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者离去后不久,鹿小勇与楚梦仙从外走来,黄阿牛见二人安然无恙,不免松了口气。
三人叙话片刻,黄阿牛偶然瞥见刚才还兴高采烈的鹿小勇,突然间闭口不言,加之他脸上阴晴不定,黄阿牛断定他定有什么想问的。
又过了片刻,黄阿牛见鹿小勇还是不做声,于是抢先道:“小勇,看你欲言又止的样,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鹿小勇愣了一下,略带严肃的说道:“我…唉,我确实有个事,可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黄阿牛不等鹿小勇说完,面带微笑的打断道:“小勇,我们是不是兄弟?”
“当然是!”鹿小勇想也不想应声道;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顾忌?”鹿小勇见黄阿牛如此这般,更加难受,支支吾吾半天,反倒无法开口。
最后在黄阿牛的追问下,才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盯着黄阿牛,正声道:“阿牛,你应当知晓我乃左翼峰弟子,而左翼峰素来负责玄天门中戒律之事,接下来我有些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
黄阿牛见他不像开玩笑,连忙点头,鹿小勇调整情绪,继续道:“若我没猜错,你先前在树林中所施展的功法,乃是火属法术,是与不是!”
黄阿牛闻言心叫不妙,可还是点了点头,鹿小勇见状,脸色一暗,略微提高声音道:“黄阿牛,你…你怎敢偷习玄火峰之功法,难道你不知,本门戒律最忌讳,私自偷习它峰法术?”
“小勇,我……”不待黄阿牛辩解,鹿小勇继续道:“现如今我也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知师父,阿牛,你真让我好难过。”
见鹿小勇心中纠结难疏,黄阿牛低下了头,一时间两位好兄弟,各有心事,不再话语。
“鹿师弟,我想阿牛并非有意偷学,既然此间只有你我三人,只要你不提及,他人又怎会知晓,你应该知道,一旦此事被掌门师伯等得知,阿牛会如何!”楚梦仙说道如何时,语气加重许多。
“这……”鹿小勇哪里不知,他现在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若将此事告知长辈们,恐怕黄阿牛不仅要受到惩罚,轻则废除全身修为逐出师门,更甚者还有性命之忧。
一想到这,鹿小勇不由打起寒颤来,想起小时候与黄阿牛一同上山拜师的日子,鹿小勇更是难以取舍。
许久后,鹿小勇仰天长叹一声,一脸肃穆的警告黄阿牛道:“罢了,罢了!阿牛你记住,从今往后,断不可再他人面前使用玄火峰法术,我便当什么也没看见。”
黄阿牛见鹿小勇松口,一脸感激的点头称谢,楚梦仙也不由长舒一口气。
几日后,黄阿牛感觉体内伤势已经好了差不多,于是走出山洞,想看看外边的情况。
他刚走出洞口,眼前的景色让他惊呆了,举目远眺,四周雾气蒙蒙,近处满是枯树林,还有一些游走林中的鬼魅们与凌乱不堪的断壁残垣,就连天空也竟是灰色,根本无法知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阵阴风吹过,黄阿牛还没反应过来,先前那位老者,竟悄无声息的站立一旁。
“吓我一跳,前辈,别每次都这样。”对于黄阿牛的抱怨,老者并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的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
许久后,老者突然询问道:“年轻人,你可知在这世间何为三界?”
“三界?”黄阿牛在脑中思考片刻,疑问道:“不就是仙、魔、妖三界,难道不是吗?”
老者一味摇头苦笑,哀叹道:“唉!这都是怎么了,什么仙、魔、妖,应该是人、妖、冥三界。”
见黄阿牛一脸不解,老者继续道:“人界乃世间万物之主宰,应人中能力有别,分为仙、魔、凡三者,仙者素来胸怀万物,故而受人敬仰,魔者素来剑走偏锋,弑杀成性,故而为人所唾弃,而凡者数量最多,只因其普通、平凡,故而常受制于仙、魔两者。”
“咦?为何此言从未在师尊那听过,可他此言不像胡言乱语……”黄阿牛心中想着。
老者偷眼望去,见黄阿牛全神贯注的倾听着,于是继续道:“妖界乃万物之灵,分为束、兽、灵三者,束者指花草树木,山石水流,世间一切静止如同束缚之物皆为束,兽者分为飞禽、走兽、鱼虫,应其形态各异,或而凶残成性,或而温顺无邪。”
“至于冥界,恐怕世间已无几人记得,否则你也不会,初闻此名一脸错愕。”老者说完,斜视黄阿牛。
这时,鹿小勇与楚梦仙从边上走来,老者知他二人已经来了许久,应该听到先前他与黄阿牛的谈话。
“你二人对冥界知晓多少?”见二人也是摇头,老者神情失落,有些激动道:“可恨,可恨!可恨那天元老贼,竟然如此这般,将我冥界除名,以致尔等小辈对我冥界之名,毫不知晓。”
黄阿牛、鹿小勇二人面面相觑,楚梦仙一听天元之名,突然脸色大变,皱着眉头大怒道:“老头,休要胡言,恶意重伤本门祖师真人……”
盛怒之下,楚梦仙突然挥起右掌,猛然袭击身旁的老者,老者怒吼一声:“哼!小辈敢尔!”头也不回,伸出皱纹斑斑的左掌,两掌对击“砰!”楚梦仙如同断线风筝,被击飞撞至身后石壁上。
“噗”一口鲜红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黄阿牛担心老者继续发难,于是快步上前,拦在楚梦仙身前,鹿小勇则傻愣原地,或许受到老者的压力,双腿竟不听使唤,迈不开步来。
谁想老者似乎无意继续出手,转而继续道:“冥界乃三界之延续,不论何人、何妖,只要死去必将成为冥界所属。”
“难道……”黄阿牛一听到这,突然神情激动,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喜怒无常的老者。
不仅黄阿牛如此,就连鹿小勇与楚梦仙也同样如此,老者知三人因何而激动,也知三人想问什么,于是不再理会,迈开步子缓缓朝前方的道路走去。
黄阿牛扶起楚梦仙,与解除禁锢的鹿小勇一道,一边扶着楚梦仙,一边跟着老者身后,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