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消停了几天,村长也找人去马二蛋家打听过一些事儿,虽然做的比较隐晦,但是谁都清楚,去马二蛋家的人的目的,马二蛋当然也都实话实说,自己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所以也不用承认什么。
村长没有去过马二蛋家,上次被马二蛋打的怕的不行,在不敢一个人去了,他也知道马二蛋和自己有仇,马二蛋本来脑子就少根筋儿,要是自己问话的时候,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劈了,那就不得了了。所以村长没有去马二蛋家,而是找了几个和马二蛋家比较熟的人上门的。
可是这样一来二去,一直也没有个定论,报警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想自己损失粮食什么的,这年头,不能打猎了,生活过的实在是不好受。老是这样也那马二蛋没辙,查案他从来都没见过,更别说做了,他只不过是想坐实马二蛋的罪证,可惜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
时间点了,这件事也消停了,没有人再说这类的话,也没有人去多想了,王家和刘家的关系现在是彻底决裂了,村子里的人们也都消停了,日子过得清贫乐道的。马二蛋和杨香草也经常往来,说些日常生活的话,虽然感情没什么进展,但是两个人的心意都是明白的,再加上家里的大人的撮合,两个人也都知道了家里人的想法,于是明里暗里也变得亲密了不少。
然而,看似平静的村子,却蕴含着并不平静的味道,凶手毕竟还不知道是谁,马二蛋也曾经想过是老王,可是他实在不明白老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就在人们快要遗忘这件事儿的时候,村子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在一个冬天的早晨,本来昨晚没有回家的刘双柱,说是去了王金宝家,他们两个人经常你家我家的玩儿,也部分你我,虽然王家和刘家关系搞臭了,但是这两个家伙根本不觉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连个人从小长到大,也是不容易分开的。虽说刘家的人去了王家的人的家里,是件奇怪的事儿,可是人家王家和刘家的人都不说,别人也懒的理,可问题是刘家的人第二天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回家,却看到了王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来的人正是王生才,他带着王家的几个壮丁,气势汹汹的就来了刘家,村长看到了这个阵仗,吓了一跳,自己家的孩子和他家的好,这是人们都知道的,可是今天怎么闹出这种事儿了,于是不解的问:“我说王生才,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家,是要干什么?”
王生才脸色苍白,满脸的怒气,大声道:“你还问我,你说说什么事儿,你快把你儿子叫出来。”
村长这下懵了,自己的儿子说昨天去了王家的呀,于是就说:“我儿子不是在你家吗?怎么你还来我家要我儿子了?”
王生才道:“你别胡说了,谁说你儿子在我家了,你不要推脱好不好,我儿子昨天说要到你家和你儿子玩儿,所以说第二天回家,我刚开始还以为没什么事儿呢,可是今天早上婆娘说怕出现上次我们王家的那种事儿,所以让我来看看,找找儿子,可是我全村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也没有人听说见过你家儿子的事儿,你说说,你是相对我家儿子干什么?”
村长听了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王生才的儿子王金宝不在家?那自己的那个孩子去了哪里,他的脸色也一下子白了,急忙问道:“你说你家儿子昨天说要来我家?”
“是啊,怎么了?”王生才说。
村长顿时哭丧着脸,两腿发软,声音大颤的说:“可是我家儿子他昨天晚上说不回来了,要去你家找你儿子,今天一天还没回来呢,我还以为他今天晚上才回来,怎么你家儿子就来我家了?”
村长的话王生才有些不信,可是村长的表情却不是假的,他心里也有些疑问,于是道:“你说你儿子不在家?”
“是啊!”村长激动道。
“我不信,让我找找。”王生才立马让人去村长家里去搜人,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找一遍,村长知道如果不让搜的话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耽误了自己找儿子的时间不说还能让两家提前打起来,于是也没有阻拦,对王生才说:“王生才啊,你想找就找吧,我也不拦你,可是我儿子真的不再,你在找个人去叫下我刘家的人,我估摸着我家儿子也出事儿了,和你家儿子一样,当务之急还是快点把人找回来吧。”
很快王生才的人就回来了,都说没有看到王金宝和刘双柱,王生才这才觉得村长说的话是真的,看来自己的儿子和村长家的儿子都不在了,于是就吩咐下面的一个人说:“你去通知刘家的人,让行动方面的都出来,赶紧去找人。”
那人应了一声就去了,刚开始刘家的人还以为王家的人要和刘家打群架,等到都到了村长的家里的时候,才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本来王家和刘家的关系就不好,现在这事儿一弄,两家的关系倒是变得好了许多,再联想起以前王立山的事儿,人们也都觉得并不是刘家干的,今天两家都有人失踪了,看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马二蛋做的。
人马纷纷的召集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全村的找,尤其是在马二蛋家和杨香草家,搜的那个仔细啊,可是最后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有的人以为被埋在了地下,可是在马二蛋和杨香草家的院子里也没有找到新翻出的土地的痕迹,屋里屋外都没有,这才开始从村子里面向村子外面转移。
村子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出动了,开始漫山遍野的找,当然是不会上山的,只是在山谷里找,因为上山会死人的,刘双柱和王金宝也不会那么傻两个人就跑到山上去,所以他们也摈弃了那种可能性,可是在村子里的野外去找也没有找到,直到最后在水塘边看到了冰面上砸开的窟窿,这才有了一丝线索。
等到人们都找了过来,看到冰面上那个极端不协调的洞口的时候,人们也都绝望了,看来这两个人确实死了。
已经到了冬天,山里的气候自然也不会热,水塘里早就结了冰,加上这几天天气比较冷,水塘的冰变的更加的厚了,冰面厚但是还是可以砸开的,现在这个地方就是砸开的一个大口子,这个大口子后来又被水填满了,最后因为天冷,很快就又冻住了,但是还是能看到那个口子的痕迹的。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前那么厚的冰面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所以今天这个口子的冰是比较薄的,很容易就看出来的。人们来到这里,把新冻结的冰面打开,捞上了冰渣,一些血水和血色的冰渣都露了出来,慢慢的一个人形的僵硬的物体飘了上来。
人们在互相帮助的情况下,把口子弄打了些,然后一具尸体就出现了,捞上来辨认知道是刘双柱,然后王金宝的尸体却没有,可是没有道理没有啊,刘家的人有点火大,认为是王家的人把刘家的人杀了,然后把王家的王金宝藏了起来,可是在后续的打捞过程中,王金宝的尸体才好不容易的从冰层下找到,现在两家的人都有死的,也不能互相怪罪。
刘家和王家的人都死了,这两个人都是秋天的时候调戏过杨香草的人,当时马二蛋只不过是把这两个人打伤了,可是现在这两个人已经死了,还被扔在了村里的水塘里,而村里最熟悉水塘的人也就是马二蛋,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马二蛋。联系起以前发生过的事儿,人们觉得也只有马二蛋才有这个胆子敢杀人,也只有马二蛋才不怕刘家和王家,也只有马二蛋才和刘双柱和王金宝有仇。
于是王立山的死因,毫不犹豫的就被刘家和王家的人加到了马二蛋的头上,王家的人都觉得上次是被杨香草那个丫头给骗了,弄得王家和刘家的关系那么的不好,现在王家和刘家都死了人,于是就都想到了上回的事儿,所以群情激奋的人们都开始拿着工具去找马二蛋和杨香草去了。
这个时候杨香草正在马二蛋家帮小桃缝衣服,绣花嫂也在,绣花嫂是出了名的巧手,在一边指画着,杨香草自然也冰雪聪明,继承了自己母亲的特长,一双小手也十分的精巧。马二蛋坐在一旁,插不上嘴,只是偶尔说一句,马三蛋在地上逗弄一些石头和木棍之类的东西,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他们两家人其乐融融的谈天做活的时候,大门被人狠狠的推开了,接着就走进来一群人,一个个拿着棍棒的,还有拿刀斧子的,凶神恶煞的来到了马二蛋的院子里。
马二蛋发现了这个事儿,急忙走了出来,顺手拿着砍刀迎了上来。对为首的人说:“你们来干什么了?”
为首的正是死去了儿子的村长和王生才,村长道:“还说我们来干什么了,你到时想想,我们到底能来干什么?”
王生才接着话茬儿道:“还能干什么,我们来是让你来偿命的。”
“什么意思?”马二蛋有些不解的问。
村长说:“你杀了我儿子和生才的儿子,你说我来不来找你偿命还来干嘛?”
王家的一个本家兄弟说:“上回王立山的事儿我们就觉得奇怪,今天看来王立山也是你杀的,看你今天还怎么逃。”
周围王家和刘家的人也都纷纷附和,说马二蛋是杀人凶手,今天必须死之类的话。
杨香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和绣花嫂小桃一起走了出来,站在马二蛋的身后,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杨香草说:“你们那有什么证据吗?他们两个死了,怎么也能算到马二蛋身上?上回的事儿也不可能是马二蛋干的。”
村长听到了杨香草的话,生气的说:“你还说,上次就是因为你挑拨,我们刘家才和王家搞臭的,今天你还来狡辩,你想说到什么时候,每次都是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看,这两次杀人的事儿就是你指使马二蛋干的,大家说,是不是?”
王家和刘家的人都叫是,杨香草看今天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突然弄成了这样,两个死去的人,一下子就把自己先前想到的事情打乱了,本来幸福正在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断崖……
上回村长的儿子被人打了,村长还能说的过去,找了一些本家的人来教训马二蛋,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不会影响什么的,可是今天自己的儿子死了,就算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也会变的有脾气,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是村长这样的大恶人呢,本来就对马二蛋又偏见,最后马二蛋欺负了自己家的孩子,最后自己的孩子又死了,自己的孩子在村子里面虽然是到处欺负人,可是村里的人都知道,也没有人干对自己家的人说什么话。
唯独这个马二蛋,不但敢说,还敢打人,今天出了人命,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没有了,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也想着再要个儿子,可是自己的婆娘,一直都没有生出来,现在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死去了,自己家这一脉的香火算是断送在了马二蛋的手里,起码他们都认为人就是马二蛋杀的,马二蛋就是死也脱不了干系。
上回是因为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所以不敢拼命,见马二蛋不要命的冲了过来,自己也就付了软,捡了一条命回去,可是这回不一样,马二蛋是不想拼命,村长带着人来那是真的想和马二蛋拼命来着。所以一个个都眼红红的,像是一头头饥饿的豺狼一样。
马二蛋急忙对自己的母亲和杨香草说:“你们赶紧回屋里去,这里没有你们女人的事儿。你们呆在这里帮不上忙,反而碍事儿……”
杨香草看着阵仗也不像是和自己讲道理的,来的人都是村子里王家和刘家的,还都是男人,也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家伙都带上了,自己这边只有马二蛋一个人,看着是很弱不禁风,可是她还是十分的相信马二蛋,她觉得马二蛋有把握能活得下来,自己的命苦到头了,不会再这样苦下去了。
自己再这里万一被村长家的人看见,为了让马二蛋分心,故意对付自己,哪马二蛋最后肯定是会吃亏的,所以自己在这里只会是一个累赘,所以也打消了和马二蛋共生死的想法,对马二蛋叮嘱道:“马二蛋,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大意,今天这些人来者不善,你不能和他们讲理,关键时候先法制人,不要等别人都动起手来了,自己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我先回去了,这里我也帮不上忙,反而会让你分心。”
马二蛋点了点头,护着杨香草和小桃二人回了屋子里,自己一个人站在了哪里和村长一伙儿人对峙了起来。刚才杨香草是趴在马二蛋的耳朵边说的话,所以别人也没有听清楚,只是站在那里等着马二蛋自己一个人被他们人多的气势屈服,却没有想到杨香草已经交代给了马二蛋,马二蛋觉得杨香草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己也感觉出了今天的局势,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关键的时候还是要动真格的,马二蛋不禁又紧紧地握了握自己背后的砍刀。
村长说:“马二蛋,我看你今天就乖乖的跟我们走吧,用你一个人的命来换你妈你弟还有杨香草家两口人的命,很划算的,怎么样?”
马二蛋冷笑一声,道:“你们就别骗我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傻子了,你们说的话我都能分得清楚好坏来,你们想让我跟着你们走,让你们把我绑起来,然后再活活的把我给整死,到那个时候,我家里面连一个成年的男人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个中年的女人和一个小孩儿,还不是任由你们欺负啊。
杨香草家到那个时候恐怕也不会好过吧,你们会放过他们家才怪。我早就知道你想和绣花嫂好了,可是人家嫌你哪方面不行,村子里的人们都知道,你这个家伙虽然色,但是一点色的本事都没有,我要是死了,我估摸着不光是绣花嫂会遭殃,就连杨香草也会被你们欺负吧……”
马二蛋的一些话说的有些人有些脸上发烫,可是村长是什么人,那可是练就了好几十年的老脸了,虽然也有点发红,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的意志给压了下去,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本色,对着马二蛋说:“小子,你不要胡搅蛮缠,你要是在不听我们的话,小心一会儿自己被我们砍死,你弟弟也背我们活活烧死,你妈和杨香草一家三个女人让我们一群人玩儿个遍,怎么样?怕不怕?”
马二蛋道:“怕你就是狗娘养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上次还不是被我打得尿裤子,今天带了这么多人来,你还以为我真的怕你了不成?别以为人多就口气硬,我也不是吃素的,里外里去的道理我也都翻的明白,这人真不是我杀的,你们要是非要来找我的麻烦,那么对不起,今天我还真的要和你们拼命了。
上回我没有下死手,有些人可能觉得我的手段还是不够狠,那么今天你们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留情,为了我妈我弟弟还有杨香草和杨香草妈,今天我这条命就算是搁这儿了,你们谁敢来拿的,就来吧,想要做坏事儿,欺负女人,那就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不然就是你马二蛋爷爷要你的命的结果……”
马二蛋说话也十足的霸气,面对这样的局面一点都不胆颤,情势也不容他有一点胆怯,村子里自己一家是独门独户,没有什么亲戚,也不会有人来帮忙,自从自己的父亲被老王杀了以后,自己的一家人就更加的受人欺负了,上回耍了一把威风,今天看来不再一次的拼命是不行了,不然这个姓和这几口人在村子里就要被活活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