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可能丢下你,我坐这里陪你。”楚楚说。
白玥没吱声,走在台阶上,伸手感受外面的雨滴滴落在手心里,你的眼泪,滴到我的手心,我留着的是你的泪,却留不住你的人。顿时间白玥脑海里起了一首诗:
夏处夏雨夏意凉,帘起碧波惊骇人;
秋霜秋恨秋满天,酒馆愁肠对月吟。
雨停了,白玥的泪也流干了,白玥转身,“楚楚,咱们回吧。”
“恩。”两人一起回家了,“白玥,先来洗个澡吧,别感冒了。”楚楚说。
“你先洗吧,我拿手机定个明天的工作,呆会洗了澡就睡了。”
“那随你。”楚楚说。
楚楚洗完澡出来,白玥说,“我找上了明天的工作,我明天早早就去了,就不叫你了。你记住别睡懒觉啊。”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家,不跟我好好玩,就又去工作了。”楚楚撅嘴。
“嘿嘿,在学校咱们还不是天天玩,不少这一天的,再说了,我也不想天天这么忙的,这不是刚开学嘛,什么都要买,什么都要交费,一天100多出去了,我这一天才挣50啊。我去洗澡了啊,你看电视吧!”白玥拿着浴巾走了。
第二天,白玥早早起来,去了发单,这天很热,白玥在阳光下站在发单,险些晕倒,终于熬到了下午五点,结了工资,白玥从小铺买了瓶水,一口气喝完,还不解渴,看着公交车马上就来,随便拿了一瓶饮料给钱了就上车了。到车上更热,一翻包,拿错了,居然拿的是啤酒,没办法,喝吧,又一口气干光了!
下了车,又买了一瓶啤酒,“真爽!”白玥感叹道,上了第二辆公交车,喝了酒,身上的热、劳累、疲乏都烟消云散了。不知不觉,白玥睡着了,公交车开到了终点站,司机员叫白玥下车,白玥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下车了,一看手机,没电了,这是感觉身上热的不行,找个青石凳就坐下了,趴了一会,又睡着了。
这一觉可睡舒服了,白玥睡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西南角有一点亮光,原来那里是门敞开着,下了床,才看到这床上很乱,桌子上什么都有,地上也很脏。一个小女孩进门来:“姐姐,你醒了。”
“你是谁啊?”白玥问。
“这是我家,刚才看姐姐在石凳上趴着很难受样子的,就把姐姐拖回来了,姐姐,给你买的感冒药。”那个小孩凌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不是破了一个口子,就是裂了一个洞,鞋也是脏兮兮的。
“谢谢你啊,姐姐没感冒。你就什么名字啊?”白玥我。
“我叫小米。姐姐你呢?”
“你叫我姐姐就是了。”白玥强行打开手机,已经7::30了,白玥走出去,看到这里很偏僻,这条巷子里一个挨一个都是人家,“小米,姐姐问你,你是从哪把我拖回来的?”
“就是那。”小米带着白玥走出巷子,白玥一看那确实有一个青石凳,旁边有个亭子,再往请走,看到了路名,原来这里是白玥要下车的终点站,终点站前一站就是学校,白玥可以走回去了。一回头,白玥看到小米在捡塑料瓶,“小米,你捡塑料瓶做什么?”
“卖钱啊!那个大爷对我可好了,我捡多少他都卖给我钱。”小米笑着说。
“那你妈妈呢?”白玥问。
“小米没有父母。”白玥很是吃惊,她才这么小。
“那你有没有叔叔阿姨之类的照顾你呢?”
“小米只有叔叔,这么久都是叔叔对我好,我捡的瓶子卖了钱给他他给我火腿吃。”
“什么?那是利益关系,不是对你好。”
“不是的,汤叔叔对我好的,一根火腿一块钱,但我身上只有3毛钱,他就给我了。有一次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就悄悄溜进叔叔家,吃东西,他回来发现我了,也没有怪我,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之后只要我有钱我就去跟他换东西吃,没钱他就给我东西吃。”
“那你那个叔叔家没有别人吗?”白玥问。
“小米没有见到叔叔家有别人啊,一直都是叔叔自己。”
“小米今年几岁了?”
“恩——6岁吧,今年过年小米就七岁了,姐姐,七岁是不是代表小米活了七年了?”小米眨着大眼睛问。
“是的。”
“喔——!小米居然活了这么久!过年小米就7岁了!小米还要继续活下去!”小米欢呼雀跃。
“长大很高兴吗?”
“是啊,姐姐,你不喜欢长大吗?长大可以干好多事情的,可以上公交车,上桌子,上房,上床,不用再踩梯子了。还可以收集好多东西卖钱。姐姐你多大了?”
“我18岁。”
“18减6等于12,姐姐,你比我大12岁。我算的对不对?”
白玥眼眶湿润,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懂事,“对!姐姐只是刚才难受,现在好多了,姐姐就在前面的学校上学,姐姐带你去看看。”白玥说。
“恩,恩,去姐姐学校去了!”小米连走带跳。
晚自习上了,杨任来到班里,看到白玥没在,叫楚楚出来说话,“潇楚楚,都八点了,白玥人呢?”
“老师,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手机关机。”
“那会儿不是说去你家了吗?”
“是的,”楚楚眨着眼睛,“可是她闲不下来,周日又去做兼职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杨任望了望班里,庄珣、徐佳、燕征、萧红都在,“怪了,她能去哪呢?你先回座位吧。”
天黑了,白玥和小米到了学校,“小米,你饿吗?姐姐领你去食堂吃饭。”
“恩恩。”
“你想吃什么?吃面包还是吃饼?”
“面包?就是那个圆圆的宣宣的像太阳一样的是吗?”白玥惊讶了。
“是的,想吃吗?”
“恩,小米最爱吃面包了,上次在汤叔叔家吃过一次,可好吃了。”小米说。
到了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白玥去要了两碗混沌,“小米,吃什么样的面包?挑一个”白玥问。
“这个。”小米用手指了一下。
“多少钱?”白玥问。
“2元。”白玥给了钱。回头一看,混沌好了,“小米,在这坐着别动,姐姐去端混沌。”
小米点点头。白玥一手一碗端过来,烫的不行,放到桌子上,“小米,吃混沌吧。”
“奥。”白玥见小米没什么反应,心想小米不会没见过混沌吧。
小米把面包放下,用手抓混沌吃,白玥这才想起忘拿勺子了。
“小米,用勺子吃,别用手抓。”白玥说。
“奥。”小米又用勺子吃,一口一个,白玥心想,不烫吗?!
吃完饭,“小米,饱了吗?”
“饱了。姐姐,现在去哪玩啊?”
“刚吃完就想玩,行,姐姐带你去买衣服。”
“买衣服?”小米瞪大眼睛。
“走吧。”白玥拉着小米去了食堂四楼商业区,买衣服,好像没有小米这么大的衣服。于是问,“姐,你家有没有像她这么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