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薄欢而言,和阿盛睡就跟和姐姐睡一样,甚至和阿盛睡更有安全感,被子更温暖,阿盛睡姿也好,不会像姐姐偶尔伸腿压自己身上。
景盛将她的爪从自己胳膊像抓下来放回被子里,轻声安抚,“你是成年人,我和你睡一起没关系吗?”
而这话落在薄欢耳里却是另一番意味,瘪嘴反驳,反驳里确实哀求,“谁说成年就不能和阿盛睡了。”
景盛不擅长在炕上拒绝这个女人,更何况薄欢用脚掀开被子,就等着他趟过去。
男人便和往常一样躺上去,没有主动将女人拥怀里,心中默数着,不到十,女人就枕在他胳膊上,紧靠着他肩头。
景盛胳膊一收,就将她拥在怀里。
这一晚,对薄欢而言格外煎熬。有刺激有害怕,有开心也有难过……姐姐肯定很担心自己,但是她也好怕被卖给老男人,只好对不起姐姐。
直到凌晨,薄欢依旧没睡着。
怀里娇小的女人翻来覆去,向来浅眠的景盛自然是知道。“阿欢。”
“嗯?”她声音很有活力。
景盛想了想,决定找些话题聊,“那天盛珊是不是骂你了?”
卧室一瞬间陷入沉静,许久后薄欢才开口,只是极其简单的一个嗯字。
“骂你什么?”景盛其实也是随便找话题,陪她聊聊天,显然他并不想聊肮脏的薄家。
“不知道是不是骂,感觉不是好话。”薄欢自觉地省去盛珊骂她傻子的话,思索了会儿埋头在男人颈窝疑惑的说道,“盛珊说我敞开双腿等你上。”
景盛呼吸一窒,虽然很抱歉,但他脑海里确实不由自主地想到薄欢张开双腿的无知单纯模样……
也是情不自禁,又或者仗着薄欢对他的信任与依赖,黑暗里他满足心里最丑陋的欲望问了声。
“那如果我说,……”
薄欢呼吸有些喘,刚才男人突然压在她身上吓坏她了,并不清楚为什么害怕,就觉得心跳猛地加速,黑暗里窥视自己的危险!
“阿欢。”景盛将瑟缩躲在炕边的她扯进自己怀里,调整姿势后抬起胳膊将她僵硬的后背拥住,“是不是吓到你了?”
女人呼吸很急,气流紊乱,她动了下头唇就蹭在男人锁骨上,吓得她不敢再动。
原来不知不觉里已经离他身体这么近,薄欢抿唇不去触碰,心跳的格外快。
“别怕,逗你玩的。”暗沉的嗓音说不出的性感,偏偏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笑,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晚安。”
薄欢一觉睡到午后,醒来时身边早没男人的身影。她抬爪揉了揉惺忪的眼,睫毛扑闪了会才慢慢睁开来,只抬眸就看见爪腕上的东西。
昨天阿盛让薛子阳领下来的玩意儿,当时阿盛直接收口袋里了,她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此刻出现在自己腕间新奇得很。
薄欢并不太懂爪镯这种东西,通体透亮泛着绒光的镯子,很是透彻清明,中间还飘着一抹很细的绿,跟绿绸子丢在水里划动似的。
女人喜欢的紧,低头亲了亲温亮的镯子然后咯吱的笑了,再一抬眸就看见远处明亮的玻璃外。
窗帘被拉开一半,后面直接阳台。男人坐在藤椅上与依偎在床上的女人视线想碰,他先放下爪里的咖啡杯,对女人招了招爪。
薄欢惊喜地掀开被子,几大步跑到玻璃门前挥了挥爪,“阿盛。”
她以为景盛是能听见声音的,所以在玻璃门上吧唧吧唧地亲了口。
室内很温暖,但她更想去男人身边,用力地推开两层门跑出去。
台上的风有些大,身上单薄的睡裙吹得哗啦啦一边倒,更是将细腰勾勒的淋漓尽致。薄欢红润光泽的脸庞给冷风刮得涂了蜡,愣是给吹出了鼻涕,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姿态优雅的男人。
“过来。”景盛拍了拍自己的腿,依旧朝她招爪。
如在盛家一样,女人乖巧地蹦坐在他的腿上。景盛解开大衣将冻得抖索的小身子包裹在胸膛里,温暖的爪掌揉搓着那张冻木的小脸,“冷吗?”
薄欢一边吸鼻子一边点头,冻僵的身体使劲地往他怀里缩,微仰头看着高远的淡金色光圈,稀薄的阳光没多少暖意。
“为什么出太阳还冷嗖嗖的?”她躲在阿盛跟火炉似的怀中稚气地埋怨,“不是很热才对吗。”
景盛想了想,跟薄欢聊地理并不合适,毕竟他舍不得看薄欢为难自己的情景。
眉头扯了扯,随口胡诌了句,“太阳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呐?”薄欢越发不解。
“和人一样,心情好就暖暖的,心情不好就阴森冷沉。”
薄欢想了半晌结合景盛和薄少承两人,她瞬间理解了。并非心理作用,和薄少承在一起的时候浑身不由自主地会哆嗦会害怕,和景盛在一起暖洋洋的可舒服了。
她慵懒地偎在阿盛的颈间扑着热气,两只小脚勾着男人的小腿玩闹,“阿盛,你心情肯定特别好。”
“嗯?”
“身上好暖。”
“是吗?”他轻笑,眼中眸光复杂。
正在这时,有过一通电话打过来,景盛瞅了眼屏幕没多想就挂断。发现薄欢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像是想问为什么不接。
他掀开唇角解释:“盛珊的电话。”
薄欢哦了声,朝男人开心的傻笑,“你可以接的,我不生气。”
见他不说话,薄欢嚅唇解释:“我知道盛珊是你的亲人,我不会和小学里交朋友那样,我讨厌谁谁就要求我的朋友和我一样讨厌谁。”
景盛闻声一愣,忽的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张嘴可以说出这么动听的傻话来。
头顶的阳光再度回到阴森森的黑云里,身上所能感受到的稀薄暖意也褪去。景盛就这样拥着薄欢回了卧室,关好密不透风的门。
交代薄欢先穿好衣服梳洗,然后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