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钟英戍,你都看着我们快三个月了,要逃我们早就逃了,现在天已经很晚了,我们现在要休息了,睡觉了。进屋睡觉!要脱衣服你听到了没有啊!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龙漦站在一间房门口道。
钟英戍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贵为幻海公主的仙神,有些任性的对着他大叫,连尊称也不愿说,嘟着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钟英戍不以为然,依旧平静道:
“我将妳们送进屋内便走,我又不想看妳们脱衣服,还有堂堂幻海公主说话就不能识体一些吗?”
“你!”龙漦自知理亏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星君哥哥,你千万不要告诉老君爷爷,我们在人间玩闹之事,我们和你一起。”
“啊?玉药!”龙漦拉住玉药给她使了个眼色。
钟英戍推开房门道:
“妳们先休息吧!”
龙漦和玉药进到屋内,钟英戍趁她们不备,出手指向门窗,门窗上被封上一层金色的光网。
龙漦惊讶的眼也不眨地看向钟英戍。
“你这是做何?”
“……”玉药也走上前来:“星君哥哥,你是怕我们逃跑吗?我们是不会逃的。”
“就是!”龙漦故作镇定道。
“对不起了,玉药,我不得不这么做,人界污杂众多,十分危险,我不容许妳们有任何闪失,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说的真好听!”龙漦小声嘟囔道:“不就是怕我们逃跑才把这房间给封上的嘛!”
“本在这,但质不是!”
“什么本不本,质不质的,被说中了还不承认。”
钟英戍默不作声,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金光网明天太阳升起之时自会解除,不过,那时我也已早起,还有,”钟英戍低眉看向龙漦的手腕道:“妳手上的银线,只有我亲自才能解得,所以别有什么心思,也别想着逃跑。”
“啊!你!”龙漦快要被钟英戍气疯了。
钟英戍出了门去,把门关上,然后安心的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龙漦趴在门边听门外的动静,确定钟英戍已经走后,就去试着推推窗户,手一伸到窗户上,就被金光网挡了回来,她又试了一下仙法,根本解不了钟英戍的法术。
“龙漦姐姐,别解了,星君哥哥的法力那么高强,我们怎么可能解得了呢?”玉药走到床边坐下来。
龙漦也被玉药带到床边来。
“这个钟英戍,什么大罗天神啊?冷酷无情,一点也不通情达理,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
“嘿嘿,他六根清净,哪会在意这些,冷静严肃是必然的。”
龙漦心里不是滋味,他在高高在上的大罗天修行就高人一等吗?少打着修行高深的旗号自视甚高。
“难不成修行高深的天仙天神都这么冷漠淡然,毫无情面可言?大罗天不会个个都这样吧?”
玉药笑了笑点点头,龙漦一看,原本笑眯眯的脸上顿生无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那得多无趣啊?”想想大罗天每一个仙神都如钟英戍这样,龙漦就无奈的摇摇头,
“思想境界不同嘛!他们集天地精华孕育而生,修行之心深入骨髓,一言一行关乎天地众生,弃小爱,存大爱,维护六界苍生。我等虽也为仙界神界一员,却远不及其高远。”
龙漦一听玉药这么一说便觉得奇怪了,虽说都为神界一员,差别难道就这么大吗?
“这么听来他还可以啊!”龙漦小声嘟囔一句。
“龙漦姐姐,我觉得跟着星君哥哥也挺好的啊!至少这样老君爷爷就不会骂我了吧!”
“……和他一起有什么好!找缤落姐姐好麻烦!”
“至少有他帮忙,一定更快!”
“……”
玉药起身拉着龙漦到床边坐下。
“……龙漦姐姐,我们还是先休息吧!好累啊!”
“那好吧!”
龙漦无奈的跟着玉药躺到床上休息了……
屋外月色阴幽,硕大明亮的月亮,圆的诡异,透着阴冷的寒气。与此同时,言书傲言书傲伴着月光走到了白狐山脚下,他看了看通往山里的小路,阴气森森,迷雾重重,恐怖异常。伴着月光,更觉得冷死直下而上,不觉让人心惊胆颤,瑟瑟发抖。
言书傲自己也不由心中一颤,踌躇犹豫,畏蒽不前,过了片刻,还是调整心态,鼓足勇气朝山林里走去。
言书傲边走边回想下午跟一个老者问路时的情景。
“老人家,请问到烺光镇是不是走这条路?”言书傲指着前方的道路。
“怎么?年轻人,你要去烺光镇?”老翁一脸惊异。
“怎么了?不妥吗?”言书傲神情疑惑道。
“这条路晚上走不得!走到头就是白狐山,山上有白狐妖,专勾引过路的人,吃人的心脏!”
“什么?”言书傲一听,心里也颇有些担心。
“这片山林连白天都没人赶走的,等你走到白狐山山脚下,天都黑了,不能走。不如等到明天白天,等一些过山的人搭伴一起走。”
阴幽的月色中,言书傲小心翼翼的走入白狐山,心里也不免发怵,他一界凡人,论起鬼怪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他想起今日白天那老翁说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脚踩断树枝的声音,言书傲转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言书傲转回头,心里又多出一份紧张,沉心静气,深吸了几口冷气,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他的脚步加快了,便听见身后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了,就好像他的脚步回声一样,言书傲不由得心慌起来。
越往山林里走,就越是清冷透骨,雾气也变得更浓重,迷迷蒙蒙,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呜……呜……呜……”
忽远忽近,忽虚忽实,迷雾中飘来一个女子迷迷离离的哭声,这声音倒是十分悦耳好听,在寂静幽深的山林里,显得又空旷,又飘零,阴森异常。
言书傲倒吸一口寒冷清冽的凉气,全身毛孔倒立,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这哭声一会悠扬婉转,一会如同鬼泣,让人听得心乱如麻,燥痒难耐。
言书傲加快脚步,望早点走出这片令人恐惧的山林。
迷雾一重又一重,好似永远都走不出去一样,什么也看不见,最让人害怕的是那未知的黑暗之中,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正等待着他,会把他吞入永不见天日的深渊。
哭声仿佛越来越近了,言书傲在迷迷蒙蒙之间,好像看见前面有一位身穿白纱的女子半躺在地上。
这深更半夜的,在这种阴森恐怖的山林里,忽然遇到这样一位孤独哭泣的女子,着实让人不寒而栗。言书傲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不知那是人是鬼!
言书傲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姑……姑娘,妳没事吧?”
“……”女子停止了哭泣,转回头看向言书傲。
好一张秀艳动人的脸和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美得妖媚至极,言书傲也不由心中一惊。虽美的东西见者人人欢喜,但言书傲还是颇有定力,镇定不曲。
“妳怎么了?”见女子未语,言书傲又再次低声问道。
女子抬起细白修长的手臂,用手中软滑的绸纱擦去脸上的泪痕。
“今日小女子与表哥路过此片山林,不想遇见了妖怪,表哥被妖怪抓走了去,小女子无力去寻,孤单一人十分害怕,又无奈走不出这片林子……呜……”
女子说不下去又哭了起来,以纱拭泪。
“这里的确有些蹊跷,凶险诡异,姑娘妳随我一起,还是赶快赶路要紧,尽早走出这白狐山,到镇子上找人来寻妳表哥。”言书傲细心劝道。
“是公子,你说的是。”女子擦干眼泪点点头,伸出手去,想让言书傲扶她起来。
“……”言书傲一看低下头去,诚恳道:“请恕在下失礼,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女子看着言书傲笑了一下,温声细语道:“公子言之有理。”
女子自己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裙。
“姑娘,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是,公子。”女子点点头,跟在言书傲身旁。
“小女子名叫白绒,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言,名书傲,洛州人士。”
“……哦。”白绒阴阴地笑了一下,悄悄的上下打量这言书傲。
“夜里的路不好走,姑娘小心脚下。”
“多谢言公子提醒。”
白绒小声的应付了一下言书傲,但随即脸上却露出阴险诡异的神情,可她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