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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狱

公孙砚忍不住惊呼出声,转身欲奔出房间,不料外面天井中一人高呼道:“杀人了……来人啦……杀人了……”紧接着整座庙宇都亮起了火把,照的像白昼一样。

刚跑到门口,突见一人刷刷连抖两剑,挡住了去路,嘴里叫道:“贼子,哪里跑。”

公孙砚伸剑格挡,身子急忙向一侧闪躲。这时已经有两人闯进屋子,并分左右同时攻向公孙砚。两人武功不弱,配合又恰到好处,一时逼得公孙砚手忙脚乱。

他稍一定神,右手剑演凌霄剑法,左手乘隙拍出一招空灵掌。对方似乎未想到公孙砚在突起的变故之中,还能迅速定下心神应战,先是一顿,继而又加紧催动剑法,将公孙砚向墙角逼去。

公孙砚一边将家传剑法舞得密不透风,一边快速思考到:“怕是对方错把我当成凶手了。”忙出口解释:“两位误会了,这女子并非在下所杀,我进来时,就已经死去。”那两人冷哼一声,手上剑招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

公孙砚既然已经心存担心对方误解的想法,剑法自然慢下来,而对方却要置他于死地,如此一来,再十几招,公孙砚明显处于下风。

不久,又有一人加入战圈,他见先前两人久攻不下,就进来助一臂之力。来人使一对判官笔,钩、画、挑、刺,功力又在先前两人之上。公孙砚本已不支,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招架的余地,等到第五招的时候,感觉右膝和右手一麻,被人点了环跳、小海两处穴道。

公孙砚本就功力不高,按照陆有胜的想法,他母亲教给他的凌霄剑法和空灵掌法又有诸多错误之处,若不是这两套家传武功兼经过公孙振北千锤百炼而成,有它们的独到之处,他在三人的夹攻中,早就败下阵来。

公孙砚瘫坐在地上,这时才看清合围他的三人的相貌:两男一女,女的身材臃肿,男的一高一矮,使剑的男的矮些,身材消瘦,使判官笔的高些,塌鼻歪嘴,甚是难看。门外面围了较多人,都举着火把。

这时那使剑的男子走过来又点了公孙砚身上的几处穴道,那使判官笔的男子则朝外面喊道:“刘大人,贼子已经被我们拿住,你可以进来了。”

外边响起一声奸笑,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首先朝屋内扫视一圈,然后盯着公孙砚吼道:“好大的胆子,敢在我江陵府地面上杀人。”随后唤进两名衙差绑了公孙砚。

公孙砚全身不能动弹,只得开口辩解道:“大人,此人真不是在下所杀,我也是刚刚到得房间。”

刘大人吩咐仵作过去验尸,白眼一翻,阴****:“本大人且问你,人既然不是你所杀,那你为何大半夜在这屋里,难道仅是巧合吗。”

公孙砚便将自己如何在客栈听见两人对话,如何跟踪到这里,又何如见到屋中死尸的事情向那刘大人一一说清楚。他原本以为事实俱在,该有清白之时,哪料到刘大人啐了他一口,说道:“一派胡言。那你且说说你跟踪的那两人现在何处?”

“在……这个……”这个公孙砚确实不知。

那仵作走回来,向刘大人禀告说床上的女子系人使用匕首杀害,死后还被****侮辱。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兼对公孙砚这等残忍下流的手法愤恨不已,纷纷要求刘大人严加惩办。

公孙砚既因那女子如此惨死而痛心,又痛恨是非曲直不分的刘大人,还对门外那些恶语相加的无知人群感到无奈,一时之间,万分委屈涌上心头。他咬紧牙关,奋力催动内功,希望能打通被封的穴道。

刘大人见他满脸通红,汗流不止,以为公孙砚要冲开穴道,慌忙向后退去,急匆匆叫道:“押回去、押回去,莫让这贼子逃脱了。”使判官笔的男子立即跃将过来,点了公孙砚的哑穴,吩咐两人将他押了出去。

出了庙门,公孙砚被官差押进马车。那马车由铁皮打造而成,四面冷滑,无处着力,只在顶部开了个拳头大小的细洞,作为通风之用。刘大人见公孙砚被锁进马车之中,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忙带着人马迅速退出庙外。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砚的穴道自行解开,无奈手脚兼被麻绳所缚。他挨着墙壁站起来,在四周摸索一阵,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公孙砚苦笑道:“人家既然有心抓你,又怎会留个暗门给你逃脱?痴人痴梦。”他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道刘大人要将他押往何处。所幸每天都有人按时给他送饭送水,不至于饿死渴死。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都没有人肯放他出去方便,百般无赖之下,大解小解只能在马车里进行。到后来,那股臭骚味已经熏得他无法进食,心里觉得这是有生以来遇到的奇耻大辱。

这样大约到两日后的夜里,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公孙砚被人抬出马车,丢进一间石牢之中。他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牢房三面由石头围成,一面被钢铁网拦着,甚是坚固。里面阴冷潮湿,腥臭难挡。他不愿一直被捆绑着,就每天挨着地上的石块,摩擦手上的麻绳,过不多久,倒真被他磨断了。但这样也只能让他生活得舒服一点,照样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公孙砚在牢中过着昏天暗地的日子,却愁煞了陆有胜和陆林雪。算算日子,他离开陆府已经十一天,离九月初五大婚仅剩下五天时间,陆府上下都在为婚礼的事情忙碌奔波,却迟迟未见新郎官回府。

吕彩蝶和陆再延执意认为公孙砚是自觉配不上陆林雪,表面借口回老家,其实是逃避;陆有胜则相信公孙振北留下的血脉,不至于荒唐如斯,必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被耽搁了。吕彩蝶母子整日就在陆林雪耳边说公孙砚如何的不是、如何的信义全无,劝她早日断了对公孙砚的思念之情。陆林雪不为所动,她相信公孙砚。

等到第十三天的时候,陆有胜再也按耐不住,分派了几批人马,按照岳阳到鄂州的方向,一路寻找下去。他认为只要公孙砚尚在世间,就一定能够把他找出来。

但是他失望了,时间一天天过去,派出去的人相继回府,却没有公孙砚半点消息。只有一批人马在江陵府的客栈里找到公孙砚随身携带的衣物,却无法知晓他人在何处。陆有胜由此判断,公孙砚是出了事故,但他不敢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刚刚以为能够弥补当年的愧疚,却不料好事多磨,如果公孙砚再有不测,那真是要万死莫赎了。

吕彩蝶和陆再延得知这一消息后,丝毫不动声色,像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结局。陆林雪却由此彻底奔溃,好几次心痛到昏死过去。她原本柔弱,平日里养在深闺,如今情窦初开,刚刚芳心默许,却如何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公孙砚身在牢笼,不知时日过。

他依据光线明暗的频率推断,被关在石牢差不多十天时间,从离开陆府算起,已经过去了十四天,这样离他与陆林雪的大婚就只剩下两天时间。这叫他好生着急,但现在除了捶胸顿足、扶墙骂喊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关于目前这样的处境,公孙砚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是那昏官断案无能,找自己当替死鬼,那也该打入死牢,择日问斩,不至于这般关在杳无人迹的地方;若是有人存心报复,买通官府,软禁自己,但他思前想后,不曾得罪过什么官家人物,江湖道上的,早就一刀结果了他,哪会如此大费周章。公孙砚越想越乱,心里烦躁,便又走到铁栏边,破口大骂起来。(精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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