片时心情。最让他失望的是,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出赤裸裸的肉搏片,但到最后却变成了该死的言情剧!感慨中,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并设想了多种可能发展下去的剧情支线……而在这样的夸夸其谈中,阿镜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最后,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掌拍在了主控台上!
“够了!”
“怎么了?”楚十三轻轻的笑着,并没有惊讶阿镜的愤怒,似乎这正在他意料之中。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阿镜怒目而视,牙齿咬得格格响。
“你想我说些什么呢?”楚十三耸了耸肩。
阿镜默然不语,楚十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终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其实我知道你想听些什么,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你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对不对?”
“你看出来了?”阿镜一愣。
“你猜呢?”楚十三耸了耸肩:“从我看到这些飞船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神色有点古怪。按理说,这时候人的情绪无非有两种。一是恐惧,二是兴奋。恐惧当然是来自于这些不告而来的‘客人’,他们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而且时机也相当微妙,在他们看来,这里是一个人迹全无的死地,正适合用来做某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勾当。他们的行迹也很诡秘,从飞船上被涂抹过的徽章就能看出来。所以,有这种恐惧是很正常的,我猜,如果我现在走出去的话,可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微微一顿,楚十三给自己的烟斗填上烟丝,又继续说着。
“兴奋当然也是来自于这些‘客人’!正如你所言,这里是一个死地。你和我,还有本,如果我们大家想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话,唯一的出路就在这些客人身上!就我个人而言,看到这些客人时,我没有丝毫的恐惧。因为我知道,即使这艘太空船储存的物资能让我们生存下去,但没人愿意在这里当一个活死人。至少我是不愿的,我不管它是什么巅峰科技下的完美产物,在我眼里,它根本就是一座巨大的金属坟墓!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异时空来客,我真的是很想见识一下未来时空里的花花世界。所以……”一指图像中的那些飞行器,楚十三接着说道:“所以当我看到它们的时候,我的心里除了兴奋再没有其他的情绪……我不知道本是怎么想的,但按照他的性格推断,相信他会比我还要兴奋!”
“我也相信……”阿镜苦笑着:“我可没忘记他小****的绰号。”
“那么你呢?”楚十三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阿镜微微的皱了皱眉:“你觉得我会怎么想呢,恐惧?还是兴奋?”
“有恐惧,也有兴奋……”楚十三的口吻平静如水。“但恰恰相反的是,你的恐惧是因为有机会离开这里,而并不是这些神秘的客人可能带来的危险。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也从没有问过,但我相信,它才是你心中真正的恐惧……简单的说,你其实并不想离开这里,对吗?当然了,你不想离开,并不代表你想把我和本也留在这里。所以,当这些飞行器出现时,你既害怕也高兴。害怕着自己的离去,却又替我和本高兴。”
阿镜苦笑着,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或许我想的简单了一点,在你心中,也未必就愿意留在这里。所谓的‘欲走还留’大概就是你现在的心情写照吧,谁愿意真正的呆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呢?”楚十三沉吟着:“最难回首是往事……到了现在这个境地,离开这里应该是最本能的yu望。但离开这里之后呢?在外面的世界总有一些你无法、也不愿去面对的人和事。”
“说老实话,与你特勤的身份相比,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一个心理学家……”阿镜苦笑着,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赞叹。“你是怎么看出这些的?”
“猜的!”楚十三耸了耸肩:“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干我们这行的,每个人都是心理学家,只不过没人给我颁发学位证书罢了。”
“猜的?”阿镜忍不住瞪大了眼。
“你以为呢?心理学家可不是都神……”楚十三笑道:“你注意到了吗?我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很多的停顿,而且也从没有用过肯定句。知道为什么吗?这是在观察你的反应!我不断的提出问题,又或者是某些模棱两可、带有暗示性的话题,然后再从你的表情、眼神、以及肢体语言当中进行判断,最后再修正接下去的话题……你看,最后的答案就这么出来了!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答案其实是你自己给出的,我的作用只是不断的引导你。”
“呵呵,这可真是‘简单’啊……”阿镜依旧苦笑着,他觉得自己的脸差不多快笑成一张橘子皮了,都说苦笑使人老,这话可一点没错。“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么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不错,我现在很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离开这里。”
“再说……”他轻轻抚mo着主控台,继续说道:“再说这里还有一座足以让世人疯狂的‘宝藏’,就这么离开了,我心有不甘啊……另外,关于我的来历,在适当的时机我或许会说出来,但现在真的是没这个必要。”
“谁说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楚十三吐了个大大的烟圈:“就是想离开,还得问问别人愿不愿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没必要留在这个死地,但也不必现在就走。”楚十三吹着气,试图将空中的烟圈组合起来,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在走和留之间还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看看那些飞行器,如果弄来一艘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已经打开了一条通往自由的路呢?”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阿镜忍不住又苦笑起来:“你想的太简单了吧?且不说别人愿不愿意带我们走,即使他们真的肯留下一艘飞行器,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打通了自由之路。你要知道,数千年前的那场能量风暴一直荼毒到今天,它的残流一直活跃着。现在的整个宇宙空间就像是一座肆虐着十二级台风的大海,试想一下,在这样的海面上,普通的船舶能通行吗?所以,在这个宇宙空间,唯一能穿行其中的只能是一些特制的小型飞船,而且还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要有超强的能量护盾,这也就意味着必须要有大量的能源可供消耗,二是提前预知能量风暴的间歇期,将风险降最低。至于那些大型的运输飞船和军用飞船,根本无法进行航行……或许,这也是能量风暴带给人类的唯一好处。你要知道,数千年来,虽然战争从没有中断过,却没有进行过哪怕是一次的星际战争!”
“这些都是客观原因,既然有了自己的愿望,那么就必须要面对它。”楚十三不以为意:“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们真的拥有了一艘这样的飞船,再加上足够的能量,那么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恰当、可以避开风暴的时机,是不是这样?”
“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去观察,然后确定。一年中,这样的机会大概有七到八次……”阿镜老实的点了点头。
“时间我们有的是,我们可以等。”楚十三轻松的吹了声口哨。
“那么,你觉得我们的客人真的会‘留’一艘飞船给我们?”阿镜用力的摸了摸脸,决定不再苦笑。但是语气中透出的苦涩连他自己都感到难受。
“相信我,他们会‘留’的!”楚十三带着一股强烈的自信,笑着说:“我知道,在这个时空中,我的能力算不上什么,或许连人家的小指头都比不上。但是,对于能力这个词汇我有不同的看法,至少它不等同于武力。而我呢,对于自己的武力从没有真正自信过,我自信的只是我的头脑!只要让我熟悉现在的这个环境,相信我,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不,应该没有什么是‘我们’所做不到的!”
带着强烈的自信,不过寥寥数语,楚十三就让阿镜眼中的苦涩烟消云散。看着眼前宛若二八小娇娘的美男子一脸的振奋,楚十三心中暗笑。奶奶的,什么叫心理学家?心理学家就是那天台上的怪叔叔啊!他用金鱼,老子用自尊,属于男人的自尊!
“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阿镜兴奋的问道。他也是男人,而且是那种对头脑极为自信的男人,虽然娇媚的外表容易让人忽视他男人的特质,但心底中潜藏的骄傲却是永恒不变的。这一刻,他脸上的自信绝不亚于楚十三。
其实,楚十三的这番话当真是俗不可耐,而且也没有直接指向阿镜,更多的只是自我吹嘘。但深谙人类心理的他却知道什么叫对症下药。象阿镜这样的人世上找不出几个,显赫的身世,却又拥有着连女人都要惊叹的容貌。所以,世人的眼光往往是嫉妒和不屑的,嫉妒他的身世,不屑他的容貌。好好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要长成女人的模样呢,自然不屑之。而在这样的眼光中,阿镜心中那份属于男人的骄傲难免会被打压,从他一贯的言行中就能看出----面对着离去和留下,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态度就足以说明问题。
简单的一句‘我们’就什么都足够了!我既然是男人,那么‘我们’自然都是男人了,除非你并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