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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错乱

天一刚亮,云雾的不知深处,一处鸟叫声响起,清晨不知不觉地降临,就如世间某些事情总会没有预料地来到你身边。一阵清风吹过,琼宇岛上的清雾慢慢散去,露出一座小桥的轮廓,那里隐约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随着清雾散去,事物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一间小屋下,小尘望着屋内一眼,缓缓地关上门,转身向着早已在小桥等候着他的父母走去。

当走到小桥上时小尘回头地望着他从小以来一直生活着的屋子,屋檐上有着一只青色的小鸟站在那里,对着他鸣叫,叫声婉转哀鸣,显然有着深深的不舍之情。

小尘看到那只青色小鸟就露出了笑容,嘴里骂道:“这该死的小青!”

“走吧,时候不早了。”

蓝冰晶走了过来,牵起小尘的手。

“嗯!”

小尘应了一声,心中突然有些伤感,是离别自己从小一直住的屋子的缘故吗?

自己还会回来的,小尘默默地对着自己说道,最后看了一眼,牵着母亲的手,慢慢离开。

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再回来这里,已相隔十数年,到时自己历经人世经沧桑,回首之时感慨不已。

码头上,停着一艘轮船,与别的轮船工上不同,轮船上一点人影都没有,非常的死寂。只有轮船前面站关一个满嘴白色胡子的老年人,皮肤有些干燥,可能是长年在海上的缘故。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但不知为何,此刻眼中有着深深的失望。

小尘跟着父母默默地行走着。

“小尘!”

这时,旁边传来一群人的喊声。

是谁?

小尘疑惑着望了过去,脸上惊喜起来:“是你!你怎么来了?”

只见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一个梳着两根乌黑小辫子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看到小尘望过来,脸上展露笑颜,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就站在那里,明亮的眼睛看着小尘。

“妈妈,我过去一下。”

小尘抬头看着蓝冰晶,看到她点了点头,欣喜地跑过去,只剩下林志远和蓝冰晶在那里等着他。

小尘跑了过去,在青燕身旁站住,就开口问道:“你怎会来了?”

青燕看着他,轻声说道:“昨晚我听你说,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我今早就是来送你的。”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不可闻,或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抬头看起小尘,低声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怎么不会,我只是看望一下外公外婆,很快就会回来。”小尘看到青燕心情低落,开解地道。

或许是小尘的话起了作用,青燕脸上的失落之情稍去了一点,眼睛深处还有深深的不舍,就看着他不说话。

小尘看着青燕眼睛里的不舍,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悲伤,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自打记事起,他们两个就相互相伴,从未分离过,或许他们心中总会害怕,他们一分离之后,就再也不相见之日。

两个相望无语了一会儿,还是小尘想到了什么,拉起青燕的小手,从脖子拿下一个红丝绳,红丝绳上挂着一个玉观音,把它放到青燕的手上,脸上笑着说道:“这是我小时,妈妈去上山祈福求来的,从小一直佩戴,现在我把它交到你心中,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你想我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看到它,如见到我一般。”

天真的童音,不掺杂有任何其他杂质,就如儿时的两小无猜,带着纯真的话语,响在他们你我的心中,他们相视而笑。

青燕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手上紧紧攥住那个玉观音,点了点头。

小尘看着青燕化悲为喜,心上的阴霾立时驱散不少,回头望了一眼,父母还在那里等待,拉了拉她的小手,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再见!”

青燕也同时说了一声再见,招着手,看着小尘跑到父母身边,拉着母亲的小手,和他们一起向码头走去,直到看不见,才带着浓浓的不舍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小尘回头看着青燕,直到她淹没在人流之中,才不舍转头,望向前方。

蓝冰晶低首看着小尘失落的表情,扑哧笑了一下,说道:“只是去看望下你外公外婆,我们还会回来的。”

小尘看了母亲一下,听着母亲的话语,心中想了一下,不是这么一回事,自己有什么悲伤的,少年心性,脸上又挂上笑意。

林志远在路上默默地走着,看了小尘脸上重新挂上笑意,心抽动了一下,眼睛望上天空,看到不知何时起天空上密布的乌云,看到它们慢慢遮上空中的旭日,嘴上用低至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时辰不早了,该来了的吧!”

一处高地上,一位朦胧的人影眼睛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抬头望着慢慢变黑的天空,轻声说道:“来了。”

话音刚落,八方风云汇聚,天空漆黑如浓墨,白昼宛如黑夜,房屋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路上的行人停住的脚步,抬头望向天空,这是琼宇岛上千年所没有。

这是……

一位站在船边的老人,望着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语。

漆黑如墨的乌云当中一道粗如方柱的闪电划过天空,漆黑的天空突然一亮,紧接传来的是沉闷的雷声,炸响在每个人的耳中,每个人耳中瞬间嗡嗡作响,如失聪一般。

那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霹落在湛海木森林的深处,那座有几丈大小的祭台上。于是那座祭台突然颤抖着,有一股奇异的声音响起。那股声音起初若有若无,听不清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声音渐渐变大,宛如生命之初的律动。

那座祭台也随着那股律动,在一颤一颤着,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笼罩,遍布在整座祭台上许多年的斑驳痕迹,在慢慢脱落,如同新生一般。同时,整座琼宇岛也如同祭台在颤抖着,那股奇异的声音响在人们的心中,身体中的心脏似乎也随同那律动在跳动着。

那股声音越响越急,那座祭台颤抖得越厉害,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剧烈,似要跳出胸膛,就在人们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那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突然的宁静让人难受异常。

一直站在高处的男子,望着地上插着的两段断剑,在微微颤抖着,眼中有奇异的光芒闪过,口中自语道:“开始了!”

许是呼应着他的话语,那两段断剑爆射出如同烈日般的光芒,照亮整个天际。在剧烈光芒中,一声怪响,它们竟自行组合起来,一把完整的古剑呈现在他面前,慢慢升至空中。

看着那把升至空中的古剑,那人伸手一点,那平常之极的一点,竟有不可思议的魔力,那把古剑爆出一股强横力量,把整个琼宇岛笼罩起来。

与此相呼应的是,整座祭台中的那把古剑原来插着的地方,那个缺口如同山泉爆发,喷出漆黑如墨的奇异力量。

那股如墨的力量古老沧桑,一瞬之间蔓延至全岛,本来就漆黑的天地更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身处在这股力量之中,如坠入永恒的黑暗当中,就如宇宙一片混沌之时。

林志远在感觉到整座琼宇岛被那股力量给笼罩着,身边的人已经看不到身影,只感觉整个天地当中只余自己一个人,也仅能容纳自己一个人,巨大的孤独感笼罩在他的心中。

回味着久远的孤独感,林志远嘴中淡淡地说道:“远古文明果然是超乎我们的想像,只可惜人力终究敌不过天数,任管你们做了如何的打算,也想不到会弄成如今这副局面。时空错乱,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只不过这次会被放至远古的什么地方呢?”

淡淡地话语在这个虚无的漆黑空间响起,或许是扰乱了这里的安谧,漆黑的空间突然撕裂开一道裂缝,起初是些许光亮透出,然后是漆黑的空间轰然裂开无数裂缝,天地一片光明。

等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林志远才移开遮住眼的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只见一片茫茫不见边际的草原,这里只有单一的色调,没有山丘起伏,只有茫茫的绿色草原,和不时抚面的清风。

这是…..

林志远望向四周,脸上稍微惊讶了一下,又马上平静下来,望向前方,静静地等待着。

草原的茫茫深处突然现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正慢慢地走过来,看他所处在的地方,应和林志远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原本以为会走上很久的一段时间,才会来到林志远的近前。可是只看到他走了几步,就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距离,就来到了林志远身边的不远处,站在那里望着他。

天地一暗,小尘陷入惊惶当中,幸好牵着自己的手还在,在黑暗孤寂中,还有人陪伴着自己,很快天就亮了,小尘抬头望向牵着自己的手的人,心中一惊,一下子瞪大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林志远低头看着他,说道。

“妈妈了?”小尘愣了一下,才惊讶地问道。

“你妈妈刚才有事,让我带着你先去,她随后就到。”林志远声音平淡地说道。

小尘心中有些惊疑,看着他的父亲,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几时牵着我的手,刚才不是我妈妈牵的吗?”

林志远脸上露出微笑,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嘴中说道:“就在刚才天黑了一下,我怕你会害怕,就牵起你的手。你的妈妈那时突然有事,就临时离去。”

小尘想了想,这样好像说得通,又问道:“那为什么大白天的,天突然黑了下来。”

这是因为天可能要准备下雨了……

林志远带着小尘,越走越远,大街上人群还在人来人往,没有一丝变化,就如天上的烈日般一成不变,或许本来就如此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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