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凌沫染和崔夜辰正在山顶别墅。
长长的缄默在两人中间弥散开来，一阵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打断了这长久的沉默。
崔夜辰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他便挂了电话，随即淡淡一笑。
凌沫染看向他，终于开口，“怎么了？”
崔夜辰轻笑一声，放下手机说道，“李紫晶将郑霜送到了澳洲。”
凌沫染一怔，崔夜辰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结束了，都该结束了。”
他说着，起身上了楼。
凌沫染心中“咯噔”一声，立刻起身，拿着手拿包便离开了山顶别墅。
路上，她拨通了崔善奕的号码。
许久，电话才接通，里面传来了崔善奕低沉至极的声音，“喂……”
凌沫染神色一滞，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善奕，我有话跟你说。”
“好，去你公寓。”崔善奕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凌沫染微微敛起一双精致的眉，收了手机，将地址告诉了司机。
来到了公寓，她在门外站了好久都没有勇气进去。
可是她也知道，如今一切都已经箭在弦上，即便她不说，崔善奕也快要知道了。
她要自己说出来，这一切，她都应该自己去面对。
这般想着，她拿出了钥匙，打开门进去。
崔善奕已经到了，不知道来了多久，坐在沙发上，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凌沫染怔了怔，心中纷乱不堪，如同千军万马纷沓而过。
几步走上前，她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善奕……”
崔善奕这才缓缓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凌沫染再次犹豫，“我……”
半响，他突然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和夜辰的关系是吗？小染，你说你一直在骗我，你是坏女人，就是因为你和夜辰之间的关系，是吗？”
凌沫染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泪水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许久，她颤抖的唇为微微张了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善奕缓缓起身走到凌沫染面前，近到凌沫染可以看到他深眸之中深埋的痛苦，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一出生开始便被人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小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他的声音轻轻的，却饱含痛苦，一字一句，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凌沫染的心头。
心痛得无以复加，凌沫染晶莹的泪滴豆子一般大小，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对不起……对不起……”
崔善奕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猛然抬手，用力地扣住了凌沫染的双肩，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我说过，你如果想要报仇，我可以帮你，凌沫染，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从来都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是吗？”
凌沫染摇头，泪水纷飞。
她有那么多话想要跟崔善奕说，可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直道歉，一直说“对不起”。
但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崔善奕受到的伤害，哪里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就可以弥补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