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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守灵

不要抬头,上面正有双眼睛看着你

一天夜里,一女子独行于一条阴暗的街道。渐渐地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那脚步声很沉,应该是一个男人。女子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显得匆忙起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男人也停了下来。女子不敢回头,不敢呼叫,快速地向前跑着……

女子看见前方有一个公共卫生间,遂跑了进去,钻进最里面的单间里,锁上了门。意外的脚步声跟了进来。男子一间一间地推开门,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女子也已害怕到极点,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脚步声消失了,消失在最后一个隔间的门口。听不见了脚步声,女子心里的恐惧少了许多,但是却丝毫不敢松懈。女子就这样在卫生间里呆了一夜……

天亮了,女子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突然,女子觉得光线有些不舒服,于是抬头望去。却发现那男子趴在了隔间上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一整夜不曾离开!

或许生活中也有这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你不曾离开。不要以为做了什么,人不知鬼不觉的……

“又一个……”老吴絮絮叨叨地推着尸体向太平间走去,这个偏远的山村,到了二十世纪还是土葬,天高皇帝远,也没人来管!老吴守着这个所谓的太平间已经四十年了,其实就是两间瓦房,还是前几年村里集资翻修的。里面一间是放尸体的,外面这间则是守灵的人待的地儿。

今天推着的是跟自己一般年龄大小、隔壁孙二的爷爷。两个老人平时关系不错,经常还一起下个棋,磕磕瓜子,唠唠家常什么的。谁能想到也就是一眨眼工夫人就没了。听孙二说是到地里挖几根小葱回来下面条,不知道咋回事到了地里就没回来,等人发现早就断气了。

老吴把尸体推进了里间瓦房,此时不知道哪儿来的风,刮的瓦房的门来回拍打起来,老吴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孙大哥,老泪横流:“人啊,这一辈子,咋就说走就走了呢,知道你放心不下,孙大哥,你安心地去吧,孩子们都大了,回头给你多烧俩钱儿,你也苦了一辈子,就好好享享福吧!”

说着话儿,风就停了,老吴擦擦眼泪,走了出去。孙二的父亲出门打工了,十天半个月也赶不回来,孙二的母亲一听这消息当即晕厥过去了,这守灵的事情也就落在了孙子辈的孙二头上。傍晚时分,孙二在家里叮叮铛铛地拿了好些东西,然后朝着太平间走去,孙二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小伙子,说是一起守灵,省得大家闷得慌。老吴摇了摇头:“哎,现在的年轻人,多少也是受了外面什么开放思想的祸害,连守灵还不忘了消遣,作孽,作孽呀!”

到了灵堂,孙二和几个哥们掏出几副扑克,点上蜡烛(老规矩了,守灵是不能开电灯,所以这所谓的太平间里也就没有灯,只有蜡烛了),围坐在外屋开始打起牌来。赵三背对着里屋的瓦房门,一个劲地输,直逗得孙二和另外两人大笑。赵三不服气,瞅了瞅后面,恶狠狠地说:“都是你那死了的爷爷坏了我的运气!”孙二大笑:“人都死了还能影响个屁你的运气!”

“真死了?孙二?我可听说,当时你赶到地里你爷爷还没死哦,是不是你家不想再养活这个老不死的,然后找个机会把你爷爷给杀了?”赵三阴森森地看着孙二说,故意压低了声音,此时,一阵大风吹了进来,蜡烛一下就被风吹灭了,一片黑暗,里屋瓦房门啪嗒啪嗒地开始敲打起来!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重新点燃蜡烛。孙二浑身一激灵,刚才似乎有个什么人从身边闪进了太平间,难道……

孙二心里一惊大声呵斥:“胡说八道!”赵三看孙二动了真气,软了下来:“说着玩的嘛,嘿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嘛。”

午夜两点了,四个人都有些困了。赵三说轮流睡吧,熬着也不是个事。大家说行!三人转眼都睡着了,孙二撑着眼皮,看着晃悠悠黄色的烛光,困意阵阵袭来。突然,瓦房门又啪嗒啪嗒拍打起来,孙二一下子清醒过来,向门里看去……

门一开一合,可能是风的缘故吧,孙二心里想着,还是忍不住起了身,走过去。爷爷在里面呢!想着想着,孙二忍不住用手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好黑呀,墙上一扇小窗户让一点点月光洒了进来,爷爷安静地躺着。孙二心里一松,哎,都是自己吓自己,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突然,躺着的尸体直愣愣地坐了起来,“孙二,乖孙子,你进来,你进来……”

“啊……啊……死人说话……”孙二的身子一刹那像棉花一样软了下来!

“快进来呀,快点……”尸体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愤怒,孙二也不知道是怎么移动到屋里的。

“我死的好惨呀,乖孙子,我死的好惨呀……”一声声闷闷的声音敲打在孙二心头,孙二忙摇着手,“不是我,不是我,你都已经活那么大把年纪了,爹说想把我和娘接到镇上去住,你死活也不肯离开这里,所以,看你倒在地里,我才把你捂死的……”

孙二说着说着已经软软地跪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第二天,老吴絮絮叨叨地推着另一具尸体向太平间走去,“又一个……”!进了太平间,老吴看着孙大哥的尸体喃喃:“孙大哥,先让你孙子陪你来了,今天晚上该是你那媳妇了。你别急,一个一个都会来陪你的,也是我那天憋急了跑地里解手,看见孙二亲手捂死你,还有你那该死的媳妇装模做样地晕倒!人心不古呀!你的心愿我知道,一家团圆。我就帮你一个一个了了!”

说着走出了停尸间,只见孙二的母亲和几个相好的邻居正拿着东西往太平间走,老吴不禁微微一笑……

“下一个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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