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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秘龙刃

乔沅四人原想,上岛一两天便能启动潜水器,却不料那潜水设备极为专业,即便于老请人远程教授,依然耗费了他们多日时来设定,且设定完毕后还需要再蓄电一天,才能启动,他们所带食物早就无法支撑,第三日只好请蜜娜带些食物坐船前来。

蜜娜天一亮便包好食物离开营地,大家都还在休息。她穿过林地,正要靠近码头之际,忽听闻有老者呼救的声音,她马上赶过去,在码头附近的民宅边发现了他,老人手上提着一袋吃食,身后有五六只丧尸追着他,他因年迈体衰,加之重物在手,行速不快,几乎和丧尸的步履差不多,即便这样,他依然不肯放下手上的食物,气喘吁吁。

蜜娜见状上前营救,很快便将丧尸解决,转身只见老人瘫坐在地,“老伯,你还好吧?”

老人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还好…就是被这些丧尸追得喘不过气,好在有你…”

“老伯,怎么就你一人?你没和其他人在一起?”蜜娜问道。

“其他人吗?”老人摇了摇头,“谁愿意和我一个老人家一道,都说我是拖累!”

蜜娜见老人暂时无法行走,她破开边上一间民宅,将老人扶了进去,在民宅内巡视一番后,封上门,坐到老人身边,“老伯,再一会天就大热了,就算现在外面有丧尸也会不见的。”

老人点点头,打开手上的袋子,看着里面的吃食,脸上露出微笑,“待会天热了,我再去找一些,今天的份量就够了!”

蜜娜见老人说这话,心中更是好奇,“老伯,你那么大早出来,就为了这些吃的?刚才那么多丧尸围着你,你都不肯放手,这些吃的就那么重要?”

老人娓娓道来,“你不知道,我的老伴还在等我拿这些吃的回去,如果不够的话,我们晚上就没地儿去了…”

蜜娜被老人越说越糊涂,“老伯,我还是不明白,你说仔细些,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老人这才说道,三年前,大同市出现感染患者,封城计划告败,城里很多人开始攻墙而出,城内大乱,老人和他老伴原也是在城里的,之前还以为幸运,没想到这运才没几年,眼下就翻天了。他俩跟随着人群逃了出来,出城后,人们都有各自的路线,听闻一年轻人说他之前的杜庄的狱友招他过去,他们已经占领了监狱,那里目前是安全的,老人心想,他们哪里走得多远的路,不如就随这年轻人过去。

同行的有三四十人,到了监狱门外一看,那里果然安全,里面没有丧尸不说,门口还七八个彪形大汉守着。他听见里面的人和带路的说,“你告诉他们,来我这,就得守这的规矩,白天都给我去找吃的,找不到吃的,晚上都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吃白食的!”俩老人都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他们却不愿意接受老人,老人家苦口婆心,就差跪下来了,他们才勉强答应。

自此,两人等白天丧尸散了,便出门找吃的,晚上便回监狱里。监狱是不发吃的给大家,大家必须自己找吃的,还要带吃的回来,如若没有吃的带回来,则会被赶出监狱。谁都知道,大晚上如果被赶出监狱,那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大家都格外拼命,也正是这样,谁便都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照顾老人身上。

刚开始,俩老人带回的东西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监狱的人勉强留着他们,可最近几天,老伯的老伴生病了,他们便借故要老伯多带一份食物回来,如果没有,就要把他老伴丢出去,老伯这才早出晚归,除了带两份量吃的,还要带回给他老伴吃,实在辛苦。

蜜娜听着觉得气愤,说道,“老伯,就没人反他们吗?你们去了三四十人,反他们还是有一定胜算的啊!”

“谁敢啊!…他们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犯人,久据监狱,还抢夺了枪支,我们都是手无缚鸡的居民,只想着是来投靠,谁有那个心,有那些准备?”老人说着,就要起身,“我要出去找吃的了,不然这些东西是不够的!”

蜜娜打开书包,把准备给乔沅等人的吃食给老人看,“老伯,您看这些吃的给你,够吗?”

老人一看,喜出望外,“够了!够了!太好了!不过…那你怎么办?你也是出来找吃的吗?”

蜜娜笑道,“我不是出来找吃的,我是送吃的给我同伴,这些给您,我待会再回去拿。”

老人听蜜娜说“同伴”二字,心中不由得一想,难道他们也有组织,便问,“你们在这也有营地?”

蜜娜点点头,说:“就在坪城码头西边的一处林地。”

“那里…需要逼着人去找吃的吗?”老人怯怯地问。

“我们不用这样做,大家找到吃的就一起分享。”蜜娜说道。

老人思索了一下便说,“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这可能会拖累你们,但你们能接纳我和我老伴吗?我们真的不想再住监狱里了,你放心,我们加入你们,还是会去找吃的,不会白吃白喝的…”

蜜娜握着老人的手,说:“老伯,不要说拖累的问题,我们的同伴都不说拖累二字的,我只是担心…”

老人看蜜娜欲言又止,自知他们不肯收留,便说罢了罢了,但蜜娜却解释道,“我们在这只是短暂停留,只一个来月就要走了,我是担心我们要去的地方,对你们来说也是前途凶险。”

“你们去哪里?”老人问道。

“去藏南,有个叫南迦巴瓦峰的地方,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那么远!这是为何?”老人不解。

蜜娜便把缘由简单告知,老人心想,如果是这样,他和老伴也是万万折腾不起的,倒不如在这监狱里过一天是一天,等老伴的病好了,天热点再出来,也是没什么危险的。于是老人便说道,“姑娘,你这些够我四天的份量了,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把这些吃的带到监狱附近藏起来,这样我也能轻松几天?”

蜜娜一想,乔沅他们或许也不差这半日,便答应下了,跟随着老伯往监狱方向去。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聊,老人还问起蜜娜这把刀,他仔细观察那柄刀一番,连连称赞,说蜜娜的刀应该属于秘龙刃一系,蜜娜对此表示很好奇。

“你这刀比一般的武士刀轻,刀身和刀柄却都很长,鲛皮细腻,做工精致,你看,这靠近刀柄这面的刀镡,阳刻龙纹,刃纹也似游龙掠过,纹状不一却浑然天成,但重要的是这刀的弧度,前直后曲,若不是这特殊的弧度,我还不会想到秘龙刃去。”

蜜娜听着老人的话,也仔细观看了起来,她原只是被这刀不俗的做工吸引,没想到老人细说后,再看这刀,果然别有一番精致。

“老伯,这秘龙刃一系的刀很难得一见吗?为何您这样频频称赞?”蜜娜问。

老人笑道,“这个当然,除了这精妙的做工,其刀刃的材质也是特殊的,最早的秘龙系列是用了唐朝贞观时期留下的一块铁,除了昭陵里发现的太宗皇帝那把,便只有三把留世,且这三把都在日本国。学界曾对其进行研究,发现秘龙的刀刃材质实为一种陨铁,而这种陨铁的镍含量高达23%,因此刀刃坚硬无比,但也比一般的日本刀重。”

蜜娜不解,“可我这把刀轻得很?”

“是啊,所以我猜测,你这把应该是…日本明治时期的吧。”

蜜娜一想于老先生曾说过的话,不禁叹道,“老伯,您真神了,这刀就是日本明治时期的,你是从何得知的?”

老人掂量了刀,说:“我说你这刀轻吧,日本明治天皇崇洋,曾派人周游西方列国,带回一块陨铁,并用这陨铁做了七柄武士刀,这几把刀便是模仿了大化年间的那三把秘龙刃,只是运用了金属脱重技术,让刀变得轻便,易于携带。这明治天皇也是有意思,自己发布废刀令,却又让刀匠做了这些刀,足见他是爱刀之人,却有政治上的无奈。后世亦不缺陨铁,也不缺技术,但为了保留秘龙刃的稀缺,便不再仿制。说也惭愧,除了太宗皇帝的那柄秘龙刃,日本国的十柄我都从未见过,据说也是做工精湛,削铁如泥,今日得以一见,实在是我的荣幸啊!”

蜜娜欣喜一笑,但心中马上又有了疑惑,“老伯,您刚才说,这材料是出自贞观时期,难道中国历史上没有仿制过秘龙刃的吗?为何您只说日本国的那几把?

“确实!”老人点点头,“据说太宗皇帝的那把秘龙刃是当时唐朝唯一的一把弯刀,说也奇怪,唐朝用的都是直刀,秘龙刃不知是哪个刀匠设计的,深得太宗喜爱。贞观19年,玄奘从西域归唐,孝德天皇遣僧官前来道贺和学习,为了表示天皇的虔诚,他特别派了皇长子领行。太宗与扶桑皇长子游览皇家花园时,那皇长子无意看中太宗的那把刀,却不敢贸然索要,只说自己带来的僧人中有棋弈高手,在僧界不曾败过,太宗果然想让皇家寺院的僧尼同来挑战,说若是真战无不败,可索赏自己所要的。结果无人胜之,扶桑皇长子向太宗求赐秘龙刃,太宗不允,可自己已经许诺过皇长子了,君无戏言,何况更不能对外国人失信,于是赐了制刀之石,允许扶桑以此石仿制秘龙刃。”

蜜娜豁然开朗,“原来如此,但那日本国僧人果真就那么厉害?”

“当然不是,那可不是什么僧人,是天皇长子身边一位棋艺高手,皇长子知道两国臣民都善切磋棋艺,故意有此安排,不料太宗应战,皇长子连夜让僧人为这位棋艺高手剃度。不过这些都是野史罢了。”

“野史也未必空穴来风呀!”蜜娜看了看自己的刀,“老伯,若不是听您说,我真是要埋没这把刀了!但不知老伯您究竟是…何以对这刀有研究?”

老人便说,“我是山西省的唐刀研究协会会长,如果不是这个身份,我也没有资格留在大同,呵呵,可惜在那帮人眼里,我也就是个不中用之人。”

蜜娜劝慰着老人,说话间便见一岔路,她指着路说道,“老伯,往这条路直走,就是我们营地了,以后您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如果我们还在这。”老人点了点头。

走着走着,蜜娜又说,“对了老伯,还不知怎么称呼您,我叫蜜娜。”

老人回道:“你叫我林叔吧!你叫蜜娜?…你是哪国人?竟有此刀?还用了一手好刀法,且我看你还是单手刀法,不简单啊!”

蜜娜也不知如何解释,便将自己的身世之谜告知了林叔,林叔也十分好奇,“年纪轻轻,就能集好刀与刀法于一身,就算几个藏刀之人也不能做到,只能说你真是有缘之人啊!”

两人说着便到了监狱,那监狱四周荒凉,只有几间简易民房,更显得监狱规模庞大,其实这不算是特别大的监狱,只是四周围墙高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大门有一瘦弱的男子把守,手拿一把枪,一副无聊的样子,林叔说,里面的人管他叫卒仔,听说是偷盗被判进去的,总被他们消遣和差使,即便如此,他对投靠的人依然十分跋扈。

蜜娜和林叔小心找了一间离监狱远些的民房,将一些干货放在一房间床底下,把果类肉类交给林叔,等林叔回了监狱,蜜娜方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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