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瑶芝和薪梧君给云芙和墨云安排了一场相遇,就在两人要见面时,瑶芝被杀无涯不小心撞进了池塘中。本是一场优雅的邂逅,最终变成了众人皆下水的局面。
云芙和歌云听到“扑通”的水声,两人纷纷看向池塘,只见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头发和衣衫都湿透的瑶芝从水中露出头来:“啊,天气好热啊,游会儿泳,哈哈,游会儿泳。诶?你们要不要下来一起……”
话还没说完,瑶芝突然沉了下去,被水淹没了头顶。薪梧君本是知道瑶芝会游泳的,但看到瑶芝本浮上来却又开始往水下沉,便不假思索的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墨云本以为是被薪梧君约出来喝茶,但此时眼前看到的场景混乱一片。薪梧君带着瑶芝从水中飞出,无涯和雨别在岸边叫好,而柠沂满脸杀气的看着这两个作案凶手,在这后花园中,除了这些人外,有一道风景更吸引他。那是在距自己不足10米的地方,一位紫纱衣的姑娘,脸上写满了惊异和担忧,看着被救上来的瑶芝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美,是这满池的荷花所不能比拟的。
爱,是一种感觉,本就是注定。不管在什么的情况下,只要人对了,爱,就会来。
瑶芝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薪梧君紧张的盯着自己。
薪梧君扶起瑶芝,拍了拍背:“不是会游泳吗?怎么呛着了?”
瑶芝脸上泛起红晕:“抽筋了。”
“…”
“诶,他们两人怎么样啊?”瑶芝认为自己的话题转移非常的不露痕迹。
薪梧君将瑶芝从地上拉起来,说道:“放心,墨云不管在梦中梦外,都是爱着云芙的墨云,这一点不会变。”
瑶芝听到计划成功松了一口气,看到眼前的薪梧君,这样的人,是自己从生辰那日就一直喜欢的人,何不借此机会与他更近一步呢?完成,而她不知的是,薪梧君入梦前,入梦后一直爱她,从来没有变过。
想到这里,瑶芝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说道:“哦?是这样,我抽筋还没缓回来,你要不,背背我?”
“太重了,我试试看能不能背动。”薪梧君说着,还是将瑶芝的胳膊从背后环绕着自己脖子,将她背了起来。
瑶芝闻着从薪梧君耳后散开的青草香,仿佛看到了他嘴角的弧度:“你笑什么?”
“庆幸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
从那日池塘的相见后,墨云每天都往云芙宫殿跑,看她练舞,给她吹笛。夏日的凉亭里,云芙穿着紫纱衣在跳舞,像极了九天上的一朵飞花,那是瑶芝最喜欢的一朵花,它没有根,随心而飞,在九天飘荡。薪梧君还曾找到这些花的生长地,那里有成群的飞花,都飘在空中,一簇簇的往更高的地方飞走。花苞刚长出,成花就飞往远方。薪梧君还跟瑶芝说,这是自由花,只有结成对之后才会再回到生长的地方洒下花粉播种。
可是,墨云并不是云芙这只自由花要找的另一半。云芙停下舞蹈的脚步,静静的看着正在吹笛的墨云,两人就这么注视着。终于,云芙走上前去:“歌云,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可知我……”
墨云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毕竟和她从小在皇宫长大,给她保护的并不是原来当侍卫的自己:“我只想陪着你,看着你,不管你和墨雨如何,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
烈日的光束透过凉亭的缝隙照在两人的身上,斑驳的光影像是洗不掉的污渍,那么深深的印在衣服上。远处的烈日下,墨雨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相视闲谈,不时云芙嘴角还升起了丝丝笑意。墨雨摸了摸自己心所在的位置,这种难受的感觉,从出生开始还是第一次。他心痛的不舒服,转身离去,冰冷的背影冻化了天上的太阳。
这几日,瑶芝看到王宫里时常进来一些貌美的狐族女子,个个都是天生的美人,往正殿走着,大殿上坐着的人,冷着脸吓走了一批又一批。最终只留下了一人,九尾白狐淮灵,一身紫衣,冲着大殿上的墨雨微微一笑。那神韵和长相,有些与云芙相似。
“完了完了,没想到墨雨是这样的墨雨,他开始纳后宫了。”瑶芝开始担心事情的发展,如果墨雨不再喜欢云芙,那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
云芙见到淮灵的时候,是一天傍晚。这几日里她也听说了墨雨纳妃的事,墨雨也已经几日没来找过自己,她以为是墨雨喜新厌旧,可却没想过是墨雨对她和自己哥哥走的太近的报复。
她知道盛夏时节墨雨胃口不好,便在膳房忙活了一整天给他做了鲜花饼,从膳房里出来,天上的云彩已经变的火红,微风吹动树叶,带来了一阵细雨。云芙整整衣衫,用紫色的纱袖轻轻笼在饼盘上,碎步往墨雨寝殿走去。
夏天的雨像喜怒无常的小孩,原本轻声的抽泣变成了哭闹喊叫,小孩的泪滴流的越来越急,湿透了整个青丘,必然也淋透了急忙赶去送饼的云芙。云芙想:“下雨好,天气凉快些,墨雨的胃口也能好些。从小他就一直喜欢吃鲜花饼,今日送去也不知他会不会像小时一样露出不属于他的微笑。毕竟,能令他笑的事很少。”
墨雨看着眼前叫做淮灵的女子,脑海中全部都是这些日子来下属报告给他云芙和墨云的消息。“哼。”墨雨冷笑了一声,眼神里却有些失色。
正发愣时,听到了殿外的脚步声,他听得出来,那是云芙的脚步声,像一股轻柔的风。他不自禁地去给她开门,正好撞上要敲门的云芙:“怕你吃的不好,刚做了鲜花饼给你。喏,拿着吧,不用太感动啊。”云芙装作没事的样子,丝毫不介意墨雨这些天的做法,因为她觉得女人醋意太大肯定会让人反感的。
云芙满是笑意的脸上还沾着雨水,墨雨低头看着向自己递来的饼盘,鲜花饼的皮看起来干干脆脆的,像刚出锅的一样。而拿盘子的那只手顺着袖子却往下滴水。
“外面下这么大雨还来干吗?”墨雨蹙了蹙眉,语气有些急促。
“知道外面下雨还不让我进去。”云芙说着从墨雨撑门的胳膊下猫腰钻了进去。
淮灵也是族内以美出名的纯正九尾白狐,云芙走近大殿,看到了这个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女子,摔掉了手里的饼盒。盒子碎了,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女人醋意太大之类的事情了,云芙的心一样碎的像洒在地上的饼一样,直到第二天云芙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殿里的。
看着眼前这个和云芙一样秀外慧中,举手投足都透着一丝雅致的淮灵,她站在墨雨身旁笑而不语,瑶芝怒上心头,大早上就跑到墨雨寝殿,她才不管那是什么国君的寝殿,只管质问道:“你可知道昨日云芙冒雨给你送饼,又顶着雨从你殿里出来,今早就开始高烧不退了吗?”
昨日墨雨看到云芙从寝殿中跑出去时,他又一次体会到从所未有的慌乱。但自己还是逞强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墨雨绕过瑶芝,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瑶芝看着墨雨渐渐走远的背影不仅有些无奈:“云芙为了这个不关心自己的人身心都受着折磨,值得么?”
薪梧君看着一会怒一会哀的瑶芝浅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懂,他只是在吃醋罢了。”
瑶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从进入困梦以来,不管是何时,都觉得墨雨是个极其清冷的人,仿佛对事物都没有太大的情感,本来她以为薪梧君已经算是寡欲,如今见了墨雨才明白薪梧君的冰山脸练的还不够,虽然薪梧君多了人情味都是自己的功劳。
“没想到,墨雨还会有吃醋的时候。”
“爱一个人,就要承受爱带来的任何附加情绪。”
瑶芝看着薪梧君,心里不断地想着他说的这句话,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如果我因为爱你而骗了你,你能理解我吗?”
听到瑶芝开口对自己说了爱这件事,虽然心里窃喜,但薪梧君还是装作很淡然的样子说道:“说来听听,你骗了我什么?看看我能不能理解你的附加情绪。”
他看着瑶芝紧张的样子,不禁摸了摸她的头。
瑶芝知道,薪梧君肯定想不到自己究竟骗了他什么,所以打哈哈道:“恩…昨天晚饭后我没直接去睡觉,而是去偷吃了一个粽子。”
都说暴风雨前夕是反常的平静,正如此时一样。瑶芝在雕花木廊中走着,想去看看生病的云芙怎么样了。长廊静的能听到瑶芝碎步小跑的声音,外面阵阵热风吹动竹叶,发出一丝沙响。夏季的午后热的有些反常,安静的有些反常。
远处的天空中是一朵带着瘴气的乌云,铺天盖般向青丘袭来。上古凶兽中有一个叫穷奇,似虎如牛,有双翅和带刺皮毛,威力巨大,所到之处一片灰暗,食人肉吞人骨。本被东华大帝和长生大帝封在青丘,没想到它却万年来吸食恶气从封印中逃出。
围着瘴气的乌云渐渐逼近,天色暗了下来。瑶芝感到有些异常,本微动的竹叶忽然剧烈颤抖起来,耳边的风声变成了呼啸声。
墨雨,墨云,薪梧君,云芙等人都从屋里出来,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了整个青丘,远处的乌云中卷着凶兽,到达了青丘上空。薪梧君拿出白符急忙唤二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