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妃曾经问过袁轩为什么要那样对果冰,他只是淡淡的应了句:“那是她应得的!”
时间常常被人用白驹过隙来形容,曾经的曾经她也真的相信白驹过隙是时间的代名词,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遭受的磨难越发的长厚,她开始觉得时间也不再那么的飞逝了,单调的上课——吃饭——回住处——写稿——休息,这样的时间消磨她开始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日子因为难熬而掰着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数着,思考着什么时候才是这种状态的末端……三月过完了,四月也几近中旬了,她所期待的正常的生活环境还是没能向她招手,反而是对她整天要死不死要活又没办法活好的样子表示不赞同的陈晨,在某个周五的晚上强硬的把她从租房里拉出来跑到了学校的北门。
北门的音乐喷泉开了,池子里的泉水在五彩灯的托射下喷出一柱柱不同色泽的却释放着活力的泉水落在水池的边缘处,很美。纪妃眨了眨因为缺乏睡眠而有些干涩的双眼,下意识的拿手机,她要把这如此难得一见的美景录下来。
陈晨就站在纪妃的身边,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专心忙着录影的她,笑眯了眼。看来带她来这里是对的。
喷泉边的音乐一首歌唱完又换了首歌,很悲观的调调,纪妃却因为它的第一句歌词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愣在了喷泉边,细细的听起了正在播放的歌曲:
沿着路灯一个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电话
你那里天气好吗
有什么新闻可以当做笑话
回忆与我都不爱说话
偶尔我会想起他
心里有一些牵挂
有些爱却不得不个安天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
赌一把幸福的筹码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他
他现在好吗
可我没有能给你想要的回答
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啊
……
睹物能思人,就连听个歌也能勾起藏在记忆深处被神经刻意质押的那些让她无法自控的想念。五月的夜在她异于常时情绪的渲染下越发显得有些落寞。
隐约觉得有西风拂过她的手臂,纪妃摸了摸皮肤有些泛凉的胳膊,情不自禁的仰起了自己的头,眨着双眼有些酸涩的想:他现在好吗?
因为自己而让彼此不得不个安天涯的结局,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会想起她吗?会吗?
看着眼前绽放的异常耀眼的泉水,纪妃的手抠紧了手里的手机:他是不会想起她的,至少不会像她想他这般这样的想她。
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动容的情绪,纪妃转过头来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自己身边的眼睛望着远方思绪明显飘渺的陈晨问:“刚才放的歌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超级女声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怎么了?”
“没怎么,觉得还不错,就问问。”
欣赏完音乐喷泉在回租房的路上,陈晨因为临时有事就没有陪着她一起走。在有些熏臭的胡同里,纪妃隐约的能听到残弱的猫叫的声音,向声源走近纪妃才看到那只正在发出微弱叫声的猫。借着路灯她看清了那是一只毛色全白的小猫,很瘦小,几乎能看得清身上的每一根肋骨,全身脏兮兮的,很明显是被人遗弃的流浪猫。
发现纪妃的到来,那只小猫微微抬了下头,毫无惧色的眼睛泛着泪光看着她,冲着她微微的叫了一声。
它这样的反应让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在袁轩的面前也许自己就像这只猫一样闪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祈求他不要就那样的离开……
收起脑子里那些不请自来的酸楚,纪妃没再多做思考,弯下腰抱起那只轻的几乎可以忽略体重的猫一步一步的往她的住处走去。
既然她的祈求没有得到在乎的人的回应,那她就回应它(她)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