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辉眉头深锁地望着摊在桌上的一堆毫无头绪的案卷资料,默默点燃了一支香烟。
助理兴奋地推开门大声叫到:“警长,醒来了,目击终于者醒来了!”
华国辉旋风般地冲出了警局。
西夏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一位眼科医生正在给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女做着各项检查,不时地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刚刚走出病房,医生立刻被华国辉扯到一边:“医生,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疑惑地按了按太阳穴,不解地说道:“她只是受到了过度惊吓,身体状况很稳定,可是,可是—”
华国辉焦急地催问:“可是什么呀,她可是这次灭门案唯一的目击者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治好她,这是一个市民,不,一个医生的职责懂吗!”
医生怯生生地看了看华国辉结实的肌肉:“可是,她,她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明了—”
“什么!!你是在玩我吗,案发的时候她躲在衣柜里根本没有被劫匪发现,也没有外伤,为什么会失明?”华国辉有些恼怒,这起恶劣的灭门案本来线索就寥寥无几,被杀的还是西夏地产大亨言晓峰,言晓峰的父母及家中三名保姆六名保镖全部命丧当场,案情恶劣,骇人听闻。唯有案发当时正在卧室里换衣服的,闫晓峰唯一的女儿言默然急中生智躲进了衣柜里才免遭于难。
医生努力辩解着:“我给她做了全套的眼科检查和神经传导功能测试,一切都很正常—”
“你这个庸医,废物,好人都给你治成瞎子了,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华国辉怒不可遏。
“不要啊,不要啊,这种现象在以往的病史里也有出现过,不是身体机能出现了问题,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快说啊!”
“而是一种心理障碍..........”
“****!”心理障碍居然能让一个人看不到东西,华国辉依旧不依不饶地拽着医生:“我警告你,尽快把她的眼睛给我治好,否则我告你妨碍司法公正!!”
医生吓得面无血色:“对不起警长,我已经给她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还有,还有—”
华国辉不耐烦地抱怨:“”你说话能不能利索一点!!”
医生委屈地递给华国辉一张单子:“这是心理科给病人列的康复清单.........”
“每天出去晒晒太阳,坚持散步,多和朋友聚会,养一只宠物—养一只宠物.........”华国辉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明媚的神色,医生趁着警长心情大好的时候一溜烟跑了。
华国辉深深地凝视着病房里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女孩,一个身材颀长、面容清秀的男人正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温柔地安慰着她,不时地替女孩拭去无声的泪水。
与毫无生气的女孩相比,女孩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新月形状的紫色吊坠,反而在医院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华国辉耐着性子等着女孩睡着,在门口堵住了那个男人:“你就是言默然的未婚夫段清吗?”
男人一脸疲惫地望着华国辉,低沉地点了点头。
“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男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心力交瘁地回答道:“昨天晚上我约了默然八点在西湖边上的EternalBar见面,我们每个周六都会在那里约会。然而,我等了足足半个小时默然也没有出现,她一向很守时的。我开始着急,打电话她也没有接,然后我就去她的家里找她..........我立刻报了警,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和警方详细地讲了。”
华国辉扫了扫他疲惫的脸,他确实没有说谎,晚上八点,eternalbar的服务生确实看到了他坐在窗边默默地等人,八点半离开。根据证据显示,他和言默然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而且两个人已经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华国辉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吧!”
段清垂下眼帘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忍心把默然一个人留在这里呢,我只是出去给她买点宵夜,免得她晚上醒来肚子饿。”
“她的眼睛........”华国辉依旧抱着一丝期待。
“确实什么也看不到了.........”段清的声音惆怅而坚定,“不过医生说了这种失明只是暂时性的,我和您一样也希望她能早日恢复视力指认凶手。”
华国辉欣慰地长出一口气,突然想到了那张康复清单,神情突然开朗起来:“言小姐受了这么大刺激,你也没办法每天都陪着她。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公馆,里面有很多有趣的宠物,要不要给言小姐买一只?”
段清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病房里毫无生气的言默然说:“那我先替默然谢谢警长了!”
华国辉殷勤地寒暄:“不客气不客气,明天下午两点半,我陪你们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