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妃吧?”石云真在离纪妃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笑眯眯的看着纪妃,问的也很温和。
纪妃很喜欢她的声音。
“您是?”
“我是陈晨的妈妈!”
有些秘密,秘密的主人之所以选择把它整成秘密,主要是因为它具有不可告知的危害性,一旦秘密被人拆穿或者被无意碰破了,也就意味着秘密主人的心血算是白费一场。该担心的事还是会迟延着发生,该不可抓稳的东西还是会迟延着消失,不管你再怎么尽力挽回,已经浮上水面的沉重,已经注定的定局,谁又有多少能力改变几许呢?
小小的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老实躺在盘子里的酸菜鱼,卖相好看的茄荚,油光闪闪的小青菜,还有黄的金灿灿的煎蛋,以及坐在餐桌边一脸愣怔的纪妃。陈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纪妃,两眼死死的盯着桌子的一个地方,思绪游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脸上的表情还是能让人看的出她现在……心里有事,而且不会是什么好事。
拍了拍向自己跑来的猫的头,陈晨在纪妃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扫了眼餐桌上的“大餐”,冲着纪妃笑了,笑的一脸的得瑟,哪里像要打算不告而别出国深造的那个人?
“这些都是我的?”
回过神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冲自己挑眉的陈晨,纪妃不知道该怎么开始那段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了,她甚至忘了该怎么开口。
“恩!”
“米饭煮好了吗?好香啊,饿死了饿死了……”
“在锅里……”
没等纪妃说完,削瘦的一根棍就已经蹿了出去找米饭去了。这样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他哪里有他母亲说的那样任性?这样随行平和的人会和自己的父亲闹翻吗?还是他的母亲在骗她?
可他母亲石云真骗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至少在刚才的谈话当中她没有像电视里常演的那样要纪妃远离陈晨,她甚至是请求她帮忙劝说陈晨……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抬手狠狠拍自己的头,很疼,隐隐有种窒息的压迫悬在被拍击的地方,看来不是在做梦。
端着两碗米饭出来的陈晨看着死命拍自己头的纪妃,很是诧异:“干嘛要拍自己的头?神经病犯了?”
抬头对上某人清澈的能望见底的双眼,纪妃很想问他为什么要隐瞒一切,可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低低的一句掩饰:“头有点晕,拍拍正常些……”
“没睡好还是生病了?”陈晨把米饭和筷子递给纪妃,问的很自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
手机响了,陈晨放下碗筷去看,好看的眉一瞬间就皱成了两条毛毛虫,病怏怏的吊在眼睛的上方,寻找着逃生的突破口。
看到陈晨把电话挂掉,装作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拿起筷子吃那些她食不知味的菜,纪妃并不觉得意外,一年的时间他都装了,不差在她这里的一时。心中被理智压抑的怒火就这样在她呆呆的思考中蹭蹭的跑了出来,窜到眼睛里对着陈晨就是一阵扫射,力量强的连她自己都驾驭不了。
“你妈打的?”
“恩……”他很诧异,却也没再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可能是不知道怎么说吧。纪妃放下了筷子,吃不下了。
“今天你妈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