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朕怎么听着有嘲讽的意思在里面呢?”
拓拔焘盯了拓拔晰一眼,气呼呼地打开折扇,扇了扇冒着热气的脸。
拓跋晰唇角一勾,笑着连连摇头,“不是,臣没有那个意思,呵呵······皇上,您自己都这样了,还说给臣出主意呢,哎呀,不听也罢!”
拓跋晰一个转身正要离去,谁知,拓拔焘一把又拉住了他的胳膊,耍起了无赖。
“朕不管,今日你一定要陪朕,否则,朕就跟你到你忠王府去!啊呀,说起来,朕还没有向你夫人道歉呢······”
太武帝胸有成竹地说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一旁的拓跋晰。
果然,拓跋晰平静的墨眸掠过一丝惊慌,连忙打住他道:“皇上,我夫人她大病未愈,不便见您······好吧,臣今晚就晚点回去,陪皇上喝几盅,解解皇上的郁闷。”
拓拔焘得意地点点头,“奕忠,朕总算抓到你的致命之处了,原来在这啊!”
他指了指拓跋晰的左胸,坏坏地笑着。
拓跋晰无奈地将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太武帝满意地摇着扇子,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拓跋晰抬头看了看渐黑的晚霞,莫名地打了一个颤,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
天都全黑了下来,侍女们将房间里的蜡烛一一点上。
烛光映照在钟慕慕的脸上,原本苍白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
她心中也明白,这都是拓跋晰每日里的悉心照料之故。
每日里,拓跋晰不仅亲自下厨为她炖补汤,还会在书房里看一些有关于女人生理方面的书籍。
经此一事,他似乎更懂得怎样去呵护她了。
其实,钟慕慕在心里早已经不气他了,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她就是狠不小心责怪他。看着他每晚都到房中来探视她,问候她,她心里还是暖暖的。
她只是故意晾一晾他,谁让他总是不接自己的娘亲来。
唉,只是这回,钟慕慕倒不希望自己的娘亲过来。自己小产,她不愿娘亲担忧,说不定,拓跋晰也是这样的想法······
以前这般时候,他都应该回来了,今日是有军务耽搁了吗?
钟慕慕正独自猜想着,小揽走了进来,对她道:“王妃,李腾回来了。”
“那王爷怎么还没有过来?”
“听李腾说,王爷是要回来的,但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人拉走了,好像是和那个人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故而让李腾先回来,让奴婢们好生伺候着王妃。”
钟慕慕失望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说呢······”
见她有失落之态,小揽轻笑道:“王妃,您不是不理王爷吗,他不来不是更遂了您的心?呵呵······”
“大胆的丫头,连王妃我你都敢取笑。”
钟慕慕脸有些发红,强硬道,“我当然不要理他,他最好是醉在外面不要回来!”
“嗯,醉在外面一夜不归,那还得了,王爷可是不敢的。”
小揽打着趣,然后蹲下来,收起玩笑话。
她轻声劝道,“王妃,您就心疼心疼王爷吧,他日日看,夜夜看,您却正眼都不瞧他。他每次离去时,虽是笑着,但奴婢看得出他心里苦着呢······您这身子已无大碍了,不如奴婢陪您出府走走,去路上碰碰王爷,给他一个惊喜,您看可好?”
见钟慕慕抿嘴不语,小揽偷偷一笑,“奴婢为王妃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去晦气,再为王妃挑一件好看的衣服,保管王爷看到王妃,两眼放光,还感动的一塌糊涂呢!”
小揽边说笑着,边忙开了。
钟慕慕坐在那一动不动,默然不语,由她摆弄着。
说实话,她早就想出府走走,躺在床上只会让心情更加郁闷。
一个多月来,她无心梳洗,连衣服是什么颜色的都没有细看过。
想到拓跋晰这些日子也的确不容易,罢了,不如今日就找个台阶与他和好吧。
没来由的,钟慕慕又暗自轻叹起来——
似乎,她和他,总有闹不完的别扭,而每次,都是拓跋晰先拉下面子哄着自己。
他,的确对自己很好。就看在他这份独一无二的痴情上,自己也该原谅他。
她这边满心思绪,不经意间,小揽已经为她穿上了一件红边藕色衣裙。
钟慕慕站在铜镜前,细细打量,觉得整体还满意,自己仿佛又焕发了往日的神采。
让一切不愉快都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