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科学
威理•；查尔斯是一位人文科学家，他致力于研究人类文化，道德，法律，和科技的发展演变，给人类的历史带来的变化。当美国本土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的矛盾日趋激化的时候，他选择来到了印第安人的聚居地，在这里住了已经十年的时候，一直在研究着外来人对印第安人的影响和文化冲击带来的后果。
最初威理是通过一位印第安人和法国人的混血儿介绍，才来到这里的。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印第安人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人。他经常会帮助印第安人看病，修建房屋和处理一些和外界的交易。
欧文就是被他救起的，欧文身上的伤口也是他处理的。值得一说的是，欧文在昏迷的时候，还用匕首在威理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差点就送他见了上帝。还好当时旁边的印第安土人及时掰开了欧文。
对于这件事欧文一直很愧疚，在别人救自己的时候居然被自己误伤。根据威理的说法，其实印第安人部落之间也不是和平的，他们之间经常会因为猎物或者图腾的原因，互相征战。而追欧文的那些人，就是离这里不远的另一个部落的猎人，当日欧文逃到这个部落旁边的时候，威理并没有出去看，那些追兵是印第安人自己打退的。
这让欧文对印第安人的印象也有所改善。
由于前世和今生，欧文都没有读过什么书，骨子里对于科学家是很尊敬的，而且这次还是威理救了自己的命，欧文更拿这个黑人老者当作长辈，平日非常的恭敬。
欧文身上中的毒素，用印第安人自己的土方法，将伤口割开放出毒血，并用一种草木的灰处理过伤口。欧文的身体恢复很快，过了几天就可以下榻走动了。周围的印第安人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欧文。
欧文也和善的回应着微笑，这次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出来走动，成天蹩在那个窝棚中，让他的筋骨都酸了。
印第安人的村落是围绕在一起建筑的，所有的房子几乎都是树枝和树叶编制，看起来别具风味，还有就是那些在窝棚中缝制兽皮和磨制石器的妇女老人，也让欧文感觉到了这里生活的艰难，那些人的身上，有的甚至只有几片树叶裹在身上，这让欧文不禁想到威理，这个科学家居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年。
“你看起来起色不错。”
欧文正看的出神，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在这里说英语的，只有威理一个人。欧文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老人一定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嗯，我感觉很好，威理，你在这里生活了十年，难道没有想要去改变什么？”欧文回答的时候没有回头，只是看着两个女人在一根木头上，刻画着一种神秘的印记。她们很仔细，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很幸福。
“什么？”威理走了上来，和欧文并肩站立，看着那两个忙碌的女人，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威理，嘴里和威理说了一句什么，又冲欧文一笑，继续低头忙着她手中的活计去了。
欧文叹了口气，低声对身边的威理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帮助她们改变现在的生活，走出丛林，去畜牧或者开矿？”
“怎么改变？我只是一个黑人。”威理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可是却让欧文感觉这声音中，多了很多东西。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并肩往欧文休息的窝棚走去。威理说这个窝棚本来是一个印第安猎人的房子，可是上一次这个猎人入山后，再也没有回来，所以窝棚空了出来，正好欧文受伤，就可以住在里面。
第二天天刚亮，欧文条件反射的从睡梦中醒来，他现在的生理时钟非常的准时，每天太阳还未生气之前，他必定就醒来了。
这些天在床上躺的实在无聊，欧文准备今天开始出去锻炼一下，捡齐自己的手枪，匕首和皮带，装备妥当后，欧文长长的出了口气，子弹带在绕过肩膀的时候，后肩的伤口还有些疼痛，不过还可以忍受，看来威理的医术还可以，毒素应该是解了。
森林中的空气格外的新鲜，特别是早晨起床的时候，仿佛整个空气中都带有露珠的味道，湿润而凉爽。欧文站在一棵树前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并开始按照前世学过的呼吸吐纳，调节自己的呼吸。
“你准备离开？”
欧文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威理，这个老头似乎很喜欢在他的背后出现，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一个优秀的战士，后背的弱点只向自己的战友暴露。可是此时欧文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他的命就是威理救的。
“不是，我只是想锻炼一下，出来透透气。”欧文回头，微笑的看着威理，顺口回答道。
“如果你暂时不想离开，就不要离村子太远，这里随时可能会发生战争，你小心点。”威理说完以后，准备转身离去。欧文急忙叫住他。
“威理，请等一下，我想或许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帮助这些人改变她们的生活了。”
“哦？”威理停下了脚步，熬有兴趣的看着欧文。
欧文耸了耸肩膀，脚尖随意的拨弄着地面的小石子，颇有感触的说道：“我们都只是见证者，不是吗？”
威理没有答话，只是转身离开，不过在他快消失在树林中的时候，声音传了回来。“欧文，等你伤好了以后离开这里吧，或许你可以去牛仔天堂去看看。”
欧文独自锻炼了一会，回去的时候经过威理居住的木屋，正准备敲门进去，门却从里面打开，这间房子是整个村落唯一一间有门的房子，或许是因为威理是外来者，酋长允许他拥有自己的财产。
“你在等我？”看着站在门内的威理，欧文好奇的问道。
“我很好奇，你怎么判断出我的身份。”威理耸耸肩膀，算是默认，侧身请欧文进屋，又在一张窄小的木桌上摆弄着药草。
欧文走进木屋，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威理的房子，里面空间很小，墙上挂满了写着各种资料和记录的纸张，还有一些木头上也写了很多字。再就是旁边的一个用木板搭成的架子，一头摆满了书籍，而另一边放着两天毯子，这是威理睡觉的地方。
一把长杆的猎枪，散弹的那种，相对于文彻斯特来复枪来说，这种散弹火枪已经很老套了，旁边有一张椅子，再就是那个小木桌，其它别无它物。
“请坐吧，随便一点，要知道这里没有城里那种享受了。”
“嗯，威理，我想知道你原来在哪？”欧文的面色很轻松，但是语气听起来却很严肃。
“嗯？什么？”
“我想知道，你原来是在什么地方生活的，威理，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你只是个牛仔欧文，一个牛仔能做什么？帮助这些印第安人找到新的聚居地，还是帮助他们买到一些粮食，然后等他们吃完了，你却再也没有能力购买下一批了，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能搬起一顿重的货物的。”威理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身直面着欧文，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显然，这样的谈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欧文的脸上也终于变得严肃，声音不似刚才般自信了。“威理，我知道一些事情，现在是一八六零年，我保证，在短时间内这样的情况会有改变的，你以后也不用再在这里生活了。”
“如果只是因为你得到过一个黑人的帮助，使你想用一些善意的话语来安慰一位老年人的内心，我已经原谅了你，并接受了你的善意，欧文，你只是个牛仔，真的，你只是个牛仔，在此之前，你还独自在丛林中被印第安人追的落荒而逃，差点丢了自己的生命。”
威理的眼睛中有些东西在闪烁着，作为一个黑人，在这个时代的外面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这次的谈话，正是因为欧文发现了他手臂上，有一个圆形的烙印，于是猜测出，威理其实是一个逃奴。
黑人奴隶逃跑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经常发生，抓捕这些奴隶，也是牛仔的工作之一，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威理居然会逃到印第安人中间来，并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之久。一个会识字的黑人奴隶，在外面或许会拥有一个轻松点的工作，不过他的身份却永远都是低贱的。
所以威理选择宁愿选择在土人中生活，并着力想办法解决这些印第安人的生活状况。只是因为他是一个逃奴，所以只能偷偷的在一些比较有信誉的北部牛仔手中，换取少量的货品，即使是这样，他还经常吃亏。
北部没有奴隶，但是并不是说北部就能尊敬黑人。
“好吧，欧文，如果你真的想帮助我和外面那些人，就带那些小伙子到另一个部落去，也就是上次追杀你的那个部落。那里的山洞中有一些东西，可以让部落的生活过的更好，只是现在生活在山洞入口的印第安人并不懂得和外面世界的人交易。”
正在欧文觉得是不是该放弃的时候，威理的口风却转了过来，看来他已经被欧文打动了，至少他已经决定接受欧文的帮助。
“是什么？厄……希望你能理解，我并不是想打探什么秘密，我只是想提前知道是什么，以便能够准备充分点。”欧文没有想到威理会突然改变主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