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在回家的路上,刘峰对于刚才暴揍陈彬的事情没有半分后怕,哪怕对方的父亲是建城市有名的富商。
作为一个高三学生,刘峰本身就有着强烈的正义感,再加上刘峰一直都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走天下。
既然今天是陈彬带着人拿着刀具主动找自己,再加上赵雪琬是证人,那么就算到时候陈彬父亲真的找自己麻烦,那他也能随时证明自己的清白。
……
与此同时,建城市人民医院的急救室内,数十名医院的主治医生正围绕这一名满头鲜血手腕看起来有些扭曲的少年忙碌着。
这名少年正是被刘峰暴揍过的陈彬,此时他的鼻梁骨已经被刘峰打断,右手手腕也已经严重骨折,整个面颊因为严重充血就像是嘴脸含着两个鸡蛋,不少血迹已经在陈彬的脸上凝固成为血痂,然而还是有着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陈彬的额头流下。
医生不断地用棉签擦拭着陈彬流出的血迹,但是每一次触碰,陈彬都会控制不住的发出凄惨哀嚎。
急救室内站满了医生,急救室外则站着三个男人,最中间的一人,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金表,看上去颇为‘扎眼’,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搭配大背头,显然一副暴发户的打扮,他就是陈彬的父亲——陈金山,整个建城市赫赫有名的富商。
此时,男子的脸色铁青,肥胖的脸颊因为忍受着巨大的愤怒而在微微颤抖。
“陈总,贵公子脸上的伤口需要缝合,不过由于血痂没有处理干净,暂时无法进行缝合,而因为他脸上大量充血导致严重肿胀,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能会比较疼,所以才会发出哀嚎。至于右手的骨折我们已经打过了石膏,接下来不会有大问题。”
医院的院长张强原本已经下班回家,可是得知陈金山的儿子陈彬被人打得住进了市医院,张强也是紧张的要命,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忙跑回了医院。
要知道自己虽然是院长,可是陈金山每年都会给医院捐资不少,甚至在医院的座谈会上还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出席过。
这种在建城市有名气又有实力的大人物,张强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眼见陈彬此刻在病床上不断地哀嚎,身为院长的张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陈金山解释这一切。
看着自己的儿子陈彬在病床上痛苦哀嚎,陈金山内心也是怒火滔天,但能够成为建城市赫赫有名的富商,虽然是在近几年来趁着房地产的东风一跃而起,陈金山还是明白,这种场合不适宜自己宣泄愤怒。
“你们好好治疗就行,不要有心理压力,尽力就行。”陈金山冷冷的说了一句。
一旁的院长张强也总算松了口气,只要陈金山不怪罪,那就好说。
这个时候,一张涂满粉底,比起陈金山还要胖上几分的女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她一边走一边晃动着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肥肉,用那已经和粗脖子连在一起的脑袋不停的扫视四周,嘴中喊道:“小彬呢?小彬到底怎么了?”
当那名女子发现病床上满脸是血的陈彬,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随即开始了哭天喊地的叫骂:“小彬啊,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把我宝贝儿子当成这样?陈金山,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儿子在学校被打成这样你还站着在没一点动作!”
不同于陈金山的隐忍,陈彬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村姑出身,即便现在已经成为了标准的阔太太,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的尊敬。
可是本性中,陈彬的母亲刁红兰还是和以前一样蛮横不讲理。
所以即使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中,刁红兰还是可以视若无人的开始撒泼!
“你给我闭嘴!”陈金山见老婆一脸就如同泼妇一般坐在地上,当即怒视道:“少在这给我来你那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能知道儿子被人打了?”
“我不管,你不是和区长董儒是世交吗?你赶快给他打电话,让人去查到底是谁打伤了儿子,我一定要让那小子付出一百倍的代价!”坐在地上的刁红兰一边哭喊,一边冲着陈金山说道。
陈金山见因为妻子耍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了身后的司机一眼,道:“先把她带到旁边病房去。”
说着陈金山拿起电话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可是号码还没拨通,陈金山的司机正要搀扶刁红兰起来,谁知道刁红兰竟然胡乱的拍打着司机,就是不肯离去,嘴里还哭闹着:“陈金山,你今天不给我和我儿子一个交代,我就坐着不起来了!你一个男人,眼看着孩子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无奈之下,陈金山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铁青着脸一把将刁红兰从地面上拉起,怒吼道:“我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你要是再敢给我胡闹,今天晚上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你那山村去,没我的话,以后你都别想回来!”
原本哭闹的刁红兰顿时安静了下来,过足了阔太太日子的刁红兰自然不愿意回到从前那鸟不拉屎的山村里,而且看丈夫的表情,对方确实是发怒了,不敢再耍泼的刁红兰一脸委屈的从地上爬起,道:“我不走,我要陪我儿子。”
说着,刁红兰便走进了病房,看着还在哀嚎的儿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陈金山叹了口气,甩了甩手示意司机下去,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陈总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电话那头响起,便传来了道威严的声音,不过此时声音中带着几分玩笑。
“董区长,今天有人把我儿子打了。”因为心情不好,陈彬接通电话没有和对方开玩笑,便直奔主题道。
“什么?谁敢打小彬,小彬现在怎样?”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建城市竟然有人敢动陈金山的儿子。
“右手骨折,鼻梁骨被人打断,现在在市医院,你看董区长这边能不能叫人查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安排区分局的人去医院,你也别着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把人打成这样,陈总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好的,麻烦董区长了,这边还有事,下次见面再好好谢谢你。”
……
挂掉电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个身穿便服,体态微胖的中年人匆匆赶了过来,转眼一看,便直接迎上了陈金山,满脸自责的说道:“陈总,我们的辖区出事,我这个分局局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刚才董区长已经指导教育过我了,您放心我现在就派出所有警力调查,争取尽快吧把凶手缉拿归案!”
说完,那名中年人便要转身离去。
“先等等。”陈金山面无表情的阻止了对方,说道:“我先去看看儿子的伤口如何,具体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见陈金山没要求自己追捕‘凶手’一时间显得有些纳闷,但想到来前董区长叮嘱过一定要按照陈金山的指示行动,便也没有多想,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陈金山走进了病房。
事实上,陈金山没有着急让对方动手并不是因为自己真的遵纪守法,相反,他心中恨不得将殴打自己儿子的人碎尸万段。
但陈金山知道自己这儿子本来就是爱惹事的住,这次的事情不知道谁事事非,既然要动手,陈金山自然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
一大堆人在医院等到凌晨以后,医生才给陈彬包扎完毕。
等待医生弄完一切,便对陈金山说道:“陈总,您儿子鼻梁骨断裂,刚才已经做了修复手术,一个月后就能够重新长好,只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对容貌有所影响,另外还有右手骨折,这边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最近三个月内不能乱动。”
陈金山点了点头问道:“恩,其他的伤都没什么大问题吧?”
“陈总您放心,只需要静养一段时就就可以。”
打听好儿子的病情,陈金山便打发走了医院的护士和医生,整个病房只剩下陈金山一家三口和董区长派来的区分局局长韩鹏。
陈金山走到儿子身边,看着脸上被纱布围延时的儿子,心疼不已,轻轻的坐在床边,问道:“儿子,跟爸爸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明白父亲一直比较放纵自己,但这件事毕竟还是陈彬有错在先,自然不敢说实话,陈彬只能吞吞吐吐道:“我有一个同学叫刘峰,放学后把我堵在路上直接把我打成了这样,还说让我不要和赵雪琬走得太近,否则的话,以后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
“还跟我说谎。”斥责了一句陈彬,陈金山怒斥道:“隔壁病房还躺着四个混混,他们都是跟你一起送来的,你说有人打你?再给我你一次机会,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就去问隔壁的混混,要是你骗我,我一定饶不了你。”
被父亲以威胁,陈彬哪还敢撒谎,最后只好将整件事情全盘托出。
陈金山越听,脸色越难看,尤其听到儿子说道‘你爸很牛逼’时更是一拳砸在病床边上,吓得陈彬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你干嘛?”眼见吓到儿子,刁红兰赶忙护着儿子道:“有你这样的吗?儿子在外面被人打了,你还要吓唬他。”
没有理会刁红兰,陈金山指着儿子骂道:“你个臭小子做事没一点脑子,竟然当着赵雪琬的面去找刘峰的麻烦,这下就算被人打了你也无话可说。”
“是你主动拿刀子偷袭人家,人家只是正当防卫,就算把对方抓过来,法律上也没办法制裁他。”
“那怎么办?难道看儿子被人打?”刁红兰看着陈金山,忍不住问道。
“哼,这小子是聪明,知道正当防卫不用承担责任。”看了眼病床上的陈彬,陈金山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惜的是,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权术!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就算打断我儿子的手也不会有事,那我就让他明白,这件事他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