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卷风彻底消散,平原之上再没有因此而引起的嘈杂声响,只剩下张萧华的火龙盘踞在半空,最后火龙化作了大片熊熊烈火将大半个天都染红如同夕阳再现。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这样,那盏就快要被拍灭的孤灯,最后居然燃成了滔天火焰将水烧干让风消散,就像没人能明白为什么木属性魔法生成的巨树居然会让火龙产生那样不可思议的变化,更没人能够想到,一个小小的边军,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个猎奇的法子。
西装男只觉得脑海中一阵阵嗡鸣,就如同有数十面大锣在耳边敲响,然后耳朵最先流出血液接着是眼睛、鼻子、嘴角。嗡鸣声并没有因为血液流出而停止,反而是更快声音更大,很快红色染得满脸都是,将西装染得更加深沉黝黑。
他下意识的看向已经将巨树收回成木杖的间不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他笔挺的向着地面倒下去。
再强大的魔法使,也不可能在同时操纵两种属性魔法后安然无恙,脑海会因为精神分散而直接受损,过度者将会精神崩坏直至死亡。
来自末化地的自由人被打退了,一直追击至此的全英魔法使也在不甘中倒下了。
张萧华眉头轻挑,看着迎面走来的年轻人。
在场活下来的人都很清楚,这场战役能够胜利的关键便在那个来自边区的年轻人,而感受最深的莫过于本就已有赴死决心的张萧华。
他越发觉得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边军不简单,而在那些随行的军人眼中却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恐怖,至少那种魔法天赋让他们心中的崇拜异化成了恐怖。
现在危机尽数被解除,一直躲在车中的骄傲士官总算是走下了车,一脸担忧的跑到了张萧华的身边,很是小心的搀扶着看上去如同强弩之末的中年人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倒了下去。
而艰苦战至最后的随行军人,现只剩下六个,他们挣扎着起身,走到了士官的面前认真行了一个军礼,领头的那人痛声道:“因为属下行程计划的失败,迫使殿下卷入不该有的战斗中,等回了沂南区亲自去军部领罚。”
在一场艰苦的保卫战后,好不容易才侥幸活下来的军人居然还要向被保护的那个人道歉领罚?这在间不语看来是一件极其荒诞的事情,更何况间不语一开始就在心底认为,这个行程是由那个士官自己决定的。
因为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再加上本来对他的印象就不好,看到这样一幕后更是对那个什劳子太子爷没有了丝毫的好感。
领头的军人并没有受到责罚,张萧华下令就地修整等待接头队伍,这在间不语看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具威胁的追击人已经死了,而末化地的自由人可做不到在短时间内,再一次调集些人来袭击车队,因为现在大部分的自由人肯定还在和那接头队伍的艰苦作战中。
身体受伤不太重的人从车上取来了炉子,在车厢里面翻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了一块幸存下来的魔能棒,然后将炉子点燃。
张萧华坐在炉子的右侧,左边是那位骄傲的太子爷,而他右边则是特意被叫过来坐下的间不语。
间不语有些不适应当前的场景,活下来的军人似乎因为战友的牺牲而沉默,张萧华闭着眼睛应该是在恢复身体,倒是那个骄傲的太子爷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也是一言不发。间不语可不会自恋到以为,那个骄傲的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太子爷,会因为自己刚才战斗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被折服。
这一切也就只能表明那个太子爷在心头做着些什么打算,而张萧华故意将自己从车里面叫来坐在这儿,也是有他的一些用意但是却都不开口是怎么个意思?
“看的出来你的魔法应该是没有受过系统的学习,所以使用起来显得有些粗糙,但是你那种魔法的使用方法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木属性的魔法一直都被认做是辅助或者治疗方面最佳,你却开辟了一种新的思路,而且实战中的运用也很得心应手。”
最先开口的陈余年,或许是因为刚才并肩作战的缘故,显得要熟识很多,他看着间不语被在炉火照射下橙红的脸,好奇道:“我很好奇,你的这种战斗运用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间不语也抬头望向了对面的陈余年,微笑道:“战斗运用那当然是在战斗中学来的。”
一直沉默的随行军领头转过头,有些奇怪的说道:“距离最近的一次魔法战争已经过去了好几十年,你不过一个顶天了二十岁的年轻人,在这个和平年代哪儿来那么多战斗?”
“在川北的时候就经常和周叔他们切磋啊,哦对了周叔就是川北区的区长。”间不语回应道。
“我说的是真实的战斗,那样的应变不经历生死可是出不来的。”首领很快追问,并且表示他只是很好奇。
这次轮到间不语沉默了,犹豫了片刻后才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在边区最近的地方就是末化地,所以接触最多的就是末化地的自由人我们喜欢叫他们混子,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以及联盟内部人员对于‘流血冲突’这四个字的理解,我们每次执行外勤或者是交接探查以及护送任务的时候都会与混子发生摩擦,因为现在都是用魔导器直接轰的要不就是死的渣都不剩,要不就是被烧焦了所以没有流血?”
“你是说其实边区一直都在不断的战斗中,但是联盟内部对外却是声称和平,只有偶尔发生的小摩擦?”这次是太子爷开口,似乎对间不语的话产生了质疑。
间不语没有回答他,用沉默表示这件事的真实性。
似乎也觉得自己这种时候说这话有些不好,连忙拉开话题:“原本以为你是因为一些关系被调往边军混军功所以之前对你有些偏见,不过现在才明白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间不语被太子爷的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片刻后才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也是一个很值得深入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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