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夏衣平静的脸上，很浅很讽刺的笑了一下，回答：“两年！”
他明知故问，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吗？
“不，我问的是，发生实质性关系有多久？”
顾靖庭问完，还十分无辜十分惬意的挑眉，看着呆愣中的褚夏衣。
实质性的关系！
这种跨越性的问题一出，气氛瞬间被燃至另一个高度。
这个时候，不管她怎样回答，都落了顾靖庭的下怀。
可是如果不回答的话，无疑是给乔慕川打脸。
于是，褚夏衣便不语，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顾靖庭。
“想不到你一个老师，会问自己的学生这么开放的问题，看来‘徒有师表’这四个字，不是没有出处的……”
她不过是反将了顾靖庭一军，便立刻受到了他的拥护者的反驳。
“出来玩嘛，当然是什么问题都能问咯，这么玩不起……”
“既然不想回答真心话，那就喝酒咯……”
褚夏衣抬头，只见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正讳莫如深的看着她。
她便脱口而出，“顾老师，我的回答，就是有实质性关系的，两年，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说完，便看到对面的男人俊脸沉沉。
一瞬间，褚夏衣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不行于色的愠怒。
眉宇很轻微的皱起……
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好啦好啦，这个问题完了，下一轮继续……”
同学们丝毫没有被褚夏衣的答案影响，又继续融入下一轮的游戏当中。
接下来，褚夏衣再没有发生什么尴尬的情况了。
倒是觉得对面的那道目光越来越灼热了，烧得她脸色发红，全身都不自在。
相隔一个桌子的距离。
其实本来自己要干什么，和谁在一起，都不干这个男人的事。
对于他，褚夏衣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可是……
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偏偏就那么无力，那么没有底气呢？
两年了，她以为自己面对他的时候能坦然，能云淡风轻了……
可是还是不能！
在一次次无法面对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拷问当中，褚夏衣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站起身，借口去洗手间。
拿了包。
反正这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干脆上完洗手间便溜之大吉算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正位，身边被一大群女生拥护着的男人……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她要离开。
褚夏衣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也对，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
这个男人走到哪里还缺女人？
她抓紧自己的皮包，疾步走了出去。
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绯红色的，刚刚玩游戏的时候又被灌了一杯酒。
她酒性不差，明明没醉，却感觉头晕晕的……
在似醉非醉左右徘徊……
“夏衣，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没有你在身边，你知道我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吗？”
“答应我，不要爱上别人！”
他的话又萦绕在耳边，褚夏衣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身边无数次的浮现顾靖庭的面孔。
总是这么没来由的想起他。
加上顾靖庭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晃悠，想要不想起他就更难了。
“褚夏衣啊褚夏衣，你能有点出息好不好？好不好？”
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拍去。
狠狠的拍。
“怕他干什么？！褚夏衣你到底在怕什么？！”
在洗手间里，褚夏衣有点歇斯底里。
对自己的无法确定，对这个男人毫无抵抗力的自己，真的很令她愤怒。
脑海中好像有两个小人。
一个在说：那些无法磨灭的伤痛，都是他给的，你的世界和他隔着一条鸿沟，不要靠近他！他很危险！千万不要！
一个在说：顺其自然吧，不要刻意避开他，也不用刻意想他！
她在忐忑的心情中，提着手提包快速的走出了洗手间。
还好，外面并没有跟进来什么人。
跟乔慕川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乔慕川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来，带着独属于他的清隽和魅惑，“今天周六，回家了吗？”
声音那么沉，那么好听。
褚夏衣猛吸了一口气，“马上就回去。”
她每个周六会回公寓，就在乔慕川隔壁。
乔慕川听到这边细微的嘈杂声，问道：“你在外面？”
褚夏衣还没有彻底走出会所，顿了一下，“恩，”了一声，“今天和同学们聚会，在外面玩了一会。不算晚，马上就回。”
说完，顿住！
她也真够没出息的，为什么要解释？
乔慕川的声音里明显染上一层满足感，嘴角上扬，问道：“都有些谁？”
“呃，有……”她随意说了几个名字。
反正乔慕川也不认识。
乔慕川本来也只是问问，可是，听她说话的语气，乔慕川何等精明的人，立马就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问道：“喝酒了？”
褚夏衣：“一点点。”
“上次那个追你的男生也去了？”
“哪，哪个？……哦，你说罗森啊，……对啊，他也来了啊……没有，我知道分寸，不会给你丢人的……”
吞咽了一口口水，谈话的期间，褚夏衣已经顺利打到了一辆车。
用流利的英语跟司机报了公寓的地名。
那边，乔慕川很满意她这么乖的回家。
“对了，我还有三天就去那边了。”男人声线在夜色中透着蛊惑的味道。
“真的吗？”褚夏衣试探着的问，“远程的事都处理完了。”
“恩，想要快点见到你，就加快进度了。”
“三天啊……”
“想我了吗？”男声继续蛊惑。
她想是想了，只是想的是他如果见到顾靖庭在这里会是什么反应。
好几次都有了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想……”
单单一个想字便让乔慕川卷起了性感的薄唇，“我也想你！”
“到家了跟我报声平安，早点睡！”
“好的。”
挂掉电话，褚夏衣才发现自己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只有三天了，她到底要如何跟他说？
到时候乔慕川势必会知道顾靖庭来找她，顾靖庭也会知道她和乔慕川住在一起。
也说不上真的住在一起。
只是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好惹的。
褚夏衣下了车，一路想着，她真是哔了猫了！
明明不关她半毛线的事，为什么自己喜欢瞎操心！
她需要做的只是安心和乔慕川在一起，到时候顾靖庭爱怎么想怎么想好了，关她毛线钱的事！
就这么慢慢往公寓走去……
楼道口……
沉稳脚步由远及近。
冷不防手臂被人从后拉住……
熟悉的气息传来，一种灭顶的感觉淹没了她。
接着，便听到寂静楼下响起男人沉魅不羁的声音：“你和他住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