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正。
周明绿手持被他一口灌空的酒杯,步子有点游离地飘上了舞台。
“哈喽?”独自伫立在舞台的麦克风像是嗅到了周明绿身上浓郁的酒鬼气息,它发出了有点刺耳的呐喊。
“大家好啊。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今天留到这么晚的目的……你们一定……一定都是等待着要一睹晚上新人……床塌上的欢庆……哈哈……”台上脑子暂时被酒精搅坏而口齿不清的周明绿正在用生命来展示他本人目前的醉酒状态。而在台下帮忙招呼来宾,刚刚才谋得一咪咪休息时间的周敏虑则是恨不得掩面自……
她要弄死他!
冷静。这里是婚礼现场。冷静。
过了今天之后,她有的是时间折腾她这个亲爱的舅舅。呵~
不过现在还是要保全周家的脸面。虽然这个被周明绿丢的只剩下一点小渣渣了。
渣渣也好过没有啊。
周敏虑优雅的自柔软的沙发椅子上起身。她脚下七厘米的高跟踩着全场人呼吸的节拍,慢慢地,一步步地走上舞台的阶梯,渐渐地靠近正在故作正常地发酒疯的,她的未来舅舅。
“舅舅,你喝醉了。”周敏虑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手好似作虚扶状地抚上他的肩膀但她却是实打实地用劲箍住了身材高大的周明绿。看来她是准备用她自己的劲力硬生生地把脑子呈一片迷糊状的周明绿拖出众人的视线。
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是掌握了周明绿的身体,可还尚未将他的“思想外交者”——嘴巴堵上。于是,杯子剧场就出现了。
“呵呵……接下来你们不要太惊讶了……哦~”周明绿醉眼朦胧,面带微笑且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这人啊,醉酒之后就像是换了个别人魂的新胎一般,行事举止都转了一个风格。
瞧。眼前的周明绿不正是一个例子吗?
“你……不要碰我!你让我说完话啊……你个坏人…呜呜…”他奋力挣扎,想从周敏虑的掌控中逃出。
看来,他们两个确实不怎么对头。即便是在他意识不清醒的状况下,周明绿也不愿亲近她。
“大家好。今天是周家周明霸先生的大喜日子。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是为了在周明霸先生最重要的时刻给予祝福以及与其共度。这对新人也是倍感荣幸。不过,由于他们的浓情蜜意无法兑,呵呵他们今天中午就已经上飞机了,现在应该已经到达普罗旺斯的庄园了。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继续狂欢吧。”周敏虑语速极快,但搭上她那甜美的笑容之后,又丝毫不显得突兀,令人厌恶。
“……额,就是这样…没错。”周明绿晕乎乎地表示,他要说的话都被别人说完了。他有点小伤感。而后,毫无挣扎地被后面的周敏虑体面地拖走。
会场上的寂静维持不到五秒,就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场。十分钟过后,灯光打在偌大的会场,也只映照出孤单的三两只人影而已。
“…我严肃地警告你…不要再抢我的饮料……就算你是我的室友,我也不会手软…我告诉你…哎不要装傻!”司马静从一进场就霸占最佳的优势角落。他的周围堆满了空的,酒瓶。
这是他的天堂。他脑袋晕乎乎地想着。他略略扫视过他周围的那些尚未开封的酒瓶,发现它们玻璃瓶上似乎长出了可爱的洁白的,翅膀。
哎?要飞走了!酒瓶它在动!
嘭。瓶塞被重重地拔开,充盈整个酒瓶的香气争先恐后地自瓶口处涌出,迫不及待地投入空气的怀抱里。
咕咚咕咚……
酒被灌入喉咙的快爽声。司马静眯了眯眼,试图在他模糊的视野里看清抢他酒喝的人。
陈战?哈。原来他这个瘫冷面的室友也是同嗜好酒中人啊。
那就勉勉强强共享好了。不过还是要敲打他一下。让别人晓得,他司马静可不是太善良的人,来着。
“喂。陈战听到我的话没有?你个……唔…你干嘛吃我的嘴啊!你等着,我要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