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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曹月水大院更显得空荡了。小乔已嫁给了根世,住进阴家的屋子。曹月水如今真正大发起来,临街的那个木器社已鸟枪换炮,屋宇连绵。为了照看那边的家产,有时晚上都不回这院里来,只留了个二林新婚的媳妇,空守在这院中,早晚照看着阴七爷的吃喝。

七爷好寿命,如今还健朗朗地活着。虽说院内没甚人,没甚糟践,连小乔的骆驼也牵走了,可他打扫院子比以前更勤了。二林媳妇有时说:“七爷呀,院子干干净净的,扫啥哩!”他说:“唉,扫扫好,扫扫好,你没瞅那柳树叶儿……”那老柳树的枝枝叶叶只见生,不见落,在这三春季节长得茂茂盛盛。阴七的着那的。

扫完了,直起腰,捶捶背,望望这院,一脸的红光。上房屋那石台阶、廊柱子、四扇儿门雕花镂鸟,门有时敞着,里面光线极暗,黑洞洞的,很深,很阴,很瘆人,他一步步向那儿走去,迈上那台阶,一阶、一阶、一阶……吱扭一一声,他关闭了那扇敞开的门,走下阶来。

他没事从不进那上房屋,若不是扫地,就连那台阶他也很少上去。只有那日,根世结婚,他喝醉了,从侄儿承祖那边回来,一进院便大摇大摆地进了上房。他坐在中堂下面,口里喷着酒气,“月水呀,月水呀……”地叫着,不知都说了些啥中听不中听的话,他不记得了,只知他末了扑在那张八仙桌上,“我今晚,要住在这儿,住在这儿一……”曹月水说:“他爷,你睡吧,就睡在这儿,快,二林,快把你爷扶到炕上……”睡到半夜,酒醒了,人也醒了,发现他睡在上屋内,月光透过窗,那百格窗,四屏儿似的花草鸟兽影印过来,投在他炕沿前、枕头旁,他不禁哭了,低低地饮泣,尝到从那老眼中流出的泪水沿着皱褶流人嘴内。阴家的祖宗啊,我阴老七真不该活到现在,真不该……天不见亮,他便爬起身,走出上房,摸摸索索径自回到那间“倒坐”去。

不是醉酒他怎敢在那里睡一夜呢!他时刻记着自己是这院里的一个老仆,靠曹家养活,为曹家看门护院。记得当初月水收留他的时候,他是何等地感激涕零,不是曹月水他也许早就投下月牙泉淹死了。十多年了,他在这院里吃吃喝喝,老老少少对他没有嫌怨,除了大森的媳妇有时吊一吊脸,却也不敢在饭桌上少上一双筷子。可是,不成想,今日他竟有了这番心,在他死之前,想看到这个院归回到阴家人手里。这个念头萌生已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始于何时,因何缘由。许是由于曹月水一步步发迹,看到他家财万贯而揭痛了他心上那破落的伤创?许是看着阴家人又有了势头?或许是看这院越来越空荡,小乔也嫁给了根世……每当这念头强起来的时候,他便走进“倒坐”,面壁吟经,望着早年留下来的那张《萨埵以身饲虎》,四谛八苦地吟上一段,啥叫“集谛”哟,阴老七,你难道忘了使你一生不得安生的原因了?还贪恋那身外之物做啥哩!快超脱吧,像萨埵王那样,让饿虎把你吃了吧,吃了吧!一日根世来看他,提了瓶凉州大曲,走进“倒坐”。“爷,大白天的,蹲在黑屋里干啥,外面坐坐嘛,空气也好!”根世刚进屋,眼睛不大适应地眨着,看不清爷的眉眼。阴老七却能看清他,门板似的身,越长越壮实了,眼睛、鼻子也比先前瞅着秀气了似的,嗯,妈日的,还是像我阴家的后人!记起来了,积贵的鼻子就那么个长相。

“‘当年的骆驼排成排,谁家的丫头拉不来’,呵呵……”阴老七自言自语地笑起来。

“爷,你咋又记起这话了!”根世脸红红地倚墙坐下,想起那年酒席上唱的曲儿,七爷还记着。

“呵呵,爷为你高兴呢,看到你现在出息了,媳妇也娶上了……”阴老七说罢,眼睛把这“倒坐”扫视了一圈,说:“咋,你嫌爷住的这屋黑了?等你出息了给爷盖上一座亮堂的嘛!”

“嘿嘿,那还用说,”根世憨笑着。“这会儿,又瞅着这屋不咋暗了,刚才,刚进屋是觉着眼不大舒服。”

“那是你多日不来喽!娶了媳妇忘了爷,呵呵……”

“爷,看你说的,根世不是那号人!”

接着他便唠唠叨叨地说起这段日子他咋样拉骆驼,田里种粮食,婚后的日子虽然快活却也添了担子,忙哩!

阴老七半晌并没有听他说啥,眼睛虚眯着,瞄着这间屋,这间祖宗留下来的屋子:土墙似乎自建起之日就没有重新泥过,墙皮几处剥落,染着烟火色;窗台上那是早年放煤油灯的地方,顶上结着些蜘蛛网。那幅画,是他从白马塔那边带过来的。记得住在这院里的阴积仁说:“积利呀,把你那幅画挂到我这边来吧,我缺一幅像样的‘中堂’……”当时没舍得,不想如今果然挂到这院里来了!老七,快,把这幅画挂到上房去吧!把这件事办完,你再来见我,见你亲爹亲爷爷!阴家桥,这多少年我都瞅在眼里,又到了阴家发迹的时候。阴家的子孙,不管哪个,都是你阴老七的后人,他们中若有个不孝的,任打任骂任罚全在你手里;他们中若有个出息的,或中个举人或得个文官,也是你脖下的一只犬马,老七呀,快把他们调教起来吧,祖业靠你了……

阴老七不眼根世愀瞅他说爷,你昨了?你好像没听我说话。”

“听着哩,听着哩,呵呵……”阴老七抹了抹眼角说:“根世啊,你说,爷爷要是搬到上房去住两天,行不?”

根世没明白他那意思,说:“行嘛,咋不行!我岳父说,他在木器社不回来的时候,爷想住哪屋就住哪屋。”

阴老七一听这话,眼圈子又潮湿了。觉着心里隐隐地作痛。“唉,你岳父是个好人哪!爷爷活不了几天了,我死之后,你要好好看待你岳父,他像我这么老的时候,你要服侍他吃喝,接屎接尿,爷爷在另一个世界里,心里也就坦然了。根世,记住爷爷的话不?”

“当然记住。不用爷说,我也会这样做。”根世应着,却想爷这话,咋早不说晚不说的,偏这会子提起?像是他就要去了似的。

根世走了。阴老七眨巴眨巴眼,又瞅见阴知新,这个积吉的后根。

如今还不满四十,在这方圆跺脚闻声。当了乡长后,说是新市委更加器重他,因为曹家桥划归市管。他哥阴温故,如今替他当了中关村村长,算是知新的一条得力肱臂。现下全乡各村,眼睛都瞅着中关村,不再是月牙泉了!曹家想成气候已不可能了。别看曹月泉这里搞啥旅游业开发公司,与知新的资本相比,正如九牛一毛,经不住知新戳弄他一手指头。不过七爷总念着曹家人的好处,见了孙儿常关照两句:记住,别指派曹月泉的不是,啊?过去的就过去了,那时改造地主,普天下都那样干,不单单是曹月泉。你要晓得个轻重才是,月泉、月水对我恩情重着哩!大买卖小买卖都是个做,你做你的,别给月泉小鞋穿,啊?再有,你号召全乡实行土地租赁制,人家不愿搞,他,别人家唉,也是哩,种地的人,历来稀罕的就是个地,一旦地都不稀罕了还能种好个啥粮食。想种地,先拿钱来赁吧!好个孙儿,果然把这千亩百亩良田整饬得像早年的样子了!中关村粮食产量高过了月牙泉村,轰动了县台、府台,知新小子聪明,花了本钱,从省城啥研究所高薪聘来两位秀才,搞起啥配套种植,那名堂多哩,用的肥、农药都跟别人的两样,只施一种药,又杀虫子又除草,神哩!种地的人不用自己支付技术费,一看自家增了产,无不念他们主子的好处。还有,中关村的娃子上学不掏一个钱,由村里向学校兑款,阴家的砖瓦厂还为学校捐款十八万,噢,用不了多少年,莫高窟的功德洞里又该添塑他阴家人的“金身”了!

这时候,收回这院房,恐怕不是啥难办的事吧!阴老七想了一圈,又转回到这儿来。好像由不得他,这是祖上留给他的一桩事,所以让他活到今天,寿命这么长!只是,一想想曹月水,心里便隐隐作痛,想个啥法子补偿补偿?多多地给他些钱!唉,若是想开些,阴老七心上也过得去,而今月水已经大发了,房屋一座座的,并不是在他没处住的时候我阴家撵他,他所以发迹,谁知不是沾了这阴家大院的风水?自“土改”至今多少年,这院一直是他家住着,已够受用了吧!该到我阴老七享受享受了。到那时,他要让根世孙儿搬进这院里来,孙媳儿小乔把家掌起来,不也算没跟月水生分么?把那散失的骆驼再买回来,早年阴家的驼队重新整饬起来,百十多头,浩浩荡荡,威威风风,不图啥进贡,只图个阵势,让人们看阴家大院那块匾又高悬在村头了。外国人、四方游人,再来这大院里观光,便是他阴老七坐在上屋的椅子上接待他们,在那棵百余年的左公柳下与他们合影留念。逢年过节,阴家子孙们便来这院内拜望他,为他添岁祝寿,知新孙儿的小车,乃至市长、县太爷的车马轿子,都停在他阴家大院的门外……想到这儿,阴老七再也按捺不住了,叫了一声:“二林家的一,我出去走走,你看着这院啊一”便拄着根棍走出大门。

吱扭一大门户枢发出叫声,沉沉地关闭在身后。阳光明媚,照得老人连连眨动着眼皮,似乎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太阳了,今日格外感到它的光耀。

淌着土路,出了村,向北,一条笔直的柏油官道,他很少出村来走走,只是过年的时候根世用车拉着他上中关村他侄儿家走过这路。噢,十多年了,他从白马塔那边走来,蹉跎的日子该结束了!月水呀,感谢你扶持我走过了这么一段路,别怪我阴老七不讲情义,这笔帐,本不是咱爷俩谁欠谁的事情,我可以让知新给你另建一座宅院……已走到中关村村口,若再往前走不多远便是乡政府了,他想知新肯定在那里坐班,可乡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拐弯进了村,朝着侄儿阴承业的宅院走去。

承业的院子旁边,有幢二层洋楼,盖得十分讲究,那便是知新的住处。阴老七去过,卧室、客厅,楼上、楼下,铺着地毯摆着沙发,一应洋玩意儿俱全。阴老七嘿嘿一笑,他并不稀罕这些。他瞥瞥那洋楼的身影,迈进侄儿的院子。“噢一,叔,你咋这老远走来了?快,快请上屋里坐!”

承业已六十来岁了,见到他叔颤巍巍地走进来忙上去搀扶。知道他老人家肯定有啥事才这样奔波。不用多说,三言两语便明白了他七爷的意思,顿时阴承业的脸色变得发青发白,心说:爷呀,啥事不好说,偏偏提这古话!这不是往知新的头上泼屎泼尿么?那老宅院有啥要头?爷呀,你是看着你孙儿当了个官儿,心里不舒服是不?想把他3卩顶乌纱帽踢腾掉?唉,老啦,老糊涂啦!

承业坐在炕沿边,让他爷坐在炕里面,炕桌上娃子们摆上了酒菜、细长长的“寿面”。他沉着脸,说了声叔,吃呀,吃完了咱再慢慢说嘛!”

阴老七没有动筷,端起酒想呷它一口,尚未举到嘴边又放在了桌上。

“叔,知新他是……他是在党的人,怕这事难办哩!”

“承业,你去打发个人,把他给我叫来,我当面跟他说!”

“他爷呀!”

“去嘛!”

“他七爷爷,急啥哩,知新这两天在县里开会,哪儿去叫他哟!你老人家就住在这儿,等他回来再慢慢说,还不行?”他说着,见他爷脸上仍没有个好颜色,忙向门外喊了一声:“菊丫头一,去把你大舅喊来,就说你太爷来了。听见没一?”

这个菊丫头,是承业最小的一个女儿生的丫头。小女儿嫁到了沙井子苏家,苏家是那儿的一个大户,如今也当上了村干部。为了让菊丫头上学方便,便把她长年寄放在外爷爷这儿。菊丫头一见阴老七来便跪倒磕头,甜甜地叫一声“太爷”。此时她进得上房应了一声,便去了她大舅阴温故那儿。

承业想,让老大来劝说他两句算了,这事若真闹到老二那儿去,老二若再上了心思,那可就麻烦了!这事可不比别的,搞不好说你个“反攻倒算”,你也没啥辩解的。你以为共产党就是那么好让你捏弄?不过是看着你手里有了两个,你了!了呀!

几十年的苦难早把阴承业吓得跟个寒蝉儿似的,他似乎又望见他们阴家兄弟一个个悲惨的场景,游街、批斗、挂黑牌子,又望见一根粗绳五花大绑绑走了他家知新……他不敢多想,一边劝七爷吃喝,一边忐忐忑忑地说:“怎么,近来,月水兄弟对你老人家……”

“不,他倒是个厚道人,对我一直都很好,很关照,噢……”阴老七重重地吁了口气。沉吟了一会,说:“不是这上面的事情,承业呀,你也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咋就不懂得老人的心情哩!”

“叔,我说你就搬过来,就住在咱这院里,若嫌不宽展,你大孙子温故家的后院还有块宅基地,咱再盖两间,可你……”

阴老七忽地瞪圆了眼睛,眼皮子松弛弛地垂着也掩不住那忿忿的目光。“承业侄儿,我不是找你讨个住处!不是十多年前我从白马塔来的3P阵子!就是那时,我那边也还有一院旧房,我把它们都抛了!”

他眼里噙满了泪,胡须一根根地颤着,一扬头呷下一杯酒去。

“七爸……’承业不禁改了个称呼,像旧日那样叫着他,满脸央求的神色,说:“咱不看别的,也看月水苦巴巴扶持了你一场……”

“这话不用你说,你们,还有脸跟我说这话!我念月水的好处,他的情我补,可那宅院,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你大爸活着的时候托咐过我……十多年啊,你知道我在那‘倒坐’屋里是……是怎么过的么?”

“七爸……”阴承业啜泣起来,“不是侄儿不懂你的意思,只是,你那二孙子知新,要这么一干,就害了他的前程……”

阴承业最担心的就是这事。他儿子的官能坐多久?别看他坐在那辆吉普车内,往来于县上乡上,那是现时的气候为他染了件红袄,像霜染红了果树叶儿,叶红的时候记住叶落的时候哩!他不愿意儿子再扛阴家那块匾,太重了,爹扛得够苦的了!他多次对儿子说:“知新啊,只要你稳稳当当地走着,就是咱阴家的德行了,可千万不敢往瞎处想,记住,不管你有千功万德,只要你再打老算盘,共产党不会饶你!”这时阴温故来到爹的上房,坐在炕的下手,哈哈地笑着为他爷又斟上一盅酒。

“爷呀,这不是你想的事情一,就不要再说啦一,哈哈哈哈……”他说话拿着腔调,尾音拉得长长的,颇有一股“村长”的气派。“要说咱们掏钱买一院房,这算是个啥事嘛!容易得很哩一!爷的这番心,真让晚辈们感动啊,可也不能说风就是雨,啥事,不得有些年头?”

“可你爷爷我,还能有几年!”

“噢一,爷的寿命还长得很哩一,好年景在后面一……”

正说着,一阵由远而近的汽车声。一辆吉普车吱一地停下来,停在那幢洋洋大观的二层楼的前面……

曹月水也觉着他那大院里冷落了,不愿意回去。再说,这边,这厂院里几十万的家当撇着也不放心,尽管每日都派有值班的工人,还是搁不下撂不下的。二林新婚,总让娃子守在这边也不是个事情,“林娃子,回去睡吧,今晚爹守着。”二林一走,把个“守财奴”冷清清地丢在这边。

要是光望望这厂院(不想别的(心里还是痛快的。这木器社的规模、建制比原来扩大得多喽,添置了厂房、机器,新盖了一座仓库和一幢二层洋楼,全是钢筋水泥结构(粉刷美观大方,经理、财会、采购、销售各门各部都有各自的办公室,还装了几部电话。曹月水的办公室敢跟他阴知新的比比哩!沙发、地毯,里外套间。阴知新来视察过,乡长嘛,还不看看咱这小民,关心关心乡镇上的企业。他来了一瞅,也不由他呵呵呵地笑了,带着嫉羡的目光,“月水伯,真还看不出你老人家的本事啊!”呵呵,月水心说,咋,只许你阴家发迹?不是我家兄弟月泉走了那么一场冤枉路,俺曹家比你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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